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我就开始悔不当初,自己几时才能摆脱粗心的毛病呢?看着碧珠和莲儿那崇拜的目光,我心里那个悔恨啊!
听碧珠和莲儿说,那****抓的两本书,一本是《神仙考》,一本是《玉女传》。起初我还觉得这书名起得挺俗,可没想书名俗可写书的却是大有来头。
这《玉女传》是开国皇帝的发妻文慧皇后编撰,据传文慧皇后辅佐过三代帝王,为人聪明睿智,为夏国江山的繁荣昌盛立下汗马功劳,而《玉女传》则成了女子身份的象征,宫廷贵妇都以研读此书为荣。
这《神仙考》就更加不凡,据说是一位得道高僧留下的,是本旷古奇书。这书本是高僧的手札,高僧白日飞升,羽化登仙之后,后人便将其手札修成了书,起名神仙考,但因此书玄机颇深至今无人能够完全参透。想来也对,要是人人都能参透,那岂不人人都能做神仙了。
没想当时只是随意抓起的两本书竟大有来头,心中一阵忐忑,不知这到底是福是祸。
三个月后我的四妹出生了,据说老狐狸大悦,起名萧雨凰,雨中凤凰。
外面再热闹也与我无关,我的任务就是吃吃睡睡,打发时光。如果没有萧然的骚扰或许日子会更好过些。
“小月儿,哥哥今天不用去书房和爹汇报功课了,爹上京城去了!”萧然抱着已经三岁的我兴奋的往外跑:“哥哥带你抓鱼去,刚才看见荷花池里的金鲤已经老长了!”
“大哥,那可是四娘派人从东凌弄来的,很宝贝的,咱们这么做她肯定会生气的。”我站在池塘边上,看着挽衣服正欲下水的萧然,不得不提醒他。
“她敢把怎样?”萧然一脸不以为意,昂着脑袋一副她奈我何的样子。已经十岁的他个子抽高了不少,手脚细长,皮肤白皙。
看着已经站在水里的他,大红的衣裳衬着翠绿的莲叶,宛若采菏的仙童。欢快的鱼儿围着他打转,他伸手一捞,鱼儿立刻四散而去。不一会而见没了危险,又都围了上来。
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抓到了好些的金鲤,扔到池边,吩咐我将他们装进袋子。鱼儿身体滑的溜手,很难抓住,我就等他们不在挣扎了再放进袋子。
这样他抓的快,我装的慢,池塘边上已经很多还在活蹦乱跳或者垂死挣扎的金鲤了,好不热闹。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女人的尖细的声音传来。回头只见一个衣衫火红,容貌艳丽,珠钗满头的女子快步朝我们这边走来。
萧然爬上岸来,看了看袋子里的金鲤,满意的摸摸我的头。我轻轻拉着他的衣袖,示意跟前有人。
“小月儿,干的不错啊,走咱们让柳妈炖鱼汤喝!”萧然拿着袋子完全漠视眼前一脸气愤的女人。
“然儿啊,这荷花池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老爷回来了可如何交代是好。”四娘看着满地的金鲤,柳眉紧蹙,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萧然抬头与她对视,虽然身高不及,却气势颇足,这会我才相信他确实是老狐狸亲生的。
“我记得这池塘养的一直都是我娘最爱的红鲤,这金鲤从何而来啊?”声音底气很足,四娘倒是显得有些怯弱,但也就是那么一瞬。
“去年东凌送来几条金鲤,我便让人放在这荷花池中,也是老爷首肯的。”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用老狐狸来压人。
“呵呵,是吗?这府中之事一直都是我娘做主,没有她的同意你就擅自放养金鲤,这不是以下犯上吗?”萧然显然有些气愤,口气不善:“再者,难道四娘不知这金鲤是如何贵重,除了皇室宗亲和身份高崇的官员,一般人家最多只能养三条吗?”看着这满地的金鲤,何止三条,三十条都是有的。
这下四娘傻眼了,樱唇微张,脸色刷白,美人不管表情怎么白痴,还是美人。
经过上次的摸鱼事件,我开始有那么一丁点的佩服萧然。想起美人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禁心里暗爽,她仗着老狐狸的宠爱嚣张跋扈,不但欺负我娘是家常便饭,还敢妄图压过大夫人一头。
转眼我六岁了,看着眼前眉毛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心底挺为他担心,担心哪天他突然心肌梗塞,或者脑溢血翘辫子了,那我算不算是间接杀人呢。
不过我也算个好学生,真的,记得以前上高中那会儿,老师苦口婆心的对我们说:同学们,其实老师要求并不高,只要上课不说话,想干什么都行。你看这老师多开明,咱们两不干扰多好。
可每次我上课与周公约会,萧雨凰那臭丫头都会横插一脚,然后看着老头生气的训我,私底下偷笑。那时我就在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将来也要好好整她一整。
