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低低地说了声“干什么?”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也就顺其自然,娇嗔地说道:“看你喝的,醉成这样。”
吴耐故意装疯卖傻:“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柳青有些生气:“你又说脏话骂人?不管你了!”
吴耐急道:“别,别,别误会!可不是骂你,这是我的口头禅。我谁也没骂,心里发憋的时候,骂两句很舒服。真的!”
“得了吧你!不管骂谁,骂人就是没素质!”
“谁说的?布什还会骂人呢。有一次啊,一只蚊子叮了布什一口,布什啪地一巴掌抡上去,没拍着,你猜他怎么着?大骂一声:‘******!肯定是****派来的!’”。
柳青哈哈一笑:“得了!得了!你就忽悠吧。”
吴耐借题发挥起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道德沦丧,文化倒退,人性被扭曲,心灵饱受创伤和打击,饱受摧残和压抑,有时候骂上一两句,还真******痛快!科学上讲,这也是一种释放。不信你试试。”
“我才不呢!”柳青低低地说道。
“试试,就这一回,没外人,装纯到单位装。”吴耐笑道。
柳青犹豫一小会,脸有些发热,低声骂了一句:“他妈妈的!”随即,不腼腆地笑了起来。
吴耐正色道:“不行!你这样收不到效果,说三个字,要简洁有力,像我这样,******!他,他,要有爆发力,******!再试试!”
柳青索性放开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第一次开骂的时候,很别扭,慢慢就习惯成自然了。习惯了就有了快感。”
“应了一句话: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二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或许是骂得开心,或许是苦笑。
走着走着,到了吴耐的楼底下,吴耐指了指一个黑暗的窗口,说道:“到啦,到啦。”
楼上楼下,一共十几个窗口,大多都亮着灯。借着反射过来的灯光,依稀可以看清楼梯。二人手拉着手,慢慢地上了窄小陡峭的楼梯。柳青在前,吴耐在后。
柳青说道:“天啦,这么陡的梯子,你上得去吗?”
吴耐紧紧地拉着柳青,生怕她不小心滑下来,“放心吧,如履平地。小心。”
二人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地上了楼。
上了楼梯,柳青吁了一口气,说道:“妈呀,太恐怖了!快赶得上华山天险了。******!”说罢,柳青咯咯笑了起来。
吴耐笑道:“曲径通幽嘛!”
吴耐搭着柳青的肩膀,二人一起挤进了门。一片漆黑,吴耐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打开灯。
柳青有些着急:“开灯呀,黑古隆咚的。”
吴耐笑道:“还是不开灯了吧?古人云: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嘛。”
柳青说道:“得!那你自个儿怜吧,我回去了。”
“啪”地一声,灯总算打开,屋子里一下亮了起来,吴耐说道:“别介,这不是开了吗?刚才没摸到开关不是。随便坐,怎么样?还不错吧。乡间别野,别有洞天!”说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柳青进了门,站在原地,巡视一番,房间塞得满满的,有些凌乱,说道:“不错,不错,你这乡间别野,怎么着也得有个十来平米吧。”
吴耐笑了笑,没顾得上答话,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了一支。
柳青似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指着门后墙角的一个红色小桶问道:“好家伙,这小桶够精致的哈。提梁掉了吧,居然你给拴了根绳,有创意!不愧是广告公司的创意出身。”
吴耐尴尬地笑道:“那是尿桶。有时候大半夜的不愿往公厕跑。”
柳青忍着笑,说道:“好,不赖!集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于一体,结构紧凑,布局合理。乡土气息浓厚,京城绝版建筑。”
“听听,够专业的哈,广告公司专职的创意人员,也不过如此。”
“少贫!赶紧洗把脸,清醒一下,我帮你打水去。”说完,柳青站起身来从地上拿起脸盆,到门口的水龙头那里接了盆水端了进来。“快洗洗吧!”
“唉!唉!唉!”吴耐连续叹了三声气。
柳青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吴耐一脸的认真,“感动!典型的贤妻良母形象,足以感动十里河、感动北京、感动中国!”
柳青笑了笑:“你呀你,不说了。洗一把,醒醒酒。”
吴耐走到近前,洗了把脸,顺手把毛币挂到了墙角的绳子上,回到床边坐下。见柳青还站在那里,笑道:“过来坐呀,站着做什么?”
柳青笑道:“天啦,往哪坐呀?”
吴耐在身边的床上拍了拍:“学先进,做先进,向组织靠拢。反正今天我豁出去了。”
柳青嘴巴一撇:“才不坐那呢。”她把电脑桌前的椅子往外一拉:“我还是坐椅子吧。”
吴耐又点了一支烟,沉默起来,吸了几口,笑眯眯地看着柳青:“下一个节目怎么安排?”
柳青说道:“看你那眼神,我有点害怕。还是话别吧,门也认了,我该回去了,再晚就没车了。”
吴耐急道:“别介,别提这让人肝肠寸断的话题。来,看看我的宝贝。”吴耐说完,侧了侧身,把枕头拽到身边,拉开枕套拉链,从里面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出了一个锦盒,打开来。神秘地对柳青说:“来,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