书城传记释迦牟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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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成就无上正觉(2)

频婆娑罗王听了释迦牟尼的一番话,先是禁不住脊梁骨发凉,继而由沉迷不醒,猛感到一股断肠的凄楚,竟然涕泗交流,翻然大悟,合掌向释迦牟尼一拜再拜,并邀请这位至圣大贤到王宫里倾心晤谈,使君王深浴其德,早日圆觉。

当天,释迦牟尼提出请求,想在这里的灵鹫山上开辟道场说法。频婆娑罗王欣然同意,表示号召京城的民众和百官侍臣们前来听法,虔诚供养。

灵鹫山,又名耆阇崛山,坐落于王舍城东北郊,因顶峰似鹫,又有成群的鹫鹰长年在山中飞翔,故名。四世纪初,即释迦牟尼涅槃后八百年左右,中国东晋法显和尚曾赴印度取经,专程来到此山,瞻仰当年佛陀和他的弟子们说法参禅的地方。当时,一片蔓草荒烟的凄凉之景,不禁令他心酸落泪。据《高僧法显传》中记述:“佛说法堂已毁坏,止有砖壁基在。”法显禁不住对此幽然怀古,见景生情,三拜九叩,流连难去。

当时在灵鹫山上为众生说法传道的释迦牟尼,从渐悟趋于顿悟。每天从早到晚,他都在讲“生灭四谛”、“五蕴缘生”和“因果定律”。当时,每天前来听道求法的人,扶老携幼,络绎不绝。有时,频婆娑罗王带着王妃和侍臣也前来虔诚聆听。几天之间,每日奔向灵鹫山的善男信女就达一万多人。可以想见当时的盛况了!

“众生们,弟子们,”这一天,晨星已坠,朝曦东升,释迦牟尼又开始娓娓动听地讲道了:“到今天为止,我悟出一个宇宙人生的道理,就是缘生的道理。我说,世间一切万物均处于因果联索之中,依一切关系而沉浮变化,而产生各种现象。每一种事物的产生、发展和衰亡,都连带着种种因缘。事物的出现,是由于因缘的结合;事物的消亡,是由于因缘的分散。这就叫做缘生缘灭。正因为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缘生缘灭,变化无常,也就说明一切现象和事物,都是暂时的,虚假的,幻有的,如过眼云霓,如袅袅轻风,如水中泡影。从一个人的生命到整个世界,都不是永恒的,甚至包括我此间向你们传授的法,所谓万法皆空。既然万物缘生缘灭是不可抗拒的,那就说明一切皆空。我称此道为‘缘生性空’。”

这就是后来佛经中所说的“人无我”和“我空”。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四大本空,五蕴非有,缘聚则合,缘散则离。有此故有彼,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

这位佛教的圣人宣讲的缘生性空,是哲学,是科学,是历史,是逻辑学,是宇宙学。他着重于事物本质的分析和透视,从而告诫和警惕众生,人原来是生活在幻妄不实的境界中,应看穿眼前的现实幻景,清醒地放下名利物欲的贪得无厌,放下以惟利是图,放下损人利己,放下争权夺势,放下生杀予夺……

这一天,可巧,频婆娑罗王也带着王妃前来听法。当这位国君听罢了“缘生性空”后,不知怎么着,只感到头昏眼花,天旋地转,脑袋里嗡地一响,颓然昏倒在地上了。好像一双无形而有力的巨拳,一下子把这位尊贵者打翻在地。

一时间,震惊了道场上的众人。

当王妃和侍臣们把这位君王唤醒时,但见他哭丧着脸,在侍臣的搀扶下,强打精神走到释迦牟尼面前,含着眼泪,哀伤地问道:“太子,这缘生性空……难道朕的江山王国,富贵荣华,也在其中吗?”

释迦牟尼感慨地颔首:“请恕我直谏,应作如是观。”

“那么我……我的王宫,珠宝,金银……美妃呢?”

“陛下,不仅这一切将缘生缘灭,化为乌有,连尊贵的陛下王位,也将摇摇欲坠,将来势必是虚影幻梦。有道是,‘万里江山空无有,一天星斗化清风’!”

“啊!……”

频婆娑罗王不寒而栗,禁不住哀呼一声,好像突遭五雷轰顶,陷进了阿鼻地狱,清癯苍白的脸上现出惊慌之色,跪倒在释迦牟尼面前,双手揪住袈裟襟不放,哭天号地,哀求立即皈依正信的佛门,以求得现前的身心安宁,未来的生死解脱。释迦牟尼认为这是一种真实的感情,搀扶着频婆娑罗王站起来,慷慨陈辞:

“陛下心性不生,心处寂境,初悟万法的本质即假而空,因而渴乞生命从此新生。我不仅敬佩你的英明睿智,而且尊重你的意愿。烦恼无边誓愿断吧!从今天起,我祝贺陛下,你确认了生命真实和永恒的属性,觉悟了人生执妄的沉迷,找到了心灵的栖泊归依之处。”

