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呀这是?咱这谈论名人呢,又扯到我头上来了。我这卖豆腐的,能跟人家比?”
“好呀!你真要是立志卖豆腐,我就来帮你磨豆子!”柳青笑道。
“好!要说到做到呀,我们一起创业,打下京城著名豆腐品牌,商标名字就叫青青牌。广告语这么写:青青豆腐,味纯,地道,汲取天地精华,浓缩人生百味。”
柳青又怔怔地看着吴耐,感慨地说道:“唉,自己明明有两把刷子,为什么就是一根筋,非要摆个地摊不可呢?真应了一句话,大材大用,小材小用,唯有中材,高低难用。”
吴耐不屑地说:“懂什么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摆地摊是打基础,熟悉市场,培养市场,为将来的事业做个铺垫。等我的宝贝卖掉了,手上就有了资金,我们的春天就不止是温暖,那将会是一片辉煌,一片灿烂!啊,春天多美好!”
“是不是你们文人都容易幻想、容易****?”
“先声明,我可不是文人,大老粗一个。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想变着方式,拿你的双学位来压我这个大专生?干脆直说,不用这么虚伪。我告你啊,你就是拿双博士的头衔来压我,也不灵,老子不吃这一套!”
柳青怒道:“别把人都想得那么龌龊!老子这不是在和你正常的交流沟通嘛!我告诉你,老子也不吃你这一套!”
吴耐一见柳青发怒,顿时软了下来,陪着笑脸,说道:“好啦,好啦,别生气啦,开个玩笑,生活就是需要调节嘛。”
柳青余怒未消:“还有啊,你那什么鸽子蛋,以后也少在我面前提。可笑!即使是真的,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吴耐讪讪道:“什么鸽子蛋?舍利子!”
“管******什么呐?我和你做朋友,跟你的狗屁鸽子蛋没有任何关系,我就是觉得你这人还有药可救,还有可取之处!你要还是一根筋,我们以后就谁也不认识谁!北京城的男人一大堆,哪个不比你强?”看样子,柳青真的有些生气了,也显得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睛里转了一圈又生生地憋了回去。
“提醒你,你这可是人身攻击!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比谁又强多少?”吴耐不服气地说。
柳青冷哼一声,苦着脸,眼睛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一只拖鞋,像是在自言自语:“我都觉得自己可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看看我现在,学会了骂人,学会了说脏话,图的什么呀?真觉得自己像一只傻乎乎的飞蛾。”
“飞蛾扑火,是因为坚贞,因为执着,纵便粉身碎骨,那也是一种壮烈的美!”
“行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柳青站起身来。
吴耐赶紧拦在了她的面前。柳青瞪着吴耐,吴耐柔和的眼神看着她,一言不发。二人对视良久,刚才还是火药味十足的气氛慢慢地缓和下来,渐渐地,柳青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似是一座冰山片刻间被融化得无影无踪。
柳青低下头来,红着脸,低语:“想干嘛?”
吴耐捧起了柳青的脸颊,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柳青双颊发烧。吴耐一把抱住了柳青,干渴的嘴唇压住了柳青火热的双唇。柳青闭上了眼睛,一阵颤栗,醉了一般,嘴里呢喃着听不清的话语,双手轻轻地推着吴耐,却是那样的柔弱无力,推了几下便轻轻地搂住了吴耐的脖颈。
二人狂吻良久。吴耐的眼神开始迷乱起来,像一头疯狂的狮子,弯腰将柳青抱起,放到床上。柳青双眼迷离,挣扎着,有些恐惧,低低地说:“不要,不要。”
吴耐粗暴地脱下了她的鞋子,转过身走到门口,关上门,反锁起来,又回到床边。
暖暖的春风,抚动翠绿的柳枝,摇曳着。
吴耐努力地掰开柳青柔弱的双手,拉下她淡蓝色、丝般柔滑的内裤时,柳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两颗黄豆般大小的泪珠,慢慢地顺着眼角滑了出来,像荷叶上滚动着的两滴露珠,飞快地落了下去,砸在吴耐深蓝色的枕头上,渗了进去,留下两个潮湿的椭圆斑点。
吴耐粗重的呼吸瞬间停了下来,浑身的肌肉似乎僵住了,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柳青秀美的面庞,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足足有三十秒,吴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散了架一般,躺在了柳青的身侧。顺手从床头拿了一支烟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一部分烟雾进入肺腑,一部分被长长地吐了出去,喷出的烟雾像一条水柱,很快就变形,散开了。柳青的眼泪,破坏了吴耐的情绪。
佛洛伊德这个老家伙早就发现了,人从一生下来,意识与本能欲望之间就存在着争斗。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柳青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斑驳的天棚,静静地躺着,柔弱无力,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吴耐手中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叹了一口气,把烟头信手扔了出去,侧过身,把柳青孩子一般搂了过来。
柳青没有挣扎,温顺得似一只讨人喜爱的猫,蜷伏在吴耐的怀抱里。她的饥肤如婴儿般的滑腻,微软的发梢像孩子的小手,撩得吴耐的脖颈痒痒的。吴耐的心头吹过一阵暖暖的轻风,觉得心醉,觉得惬意,他忽然觉得这种方式也很好,这种感觉也很好,好得甚过于做爱。他轻轻地吻了吻柳青的额头。柳青蠕动着,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了吴耐一眼,又埋到吴耐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