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马尔克斯(布老虎传记文库·巨人百传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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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这就是生活(2)

功夫不负有心人,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得意之作,可以和《百年孤独》媲美的《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在巴黎完成了。评论家认为,也许它代表了加西亚·马尔克斯浩瀚的著作。对腐败与忧伤感到沮丧的主人公退役上校,迟迟盼不来退役抚恤金,把希望寄托在一只斗鸡上,接受穷困与挨饿,期待一种超越不义与冷漠的制度。他的最后胜利带着一种悲喜交集的英雄色彩。而当时断绝薪水的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处境和那位退役上校极其相似,所以写出来的这部小说字字掷地有声。

我们说,加西亚·马尔克斯尽管是一位坚强的战士,生活的强者,在任何情况下都自强不息,但是长期以来,由于沉重的经济与精神包袱压在肩上,喘不过气来,所以他额头上的皱纹比一般作家既多又深,还养成一种沉思的习惯。从某些镜头上可以发现:他有时坐在那里,目光凝滞,将右手的食指放在上下嘴唇之间,长时地一动不动,仿佛陷入无穷无尽的思虑之中;有时,他两手玩弄着一件东西,两眼静视着手中的玩物,好像要从中引发出一种新的构想;有时,他右手轻抚着脑袋,左手拿着某种计划,双目齐视,嘴角与眼角间隐含着一丝笑意,似乎找到了颇令人开心的好办法

加西亚·马尔克斯虽然年近古稀,但他的身体相当健康,腰板总是挺得直直的,很少见他戴眼镜。这也许与他长期经受磨炼,又注意锻炼身体,讲究饮食卫生有关。

1994年10月份,人们偶然从照片上发现他戴上了一副黑边眼镜。当时他正与哥伦比亚及阿根廷新闻工作者一道,研究如何办一所新闻写作车间,为哥伦比亚及拉丁美洲培养跨世纪的优秀新闻工作者。

名人为婚礼助兴也是哥伦比亚的一种习俗。一个清风徐来的9月的晚上,加西亚·马尔克斯在洛斯·罗萨莱斯教堂参加了一对新婚夫妇的婚礼。当新娘新郎步出教堂时,笑容可掬的加西亚·马尔克斯向他们洒去一阵稻雨,象征着吉祥幸福。而加西亚·马尔克斯也沉浸在自己忙中偷闲为新人祝福的喜悦中。

最令人难于忘怀的是,平时穿着大方自然的加西亚·马尔克斯,1982年金秋时节,当他接过授予他的诺贝尔文学奖证书与奖金时,他穿的是一套铁青色的崭新西装,表情自然,举止潇洒。他在那篇语惊四座的题为《拉丁美洲的孤独》的演说词里说:“我敢说,今年值得瑞典文学院注意的,正是拉美这种异乎寻常的现实,而不只是它的文学表现。”“面对这个从人类发展的全部时间看可能像个乌托邦的令人惊讶的现实,我们这些相信一切的寓言创造者感到我们有权利认为,创建一个与之对立的乌托邦为时还不很晚。那将是一个新型的、锦绣般的、充满活力的乌托邦。在那里,谁的命运也不能由别人来决定,包括死亡的方式;在那里,爱情是真正的爱情,幸福有可能实现;在那里,命中注定处于一百年孤独的世家终将并永远享有存在于世的第二次机会。”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英姿及其著名演说已载入史册,这是人类文学史的光荣!

加西亚·马尔克斯是哥伦比亚大文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这里的人们都亲切地叫他卡博,这是他的绰号。他每天总是5点差10分起床,多年来,养成了读书和写作至下午2点的习惯。但他在生活中却引入了新的内容,比如做体育运动,注意饮食卫生,早餐只吃水果和燕麦。他还是电影爱好者

卡博写得多,亦博览群书。他夜以继日,迎着晨光,读将起来。他一直忠实地保持着阅读他人小说的习惯,这种习惯是中学时代在西帕吉拉养成的。当时,他把课本放在课桌下,用阅读诗歌代替学习动词时态在理论上的区别。迄今,他还仍然很感谢他的西语及文学教师卡洛斯·胡利奥:他知道,他的学生正用两腿夹着诗歌,弯着腰贪婪地学习着,他从不阻止他。他一直认为,这个来自阿拉卡塔卡的瘦弱青年,总有一天会成诗人。他直到与世长辞时都这样认为。

