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晓风寒露中坐了一夜的孙天赐,看见东方天色渐白,便盘膝闭眼运起功来。
其实,以他修到分神期的功力来说,早已不需就食和睡眠。但为了让自己的精、气、神达到一种最佳的颠峰状态,所以他还是每天坚持练功,如无意外,绝不停歇!
当他运完功再睁眼时,黑眸又已亮如星辰,因为熬夜而疲惫的俊脸,又恢复了神采奕奕。他看向远方那已悄然探头的旭日,脸上绽放出一缕淡淡的笑,天地在刹时黯然失色。
他慢慢地起身,白衣随风飘荡,那玉树临风的欣长身躯,配上那唇角挑起的属于他特有的漂亮弧线,黑眸遥望着远方,看起来就似是一位以睥睨嘻笑的态度嘲弄着天下苍生的君王,在巡视着属于他的天下。
如果他想要,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他不凡的身世,注定他不能成为一位凡人!
飘逸的身形一闪,如轻风一般吹过,下一刻,他人已站在了美女沉睡的床前。
她还在睡!真是个小懒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爱怜,轻笑一下,身子蹲在床沿,凑上前仔细端详着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俏脸,似是怎么也看不厌,直到门上传来三下有节奏的轻轻敲门声时,他才带着一丝不舍,轻喊了一声,“遥儿!”
沉睡中的萧遥,一听到他的喊声,马上睁开了眼睛,一骨碌地直起身,却未发现近身在前的男人,用力过急的结果,就是把头撞在了他的下巴上,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唉哟”一声的惨呼。
萧遥惊魂甫定,感觉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地急跳着,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孙天赐的笑脸就近在眼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天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呢?我怎么到床上来了?”她蹙了蹙眉,带着疑惑地惊问之后,这才倏地想到了什么,抬头果然看到孙天赐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心里一惊,赶紧低头察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心里才松了口气。
看到她脸上明显放松的表情,他温柔一笑,“昨晚回来,看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所以没敢吵醒你!”
“是你把我抱上来的?”她的脸色一红。
孙天赐轻点一下头,看她的眼里有灼热与深情。
萧遥被他专注火热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之下,只得没话找话,“那边的事都探清楚了?”
“嗯!我已经回报崔正忠,说我们是京城出来游玩的千金、少爷,佟林是派来保护我们的护卫,到时他们就会有抢劫我们的行动计划,我们将计就计,再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到底聚集这么多银两要干什么?”说到这里,孙天赐的眼中闪过一团寒光。
一般情况下,大量聚集银两只有几种情况,一是生意人囤积居奇;二是修桥筑路;三、便是战争需要;他可不希望他们的目的是最后一点。
“那我要做些什么?”萧遥问。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等我的消息便是!”孙天赐怜惜地看着她。
“不行!皇上让我们一起出来,可不是让你一个把事做完的,你得留点事给我呀!要不然,以后岂不是功都让你给领了,我可不干!”萧遥杏眼圆瞪,故意跟他扯皮。
孙天赐笑了笑,眼珠一转说,“那......要不我做事,你领功好了!反正我们自己人,还分什么你我!”
“那怎么行!”她惊呼一声,铁定了心要帮忙,“好了!反正你得找事给我干,要不然我自己瞎忙,说不定还乱了你的计划呢!”
“你呀!”他带着宠溺地看着她,又伸手抚了一下她的头,“你没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忙了!”
听到他露骨的暗示,萧遥的脸上又是一红,那娇俏含羞的女儿态,又让他感到一阵心荡神驰。
“遥儿,我要回去那边了!到时有了具体的行动,我会通知你们的!”说完,他从头上拔下一根发丝,轻轻一吹,瞬间,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萧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纤手指了指这个,又指了指那个,突然,两个一模一样的孙天赐团团乱转一番,然后才又停了下来,两个孙天赐同时眨着眼睛坏笑着对她说,“遥儿,你说说,哪个是我的真身?哪个是分身?看得出来吗?”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坏笑。
天哪!她晕了!一张俏脸成了苦瓜状,“我分不出来!”
其中一个呵呵大笑,然后便认真地对她说,“遥儿,我把这个分身留在这里陪你,有这个分身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一些,分身的感应很强,虽然我的分身现在还达不到和本尊一样的力量,但如果有危险,却可以让我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而且,还可以陪你做做样子,帮我传递消息给你们。”
萧遥听到他的话才恍然大悟,使劲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天赐,你好厉害!”
看到她眼中那抹崇拜的光芒,孙天赐心里喜不自胜,得意忘形之下,又在她的脸颊上偷了一个香后,不顾她的反应便飞速闪身不见,听到身后隐约传来的怒骂声,唇角偷偷地扯起一弯弧线。
按着孙天赐的安排,萧遥和佟林在第二天一早便动身赶路,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当马车在经过一片树林时,一阵哨声响起,马突然嘶鸣起来,树上的鸟也惊得展翅而飞。
接着,便从林里窜出一大帮黑衣人,拦在了马车前,为首的正是那崔正忠,假候二正站在他的旁边,给驾车的佟林打了个眼色。
佟林收住了马,厉声大喝,“你们是何人?竟敢拦尔的马车?”
崔正忠拱了拱手,朗声道,“朋友,我等不想伤尔等性命,只是求财。只要你们把身上的金银珠宝放下,我等便不难为你们。”
佟林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后,带着卑夷的眼神看着崔正忠一帮人,抽出腰间的寒刀,冷哼一声,“想要银子,先问过我手上的刀再说。”
“那就得罪了!”崔正忠大手一扬,黑衣人便团团包围住他们,一个个露出狠辣的目光,双方已剑拔弩张,摆好驾势虎视眈眈。
就在这场中战事一触即发之时,马车内突然传出一声动听至极的娇柔声音,“佟林,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酥酥软软,让在场所有的人,心神一荡之下,握剑的手也不由得松了一松,而那扮作候二的孙天赐,眉尖紧抽一下,有一种事态失控的不安预感,突然袭上他的心头。
这个小女人,她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