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你小心一点,我先避避。”孙天赐说完,摇身一变,又幻化成一只小苍蝇贴在了床下。
他刚藏好身,门便敲响了!门外的人等了一会,见没人回应,便径自打开了房门。
赵文逍还是戴着银色面具,眼睛闪着幽光,站在门口,在看到萧遥静坐在桌子前时,幽暗的眼神明显闪过一丝轻松笑意。
萧遥侧身抬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又呆坐着不搭理他。
“怎么还没有睡?”赵文逍走近她身边,保持着二尺的距离,带着若有似无的关心问道。
萧遥带着淡淡的讥讽看着他,语气嘲弄着说,“赵大侠,在这种情况下,换作是你,你能睡得着吗?”看到他不说话,她便又轻叹一声,放柔声音抬起眼认真地看着他,问道,“赵大侠,你能放我回家吗?”
赵文逍定定地看着她,简单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萧遥站了起身,双眸明如秋水,直直地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把我送出去?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他低声嗤笑一声,微微倾身向前,让她看清了他眼里闪烁的戏弄,“那我该是怎样的人?我既然做了这个特使,你认为我还会好到哪里去?萧大小姐,你会不会太天真,把我想得太好了?”
萧遥后退一步,隔开与他的距离,仍然淡淡地说,“俗话说:相由心生。我看赵大侠面相端正,一脸正气,小女子确实很难相信赵大侠是奸佞之人。”
“你这算是赞美我吗?”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只是淡淡地、平稳地道出话来。
“当然!”
“很好!希望你不会太失望!”顿了一下,他又说,“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你要和我一起走!”
“去哪?”她问。
“跟着我就是了!”说完,他便朝门口走去,刚打开门,又缓缓地回过头看着她,淡淡地问了一句,“刚才……谁来过?”
萧遥一怔,随即便带着不解地看着他,“没有人呀!”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她又补了一句,“哦,之前寿伯有来过。”
他的眼睛发出一丝寒光射向她,似是不相信她的话,但又找不出什么破绽,“没有就好!”说完,身形一闪,人影便已不见。
看到赵文逍走了以后,萧遥才大呼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床那边轻喊一声,“天赐,出来吧!”
没反应!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反应!
奇怪!这死猴子又在玩什么花样?她探头往床下看去,真的没有发现那只小苍蝇的踪影。这死猴子还真是的,要离开也不打声招呼!不管他了,他做事总是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来应付你!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计已是午夜时分了,还是歇息一下,才有精神面对明天的事。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萧遥盘膝运转了几圈神功后,便又感觉周身充满活力。她走近窗前,打开窗叶,伸了个懒腰,让早晨那清凉的微风,将那带着淡淡花香的新鲜好闻的空气送进房内,再带走一夜的疲惫和烦恼,新的一天又将来临。
门声敲响,她打开了房门,原来是寿伯!
“小姐,请用餐!用完餐后,少爷让你换上这身衣衫出去,他在门口等你。”寿伯把两手中端着托盘放了下来,一边是餐点,一边却是一套月牙白的男装。
快速地用完餐,萧遥便按寿伯的吩咐换上那套月牙白的男衫,没想到竟然非常合身,她再把头发盘在头上系了一个髻,站在铜镜前一照,一个潇洒英俊人少年郎便显在镜中,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那明眸皓齿太过于美丽,显得俊美得过分。不过,少了穿女装时的让人惊艳,身上却多了种男性的潇洒随意,要是再来一把折扇,也算是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了!
她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可好,这样更方便在外行走,同时也为赵文逍周密的考虑而赞赏。
之前因为和孙天赐在一起,他就不许她穿男装,说什么穿男装埋没了她的美,他可不想天天对着个不男不女的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把她气得呱呱叫,而他,却贼笑得跟狐狸似的。
又想起他了!最近,好像想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容易日久生情?
她摇了摇头,最后整了整高高的衣领,大步走出了房外,朝着大门口走去。
门外,赵文逍没有戴面具,只是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服装,深色的服装,将他的气势很好的隐藏在里面,看起来整个人高大挺拔,气宇轩昂,身上再无像暗夜里的阴冷,只有一身正气,一派剑士的风采,无人能及。
看到她出来,打量了一下,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光芒,问道,“会骑马吗?”
她摇了摇头。
他一个跃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揶揄着说,“那看来你只有和我共乘一骑了。”
“啊?共乘一骑?那怎么行?”她惊呼。
“怎么?怕了?怕了你就在这歇着吧!等我回来!我会交待寿伯好好招呼你的。”他的目光闪着探寻,似是知道她一定会跟去似的。
“不!我要跟你一起走!”她冲口而出,说完在看到他脸上的笑意时,才惊觉自己的话里有语病,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心乱乱地蹦跳着,不敢再抬眼看他一眼。
看着低头羞赧的娇人儿,赵文逍唇角扯起一抹笑意,温柔地说了句,“那就走吧!”说完,轻揽住她的腰,一个腾身,两个人便轻轻地落在了马上。
坐上了马鞍的萧遥,更是紧张地一双手不知该往哪摆,她有武功,但就是没有学会射箭骑马的本事,这会一坐上来,身后又有个大男人挨着,更是让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