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嘛?”东方羽在她面前挥霍小手,试图让她失魂的态度纠正过来。
送走那个‘老太婆’不到大半柱香时间,才松了口气,被关的门再度打开,原以为是那个老太婆回来,吓得躲回了之前的房角。探小头出来,就见消失了大半天的罗紫凌出现,很高兴地扑过去搂她的腿。岂知,她漠视地径直坐进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地维持了半个时辰,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的手也挥得麻痹了,也不见她说话,真让人担心的呢。“娘,你说话嘛,别这样,好不好!”
不论他怎样喊怎样叫,半点反应也没有,索性依偎在她怀中,嘀咕地说:“娘,你继续这样,我好怕。没有人再继续疼羽儿了,老头不在身边,小纷姐姐不在,童伯不在,就连,在我身边的娘也不认识羽儿,羽儿真的很害怕……”想到他们陪伴的日子,失去了他们,突然感觉到很孤独……
低声抽泣的音调引起了她注意,身手托起埋在胸前的小头颅,大眼滚荡着晶莹泪珠,“你在哭?!”
“娘,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呜……”
“我……我在想事情……”罗紫凌顿了一下,忧悒地说道。
“想什么了?”
“你认识东方龙和若小妖吗?”太在乎了,想到他们,她心总是很奇怪地搐动奇妙的感觉。“我今天碰见了他们,他们和你说了相同的话。但是……我并不认识他们,你认识吗?”
东方羽突然喜极而泣,“娘见到爹了?爹现在怎样了,有告诉他,我在这里吗?可,娘刚说什么若小妖,我不知道是谁,娘不记得他们?”问得很废话,她不止不认识他们,连自己都不认识。可能是太过高兴听到娘见到老头,才忽略她眼中怪异的目光。
“你说他是你爹?你叫我娘……是不是,我和你们是一家人。你有可能是我儿子,而他是我夫君,是这样吗?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有见过你们,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还有,那个叫若小妖的女人,她告诉我,她是我的好姐妹,是来找我回去的,她很面熟,我不记得在哪见过她。而你,一个口口声声说是我儿子的你,却又不认识叫若小妖的人。我不是你娘吗!既然是你娘,应该有告诉过关于你娘好姐妹的事情,不多不少应该知道,但……”罗紫凌很坦白地把心中的疑问全部告诉了他。回来被主人责备后,本应立即起程想办法进宫刺杀在宫中相见过的蓝妃,然后将功补过,以示证明她没有背叛魔音宫。但是,她的身体不听使唤似的,要来找东方羽问个清楚。不过,当她见到因害怕而躲藏起来的他,她忽然害怕问他事情。
静静地坐着思考,陷入思考后,也不记得他何时靠在自己身边,直到他的哭泣声拉回她分散的心魂。
“这……我……”东方羽有些哑言,如果现在告诉她,其实她不是自己真正的娘亲,甚至和他爹没有任何关联,会不会伤害到她?“娘,我一时没有记起啦,其实,我是认识若小妖这人,她的确是娘的好姐妹,我爹,也当然是娘的夫君。”
“哪……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你们,我想不起和你们一起的日子……”真的,她和他们之间是认识,那为何,她记不起他们的名字呢。
他高兴她眼中有抹淡淡的温柔,“娘,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娘,要是你相信我,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会你不记得我们。”
相信,她该相信他吗?
瞥见她很犹豫地点头,他开心得几乎想要大叫,“哪是因为那个老太婆让娘吃下了一种叫‘慑魂丸’的毒药,还加了哪个泉水。才会忘记所有关于我们的一切事情。其实,一切都是那老太婆搞的鬼,娘,你一定要清醒,不要让她控制了。”
“毒药?毒药可以让人的记忆消失,有那么神奇……你说的老太婆,是主人,不可能,主人对我很好,她不会对我下药,我……”
“这么说,娘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是她将你变得这么冷血、无情。她先不是什么主人,她是个坏蛋,很坏的女人。”
他的话,让她记起,他们两人在她面前的谈话。虽然,她当时根本没有专心听他们说话,但是,对于主人有曾对他说过,她有被下了药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不过,她无法控制到自己对主人的抗议。就算明明知道,是主人伤害了她,她依然坚持要为她卖命,甚至,脑海里一直都是浮现的全是主人的模样,以及耳边回响的是主人的声音。
她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她忘记以前的事情,只知道,当她醒来的瞬间,就是主人的命令,一直都是如此!
