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城郦阳湖畔,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荷叶层层连天碧,红莲朵朵映日红。
往日幽静的郦阳湖,今日,到处是彩裙飘摇、影鬓发香,更是人面娇胜莲荷。各种脂粉香气,喧嚣尘上,生生的让满湖的荷花,色无香黯。
林雪笠与东方子倾乘坐了踏燕马车,悠哉悠哉的来到郦阳湖畔。远远地,就有鼎沸的人声传进车来。
林雪笠看看远处的湖光荷色,无奈的摇摇头,但是仍旧一脸兴奋的从马车之上跳下来,招呼着东方子倾向着喧闹的人声处走过去。
那踏燕自行将马车拉到人少的草地上,吃草休息。
林雪笠和东方子倾虽然经过了易容,也只是不太招摇,但仍旧算是清秀潇洒的翩翩公子。两人并肩行来,虽没有引起过大的骚动,却也是引起少女注视无数。
林雪笠边走,一边四处欣赏一路的景色。当然,这景色就不是天然的风景了,在此时的林雪笠眼中的景色,则主要是一路上的俊男靓女了。
但是,不一会儿,林雪笠就看的腻了。只见一个个女子红衣绿裙,大红大绿的衣服颜色,浓妆艳抹的腻人香气,手拿着小伞、绢帕、团扇,矫揉造作,拿腔作势,一个个令人心颤的媚眼抛过来,让林雪笠生生的激起一身身鸡皮疙瘩。
行到后来,林雪笠干脆躲到了身形高出不少的东方子倾身后,还小小声的对东方子倾嗫语:“你再变回原来的样子吧!”
东方子倾好笑的摇头,折扇轻摇,衣袂翩飞,自顾昂首前行。落在后边的林雪笠气愤的瞪瞪眼睛,嘟哝几句,察觉到周围渐渐靠拢过来的脂粉浓香,只好加紧脚步跟上。
郦阳湖畔。听荷台。
每年的乞巧节花会,不但要品评出这一年的美女花魁,更是要从文人雅士之中评比出一位年轻俊才。
林雪笠与东方子倾冲过了重重脂粉封锁,终于走到了这一片天地。看看身前身后,三三两两的俊雅书生,端丽闺秀,她才知道,刚才那些‘风景’,真的只是等级最低之庸俗脂粉。
平下心来,林雪笠拉着东方子倾在这听荷台畔的茶棚里坐了下来。要了一壶清茶,边解一路的暑气心火,边悠然惬意的将眼光望了过去。
身着儒生长袍的书生,三五成群的在柳树荫中,结伴谈论。女子们则大多都有侍女仆妇相伴,各个寻一处凉爽之处,纳凉赏荷。林雪笠与东方子倾所坐的茶棚,则成了众人首选之处。
捧着清茶,赏着风景,周遭人的谈论声,也不期然的传进了林雪笠和东方子倾的耳中。
“你们说,今年这评诗会,与那花魁联系到了一起。这个主意,不知是哪个先生想出来的,当真是妙的紧呐!”一灰衣书生扶手赞叹。
“是啊,是啊。今年想要参选的诗词,不是漫无目的的描写,而是拟人为题。选取具体的人物为题,当真将这两桩趣事结合到了一处啊。”另一位蓝衣书生也附和着。
“呵呵,”灰衣书生点头笑道,“那么今年的美女花魁,据说就是按照诗词来定。哪一位美女被描写的多,哪一位就是无可争议的花魁。”
“哈哈……,李兄,王兄,你们谈论的这么热切,可是有了什么好的描摹之人了?”一个朱红衣袍的男子走上前,与先前的两位书生招呼。
灰衣书生接口道:“呵呵……,许兄取笑了。这描摹之人,你们都看见了,眼前这些都是今年的佳丽。只不过,清丽端雅有余,灵气不足啊。”
一旁的蓝衣书生随声说着:“嗯,是啊,往年有王家小姐艳冠群芳,今年这花魁,真的是难为啊。实在是没什么特别出色之人啊!”
“李兄,你眼光太高了。我看东城朱家的二小姐,风姿就很不错嘛!”红袍子书生说着,手中折扇轻摇,轻浮的眼光,向着棚外柳荫下的一个女子望过去。
“呵呵……难怪许兄沉着,原来已经有了意中之人啦……”灰衣书生的话未说完,远远地一阵骚动传来。
一个绿色衣袍的男子满脸欣喜呼喊着的跑进茶棚:“几位仁兄,今年的花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