释迦牟尼是古今以来对因果定律的第一个信仰家和弘扬者。信徒们也无不对此酷信并身体力行,忠诚不渝。

在佛祖看来,因果定律是贯通三世的。他一再告诫弟子们:人,除了拥有当今的现世,还拥有过去的无量数世,以及未来的无量数世。现前的一生,如果与过去及未来的生命之流贯穿起来,其短促渺小恐怕还不及石火的光影。因而他狂热地宣扬,善恶因果势必贯通三世受报。今生的行善与作恶,未必即生应报;今生的苦乐甜酸,未必是即生的因果;今生的境遇,乃是由于往世业力的果报;今生的所行所为,尚待后世感报。所谓“要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问来世界,今生作者是”。

佛祖当年不遗余力宣讲的因果论,并不是一般人所误解的宿命论。须知,那宿命论乃是教人听天由命,无所作为。而因果定律则是启迪人们凭后天的努力行善,来改善先天的业因,希求来世的福业,做自己三世命运的主宰者。

此道,听来简单,说来并不简单。

众所周知,凡是宗教,无不信奉神的创造,神的主宰,然而佛教却坚信众生是世界的创造者,众生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所谓众生皆有佛性,皆能成佛。回顾二千五百多年前,佛祖周游印度列国所辛苦宣扬的信仰,似宗教而又非宗教,类哲学而又非哲学,像科学而又非科学……就是这么个非同凡响的宗教。

好心好报,恶心恶果。无疑是在谆谆规劝世人积德行善,所谓“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如果人人如此,天下也就太平无事了!免了损人利己,免了口是心非,免了尔虞我诈,免了你争他夺。不仅今生安宁,来世果报也能如意。世界永久安详,永久和平。

后来,释迦牟尼离开了众弟子,独自一人来到鹿野苑的一棵菩提树下。这个地方,位于古印度的波罗奈斯国的西北部,这儿是个风光绝佳的世外桃源,人间幻境,四下里一片万木竞秀的树林,里面间杂着轻盈细巧的翠竹。清澈的小溪,从林间潺潺流过,迂回在长藤密林之间,泠泠作响,清冷悦耳。置身于其间,飘飘欲仙,无所寄托。确实是一个可以采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仙境。

释迦牟尼静静地在菩提树下结跏趺坐,心中默发大誓愿:“不悟到无上正觉,不离此座,宁可就地而死!

其实,这位即获正觉的太子在沉思中与天地同气,与日月共息。他看到了自己久远的过去,也悟明了自己久远的未来。一切生死往来的历史轨迹,一切轮回的因缘牵连,森罗万象…… 他全都了如指掌。

他微垂眼帘,看见了宇宙星辰的运转,万代人世的轮回,生生死死,升升灭灭。

他与时空同行,他与时空同在,他无忧无虑,将自己化入宇宙,将宇宙融于自己。

他觉所觉空,空我空物,空觉极圆……经过了七天七夜,渐渐领悟出,众生要想解脱这世间生老病死的苦难,唯有修学八正道和四圣谛,才能真正圆融证法,转迷成悟。

“八正道”,也称“八圣道”,即是:正见、正思、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和正定。

释迦牟尼结跏趺坐到第七天夜里,当他一闪念之间,只见天空中现出一道闪电,接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他只觉着山崩地裂,地火燃烧,转眼间,一片火海烧到菩提树下……

他趺坐不动,正念观察,发心默念:“八正道,八正道。天地之间唯我独尊,唯我独尊!……”

默念刚毕,又是一阵雷鸣,天上浓云密布,雨花纷纷扬扬地从天而落,很快就浇灭了地火。霎时,空气澄清,夜空如洗,繁星灿烂,月光优美。他眼前又恢复一个凄清幽深的月夜。

有人听了,以为这是神话传说。

岂不知,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全方位的磁场,而宇宙天体是一个大磁场。人体生命运动的内在力量不断地与大自然协调,它们不断地在相吸相斥中求得平衡和统一。当年释迦牟尼跏趺禅定,欲求得无上正觉,他意定似钢,心静如水,于是,他本身就能放射出一股强烈的磁性,既能呼风唤雨,也能净化宇寰。或者说,这是人体的一种特异功能,它既能向宇宙中放射能量,同时也能从宇宙中汲取能量。

这还仅仅是微观,如果从宏观上分析,小者一个地区,大者一个国家,一个洲际,一个星球。如果居住在这里的众生人群,彼此和睦相处,精神文明,心地坦诚,互相爱护,相敬如宾。那么,这里的大气定能得到净化,没有心理和精神的环境污染,进而必然四季宜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如要这里的人群人性颠倒,互相愚弄,损人利己,男盗女娼,尔虞我诈,阴谋诡计,名利杀夺,怨声载道,那么头顶上的空气势必龌龊不堪,风不调,雨不顺,非旱即涝,天雨地火,叫苦连年……人祸与天灾是相辅相成的。如果究竟其科学道理,应该属于空气化学、天体物理、气象天文的范畴。

如此说来,当年释迦牟尼在成道前后功德圆满的禅定,无量无边的吐纳本领,以及对大自然的影响,也就不是神话了。

那最后的一夜,黑暗即将过去,雨过天晴,星空灿若披锦,月光柔美皎亮。忽然,一颗最亮的明星从东方升起,横亘夜空,灿若明珠,在群星璀璨的银河中,独它最亮,独它最白,独它最晶。太子偶然一抬眼,发现了这颗熠熠的晨星,心中一颤,转念之间,见性成佛,立即顿悟!此刻,他的心灵跟那颗东升的彗星一样,光明清净,磊落异常,看穿自我,识透凡尘,成就了无上正觉,无上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