加西亚·马尔克斯当然是一位好的读者。在面对现实社会以前,他便沉浸在魔幻世界之中。每天,在他两小时的早晨活动中,他总是手里拿着三四本乐于交替着看的书。

如果故事不吸引人,他就毫不留情地把它放弃。如果非常有趣,他能一口气吞下整本书去。近期,他把早晨的时光用来读的书是,美国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托尼·莫里森的著作;他还读约翰·卡雷的《浸润》。早在两年前,卡雷在写这部调查记时,曾给卡博打过电话,请他帮助他跟巴拿马社会的一些人物接上关系。卡博读的第三本书是劳拉雷斯特雷波的《向阳金钱豹》,这本书引起他的极大兴趣,因为他从中发现,这位哥伦比亚女作家是如何把新闻和文学结合起来的。他认为,本国没有给予这位作家应有的重视。

每天用两小时来读书已经足够了。

那么,卡博何时写作呢?再晚一点,大约是早晨9点钟。

现在,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又成了体育爱好者在斯德哥尔摩是因为著作奖赏他,也是由于体力奖励他。

卡博的运动之一是走路,在街上兜圈5公里。因为哥伦比亚暴力活动频仍,需有身强力壮的运动员或私人保镖跟随身后。尽管卡博的脸上满是汗珠儿,但是,那些起早的人,在臂下夹着一本书还是来到他的面前说:“大师,请您签个名。”他签名后,又继续奔走,继续大汗淋漓。每天走两小时路,或痛快地玩一小时网球,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9点钟时,加西亚·马尔克斯感到饿了,然而,他这个有血有肉的人却要忍受着荷包蛋夹肥猪肉的诱惑,只吃水果和燕麦。他像运动员一样吃水果和燕麦,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必须保持一种像漂浮物那样的饮食制度,必须按照尽可能健康的方式进早餐。必须保持体形。必须节制烈性食物,尤其要控制酒。漂亮的姑娘是文学的敌人(放荡不羁已经过时)。肝脏闹危机写不出好东西,或者不能像前一天那样写作。昨天是个乐观者,明天可能变成一个消极的人。牙疼也能成为创作灵感的敌人。总之,任何不适都能影响精神状况。因此,卡博要求像运动员那样,吃水果和燕麦。

最后,写作时间到了。从9点钟开始写到下午2点钟。当然,他当记者的时候,时间表是另外一个。在《旁观者报》工作的时候,他的同伴们都工作到夜里11点离开,而他仍继续和机器并肩战斗,一直战斗到凌晨3点或4点。这个时候他用不着撰写消息。而是进行文学尝试。他留在那儿,数小时地敲打机器的键,看着黑色的打字带绕着转。当时的目标是每日一页。那是十分成功的一页,优质的一页。

早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很久以前,加西亚·马尔克斯就学会了“说谎”,只要能和平地写作,尽管在他的家庭里都希望他很好地学习法律,最后从事法律事业或其他任何正当有益的职业。但是,他当时十分顽固,比现在更顽固地坚持写作。决意从事这种取胜可能性很小的职业。但是,卡博,这个新的执拗者,打定主意要这样干。他许下成为一个好作家的诺言,并尽可能地成为优秀作家。因此,他工作到清晨3点钟甚至4点。在撰写一部充满幽灵的著作。

但是,当他住在墨西哥的时候,那又是另一码事。时间已经不是他的了,他的时间是他的孩子们的。当时,他的两个儿子正在一所中学里学习代数和大陆史,学校只准他们呆到下午2点钟。于是,加西亚·马尔克斯便学习白天写作——像现在一样——写到下午2点钟。然后去接儿子贡萨洛和罗德里戈,并正式宣布家庭生活开始。

30年以来,对加西亚·马尔克斯来说,打字机仿佛是他不可分离的女朋友,是他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更是他的手的延伸,使他得以平均每7年写出一部著作。但是,当电脑来到人间以后,卡博每两年就写出一部书。随着光阴的流逝,他遇到的新事物也越来越多,也发现了不少利用时间的新方法。然而,他最大的不安之一是每一部新书的开头,当开了新的头后,他的手就凉下来。使手再热起来又是一种挑战,这种挑战连最善于冒险的矫形外科医生也解决不了。卡博发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新方法,即为了使自己的身体和手掌保持一种适当的温度,在写小说与小说之间,来写一种不使自己高度紧张的作品。他找到的这个妙方就是写回忆录。他已经写好了完整的一部分,定名为《世界上最好的职业》——回忆他从事新闻工作的岁月。

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最新畅销小说是《爱情与魔鬼》。在书与书之间并没有休息,他每天都在写作,一直写到下午2点钟。当他写到一个满意的地方时就坐下来吃午饭。一般都是由他的妻子梅塞德斯陪着他,或由从世界某处来找他的一位朋友陪着。

吃过饭后点心,稍微休息一会儿。

午休之后,朋友也走了。加西亚·马尔克斯来到户外,换换空气,消除一点儿疲劳,因为他每天的起点是从5点差10分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