在听他说的真相,只感觉像在听着他说别人的故事,仿佛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既然你说的是真话,但是,我总不认为一颗毒药能够消除人的一生记忆,那太慌缪了。我对主人不会有任何疑心,你不用欺骗我了。其实,你们之所以认识我,应该是我以前出现在你们面前,使你们对我有印象。现在这样做,是希望想要我背叛主人。恩,我该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明白到你们的目的原来是如此。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奸计得逞。”说完,罗紫凌推开他,从他身边跨过,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关上门,往右则走了几步,语气很淡然地道:“主人。”
愁莫冉盯着她冰冷的眼眸,“为什么不相信他说的话,的确,是本宫让你忘记他们。你只要相信他,然后,你就会找到失去的记忆,这样不是很好。为何不直接问下去,不相信下去。所谓‘慑魂丸’虽然不是一种具有剧烈的毒性药物,不过,它最大的作用,就是控制人心。而你会那么听本宫话,全因你体内的毒在作怪。如何,想要解毒吗?虽然你害到焚家父子完成不了任务,但是,本宫一向看重你是最可爱的女人,所以,要是你真不想继续维持这样,本宫可以把你还给他们。等你自己的记忆慢慢恢复,但是,本宫告诉你,这药是无得解,只单凭自己的意志有多深。”
罗紫凌吓然地望向愁莫冉带着温柔的笑意,“主人……你……我……”
“或许,你认为本宫是在对你使什么计,不过,信与不信,在于你自己是如何的想。”愁莫冉从窗外直视里面孤独无助的小男孩,心突发萌芽,“为了控制你成为听话的人,只能够利用控制人心的药给你服用。但是,你无比坚毅的意志让本宫嫉妒,一直以来,只要吃下这种药的人,都会像一条行尸走肉的人,没有感情,没有灵魂似的,让人唤使。但……你和他们不一样,本宫真想知道,为什么你还能够保留着自己的感情,没有完全被侵蚀到。”她在窗外凝望到罗紫凌在看他的目光是宠溺的,甚至有着属于女性的温柔,她担忧的事情,还是慢慢的开始不断发生。
“我……”莫说是主人不明,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变得如此的怪异。
愁莫冉第一次为自己失败的事情感到无奈,“想要摆脱魔音宫的命运,就得由你自己。”她渴望她能够创造奇迹,正如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凝望她远去的背影,罗紫凌瞄向房间里的他。可以吗?她可以摆脱魔音宫?
江南,东方俯!
“龙,你回来得及时,我有件重要的事情正打算向你说,你得冷静,有心里准备。”准备出外办事的黄石廷正恰好在门口碰见了下马车的东方龙,赫然他突然的出现,但又不忘把重要的事情告知他。
在太师俯分手后,他们三人先回到了东方俯,不料,回来才知道,他们不在的期间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情。他们当时候知道,已经想办法通知去向不明的他,但是,消息发布了一、两天,一直都没有回音。他们开始担心,他会遇上麻烦,而打算安排到今天,由他外出打听他下落。没想到,才决定,就见他自动回来。
与黄石廷一同回到厅内,在厅中焦急等待的数人,全一致望向他们,东方龙递给大家一抹难看的笑,脸色随即往下沉。
“老爷,大事不妙,我……”童管家先是喜悦他的出现,再者想到少爷的安危。
“都不用说,你们想说什么,我已经清楚知道。”东方龙抬手示意,大步地跨进门。
“你收到我们发出去的信?”滕远浩猜测地道。
东方龙摇头,就算不用他们告知,早就已经清楚。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岳语笙猜忌道,没可能,他又不在江南,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东方龙扫瞄他们一眼,坐进椅子上,“和你们分手第二天,我和焚公子进了皇宫。”
“什么!你瞒着我们,自己一个人单独行动,你……你这样还算兄弟么,太不像话了。”黄石廷不满地嚷道。
岳语笙没有怪责他,反而有点眉目地说:“是不是焚岑寒对你说了些什么,你才故意要我们即可离开太师俯。”
“这是真的吗?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龙,你不能够隐瞒。”想起那对可恶的焚家父亲,他肚子里一把火。
东方龙长叹一气,道:“恩,焚岑寒暗示了若我不按照他的话做,就会对羽儿不利。所以,我才会刻意让你们离开哪里,然后赶回来,帮我看住羽儿。”
“你已经知道了?”