七岁时我开始学琴,这回我坚决不会周公,而是看着眼前白衣飘飘的帅哥流口水,话说这位琴师长得还真不赖,不似萧然那般精巧女气,他给人的感觉是清淡素雅,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熟悉,尤其看是他抚琴之时,那种从容淡定,让人下意识的想要亲近。
他手把手的教我,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演示,我学得很认真,希望有一天,也能奏出他那样美妙的乐曲。但此生的我依旧音律不全,再美妙的乐曲,在我的弹奏下都能走调的离谱。当我真的有想学的东西时,却发现自己没有学习的本钱。
但不知何时开始对琴有了执着,相信勤能补拙,开始一遍遍的练习,终于有一天看到了他赞赏的微笑,当时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八岁那年,萧然十五岁,老狐狸决定将他送去了烟云山庄。
“小月儿,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爹让我去烟云山庄拜师学艺,可我舍不得我的小月儿啊!”看着眼前已是少年的萧然,此时的他少了些稚嫩,多了些英气,脸庞有了棱角,不再是孩提时的粉粉嘟嘟,原本精致小巧的五官也长开了不少,虽还不能称之为男儿气概,但也是俊朗非凡的少年郎。
“小月儿,来让哥哥好好抱抱,呜呜!”萧然一脸欲哭不哭,伸手就要抱我,赶紧后退一步逃离他的魔抓。
“大哥要去多久啊?”我赶紧转移话题。
“小月儿,你好狠的心啊!”恶狼变身怨妇,哀怨的瞅着我:“烟云山庄在东凌,坐船半个月,骑马二十天,此去至少也得三五年,难道小月儿就不会想我吗?”
被他看的我鸡皮疙瘩直冒,闻言心底窃喜,终于走了,我可不喜欢他三天两头的骚扰。可嘴里说的却是:“月儿会很想很想哥哥的,哥哥保重啊!”我拿手帕掩住一脸的窃喜,样子好不伤心。
一时得意忘形,竟被他一把揽在怀里,纤细的手臂将我牢牢锁住,靠在他瘦弱的胸膛上,竟有一丝丝的安心。他用下巴蹭着我的头顶,声音柔柔:“小月儿,我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这丫头从小就很笨,要不是我护着还不给别人欺负了去。”笨丫头?我哪里笨了?不禁嘟起嘴吧。
“嘴巴都能挂油瓶了,丑死了。”他拿手捏着我的脸颊:“你这丫头从小就又笨又丑,我还真担心你长大嫁不出去。”我不禁翻个白眼,切,我这么美丽可爱聪明无比的女孩子嫁不出去才怪。倒是他从小大脑脱线,找不到老婆才是。
“那我就从现在开始缠着美人师父,将来让他娶我好了。”想到我的美人师父,不禁心花怒放。
“他有什么好,你整天粘着他,他长得那么难看。”萧然口气不善,看着我颈间的玉佩道:“这玉佩可要收好,别给人看见了骗去。”
“知道了,从小到大唠叨个没完,既然这么不放心,那还你好了。”说着就要去解下,他忙拉住我道:“好了,既然送了,岂有收回之理。”
“大哥什么时候走啊?”我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以后得提醒他多吃点饭,这么瘦当靠枕都不舒服。
“明天早上就走”他摩挲这玉佩,沉声道。
“这么快,烟云山庄好玩吗?我也想去!”我睁大眼睛看着他。
“呵呵。我是前去拜师学艺,南宫世家的烟云十三式冠绝天下,爹希望我将来管理萧家,但萧家家主又岂能是无能之辈。”可能看到我一脸的不解,他捏捏我的脸继续道:“萧家与南宫家颇有渊源,曾祖父救过南宫世家先祖,南宫家老太太是我们的姑奶奶,现任南宫家主不但是爹的表哥还是师兄。”
“我怎么不知道呢?这么说咱们两家还是亲戚喽,那我就不怕大哥被人欺负了。”脸上被重重捏了一下,我吃疼,气愤的瞪着他的俊脸。
“小月儿,我可是很厉害的。”臭屁,我也伸手捏了捏他白皙的脸颊,手感果然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碧珠挖起来,迷迷糊糊的任她摆弄,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萧家大门口。望着前面一排高大的人墙,我站在后面闭目养神。
“然儿保重啊,记得常写信回来,早点学成归来,娘在家等你回来,天冷了记得加衣服,不要把自己累坏了啊!”大夫人的声音带着哭音。
“然儿你将这封信交给你南宫伯父,路上一切小心。”老狐狸百年不变的冰山声音。冰得我清醒不少。
睁开眼睛,被眼前放大的俊脸吓了一跳,下一刻脸又被捏住,要是我以后长个大饼脸,可都怪他。
“小月儿,你流口水了。”恶!!他非要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吗?刚想开口人已经窜上了马背,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