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是一柱香的时间,把昨天交给你们的内功心法,好好运用一遍。”老头拿出一根桃红的香,插在桌上的香鼎之中,点燃。
所有人盘坐在地上,就我一个人站在中间,我想起一个词,鹤立鸡群,就这样站着,抬头看向那老头,老头看着突兀的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不情不愿的朝着老头走去,老头笑嘻嘻的看着我,这笑为什么我觉得的慎得慌。
“小丫头,懂心法吗?”
我摇摇头,“偶母鸡啊。”
老头听到我的回答,皱了皱眉,“好吧,听着,然筋,人身之经络也。骨节之外,肌肉之内,四肢百骸,无处非筋,无经非络,联络周身,通行血脉,而为精神之外辅。如人肩之能负,手之能摄,足之能履,通身之活泼灵动者,皆筋之挺然者也。岂可容其弛、挛、靡、弱哉。而病、瘦、痿、懈者,又宁许其入道乎……”
这是些什么啊,听着我脑袋大,一大段文言文,我又不是古人,也不是搞文学的,他说的越来越起劲,我听的越来越迷糊,我不就说了一句,偶母鸡啊,也不至于这样报复我吧,耳边是老头一阵一阵的古文,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好了,所有的内功心法就是这样的,你听清楚了吗?”
催眠曲怎么没有了,这催眠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怎么这么安静那,我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老头,那老头满脸怒容看着我,嚯,咋啦兄弟,让人给煮了?快赶上关公了。
“我说了半天,你竟然在睡觉吗?”
我掏了掏耳朵,这老头练得是狮吼功么,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臭老头,你一个人在那说的起劲,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不睡觉,我能干嘛。”
只听老头深呼吸了一下,又变成平常的声音,“你哪听不懂?”
“偶哪都母鸡。”附赠一个无辜的表情。
老头再一次深呼吸,这次比上次久一点,“好吧,我慢慢说给你听,不懂的地方,你就说出来。”
我识相的点点头,那频率赶上了小鸡啄米的速度。
“首先气运丹田。”
“哎,那什么。”
“怎么了?”
“丹田在哪?偶母鸡啊。”
老头看了我眼,又做起深呼吸的运动,“脐下三寸为下丹田。”
“丹田,性命之祖,生气之源,五脏六腑之本,十二经脉之根,阴阳之会,呼吸之门,水火交会之乡。”
不知道是不是我刺激到他了,老头后面都是用解释过的白话文。这能怪我吗,生长在新社会下,普及的是白话文,谁还用的上这文绉绉的文言文。
“调整呼吸推动真气,使体内真气集中于丹田,把丹田积足的真气,冲通督脉逆运而上,直达脑海……”
“哎,那什么。”
“又怎么了?”
“督脉是哪啊?偶母鸡啊。”
老头瞪了我一眼,这能怪我吗?我又不是学中医的,不知道穴位很正常嘛,用的着这样看着我吗。
老头没有和往常一样,做深呼吸运动,走到一边的书桌旁,翻了翻,拿了什么东西又走了过来,没有马上给我,神色不明的上下打量自己,那两条眉毛越来越接近,看着那两条友好会面的眉毛,难道我可以看见那传说中的一字眉了?
打量完自己之后,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也不知道老头干什么露出失望的表情,他失望个什么劲那,这些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不懂也不稀奇啊,那眼神真让人受不了。
已经多久没看过这样的表情了,上级在挑选人的时候,经过一系列的训练,没有完成任务的自己得到的就是这样的表情,为了不被淘汰,为了不被抛弃,什么都比别人更加用功,什么都做的最好,好不容易得到那些人给予赞赏。
那时候自己多大,十岁吧好像,那么遥远的事情,自己有多久没有再想起来了,今天看见老头对着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体内不甘的因子在咆哮着。
看了眼手中的东西,人体穴道图,我紧盯着刚拿到的图,也不去管那老头在干什么,一个一个看去,一遍一遍在心中默念,眼睛一闭,所有的穴道在脑子转过。
再睁开时,将手中的图,扔还给老头,臭老头疑惑的看着我,我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不需要了。”
老头原本失望的表情,突然转换为惊奇,“哦?小丫头,莫说大话啊。”
我免费送上一个白眼,我是说大话的人么,多大点事啊,需要我说大话么。
老头收到我的白眼,也没生气,反而更加的激动,“那好,我就考考你,百会穴。”
“在头顶正中线与两耳尖联线的交点处。”
“风池穴。”
“在人中沟偏上。”
“鸠尾穴。”
“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
“眉心穴”
“位于两眉之间。”
“……”
“……”
这老头问起来还没完没了,这叫考吗?干脆直接叫我背一遍好了。说的我口干舌燥,还不给口水喝,虐待儿童,可惜这里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该死的古代,该死的老头。
终于问完了,我舔了舔都快开裂的嘴唇,死老头,还算他有良心,端了杯水给我,我拿过水,一顿牛饮,冰冷的水顺着喉咙流入肚中,总算舒服多了。嗓子都冒烟了。
老头满脸惊喜的看着我,还不时的点点他的脑袋,就像是看上了什么满意的东西一样。我不满的回瞪。
“哈哈哈……”老头不因为我的回瞪而生气,反而在那一个劲的傻笑,这老头该不会是被我的惊世才学给吓傻了吧。
凭什么要被他挑三拣四的,我的价值也是他说了算么,想到这,露出一摸神秘莫辩的一丝邪笑,“臭老头,你知道人体内有多少骨头么?”
嘁,不要以为只有你会问人问题,我一样可以问的你哑口无言。
老头听到我问他的问题,愣了一下,又开始皱起他的一字眉,苦思不语。
我也学着老头刚刚那失望的表情,就这样看着他,让他也体验体验,我刚刚的心理过程。我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老头再看向我时,脸上就一副写着‘偶母鸡啊’的表情。看他的样子,有种报复的快感,说不出的舒畅。
“哈哈……,小丫头有趣,有趣。”老头爽朗的笑着,好像那个问题在他看来,不过尔尔,这个想法让我不爽,非常不爽。
老头似是感觉到我的不爽,“那你告诉吧。”
这么勉强,好像是我求着他一样。转过头,不去看他,指着桌上的香鼎,“香烧完了,下课了吧,我走了。”
懒得管后面那个奇怪老头,走着自己路,谁也不去管,能感觉到那老头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难道我的后背很好看?这里的人都有病,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