“在焚岑寒带我进宫时,我见到了紫凌行刺蓝妃。而且……她的武功很厉害,甚至像被人操作着,一点也不认识我。羽儿早已经被他们抓起,不止利用紫凌,还用羽儿来威胁我,不能够带走她。”被她忘记也不止这一次,但是,为什么她每一次忘记他的时候,眼中总是有着向人求救的信息,仿佛她不愿意变成这样。
“她被人操作,谁?是不是焚家那只老狐狸。”滕远浩凶狠的目光盯着他,他真想立即冲过去,解决掉焚太师。
“不,他们没那样的本事。”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四人无奈地想不明白,到底当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额……老爷,请容许我说……其实……夫人是被人下了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童管家,很小心地说话。
“下蛊!”四人异口同声地道。
童管家点头,在全部人齐集的同时,把当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另外,我可以肯定,夫人是服食了一种只有魔音宫才会研制的毒,那毒正是在江湖上消失了许久的‘慑魂丸’!”他最担心的是少爷的安危,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嗡!东方龙仓促地碰翻了茶杯,杯子落地破碎,惊讶地望着童管家!
“龙,你怎么了?”
他们都清楚知道,魔音宫出现在江湖上,‘慑魂丸’会出现,也不会有什么好奇,只不过,不明白有必要像他一样,脸色苍白,青筋暴露,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而抖震不已。
“胡……蝶……胡蝶……”东方龙突然望向大门口惊愕地道。
听到他口中喊出这名字,所有人见鬼似的,受到不小的震撼,以光速看向大门口。
没有半个鬼影子的情况,让所有人惊觉被他虚吓,回眸时碰触的是他跌坐在椅子上,瘫软得没有发出一声。
“你搞什么鬼啊,平白无故地说那人的名字,你不是说过,不要提的么。怎么,你见过她了?”
“你们有谁见过魔音宫的东主?”
“干嘛?那样恶毒的女人,有什么好见的。”黄石廷安抚被吓坏的心窝。
“走,我们得立即起程返回京城。”
东方龙急切地夺门离去,让他们抱感疑惑。朝刚走不远地方的他嚷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得告诉我们啊!”才刚回来,就这么快离开?
“胡蝶有可能在魔音宫……”东方龙的嗓音响应他们。
啊!啊!啊!只见厅里的人顿时心如死灰!
“额……请问……”少女对于这一片陌生的土地迷惑,正打算问起路人,岂料,对方还没有看清楚问路人的长相,直接甩掉那只从背后身来的手,甚至听到身后的惨叫,旁若无睹。
嘴里还凶狠狠地道:“滚开,别防老子发财。”
少女摸摸与地面接触的屁股,俯视哪个专注地卖生意的男子。
“姑娘,你还好吧。”一个慈祥的妇人过来扶持少女。
“多谢!”拍打身上的灰尘,少女微笑地向慈祥的妇人道谢。
“姑娘,他们都是些野蛮人,根本不会理你的。”妇人慈祥地道。
少女赞成妇人所言,很不服气地问错人。“啊,对了,大姐,我想请问一下,太师俯怎样去?”
妇人有点讶然,伸手指住一个方向,“你往这条路一直走,然后走到那个弯道,向右拐,每到一个弯,你直接选右,大概拐4次,你就可以看到太师俯了。”
“啊!不对吧,我刚才是从哪边过来,他们都跟我说,是走这条路。大姐,你真的认识太师俯吗?”少女很奇怪地指了另一端。
妇人微笑,“哪条路也可以走,而且会比较近,去吧,相信姑娘是有事,才到哪的吧,别耽误时间哦。”
妇人边微笑边推着少女往哪边走,少女回头,见到妇人朝她挥手道别,少女半疑半信地走着,嘴巴还嘀咕道:“她没理由骗我吧,可是,我真的是刚从这里走过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