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啊,多呆些日子,顺便去咱们的家业看看,大家都整天念叨你呢。”回到家两个时辰,父亲的嘴一直都没有合拢,看着我的脸,一直笑个不停,娘亲还跟往常一样的爱数落爹爹罗嗦,我也笑了,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放心吧,我会去的,三年了,我也想大家呢,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日子。”我笑的有些酸涩,只是,没人能看出来。
“哎呀,都是康王王妃了,怎么还能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呢,还是应该好好伺候王爷才是。”娘亲似乎很担心康狸会不高兴,哪知道他根本就不在意呢。
“知道了娘,我会把握的!”我在家的时候虽然不大,但是,那一年我几乎成了家业不能缺少的人,不管是算账还是谈生意,虽然我才十五六岁,其实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做声音,也遗传了爹爹的商业头脑呢。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半个月后的晚上,他来了,这些日子,我用尽心思的摆脱和他在一起无趣的痛苦,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来了我家。
当我跟着爹爹的脚步嬉笑着走进大堂,意外的,他正在陪娘聊天,而且看上去,还是那般的好女婿。
是的,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婿,经常会给家里送来一些奇珍异宝,因为青云家其实家大业大,什么都不缺,缺了的,也可能是王府,或者说朝廷里的一些小玩意,所以,他每次都能讨的爹娘欢心。
“老爷,女婿又给你送礼来了!”看到夫君和女儿从商铺回来,娘亲激动的站起身迎上来告诉爹爹这一喜事。
好像,只要是他送的,哪怕不值几个钱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每次看爹爹和娘亲看他的眼光,好像很崇拜,很敬仰,又好像,在吹捧,我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只是,这次,感觉更加强烈了。
“哦,快点给老夫看看!”父亲没有搭理身后的我,似乎,眼前的女婿更为重要一些,又好像,我还不如那一个小玩意值钱。
而我,只是微微的低头表示礼貌,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见面,心里竟然酸酸的,最近,我一直都知道他在哪里做了什么,哥哥好奇过我们夫妻间的感情,我也从中听明白了什么,所以,半个月了,他不来,我也不回去,就继续帮着爹爹搭理商铺里的事情。
而他,那眼神,我看不懂,他好像是个好丈夫,可是,身为妻子的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男人嘛,三妻四妾都很正常,何况是个王爷,这个事情,你要想明白,知道吗?”晚饭过后,母亲把我掉到她的卧房,细心的给我交代着。
而我,好奇的看着母亲,她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烟儿啊,不要跟王爷怄气,他不止是你的丈夫,也是我朝的王爷,他要是只有一个女人,那才会让人笑话呢。”娘亲拉住了我的手,眼里,也有泪花闪过。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娘亲,这一瞬间我才知道,半个月后的到来,原来,他只是为了告诉爹娘他要娶二房了。
心,在这一刻,竟然感到被侮辱了,他,终于受不了了吗?在外面还不够,还要带回家里了吗?
那个曾经只有我一个女主人的家,终于,要开始增加女人的嬉笑了吗?
此刻,我的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修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着,眼睛里装满了泪水,别过头,一颗泪终于不听话的打湿了脸庞。
夜里,当爹娘休息了,他跟着我的身影到来院子里,一颗樱桃树,樱桃花开的正艳着,只是,那白色,却让我心慌,好像在哀悼着什么。
我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只是,想转头,却又忍住了。
心,就是不想让自己在那么继续傻傻的看着他继续对我残忍,这一年,我受够了,也或者说,一年多以前,我就不应该这么安静。
我不知道自己的冷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只是,如今看来,绝非是什么好事。
只是,如果我像憋着妻子一样的跟他闹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就让他回心转意,还是,让我们的婚姻,更快的到了尽头,
又或者,婚姻,对于一个他这样不仅在朝廷威名赫赫的王爷,在生意场上更是让人膜拜的高手,婚姻,到底算的了什么?
他就那么站在我身后,很久都没有吭声,而我,一直都静静的站在那可樱桃树下,几年前,我们也曾这么站在一起,可是那时候,我们正在相爱,还记得他从我身后搂着我,那情意绵绵的场面,如今,好像是恍如隔世。
“岳母都跟你说了吧!”
良久,他终于吭声了,只是,这一句,我的心,再次狠狠地被刀子割伤,眼睛尽量的望着远处,好像,这只是个开始,好像,有天我会惨不忍睹,,好像有天,我会遍体鳞伤。
“说了!”只是,我还是努力的平静着,即使心在颤抖,但是,我绝不要软弱,于是,跟往常一样,我不争气的当做一件平常的事情。
“那——‘王妃’,——是怎么想的?”他的心,现在只想着要娶第二个女人了吧,因为,完全的试探,不带一点的歉疚。
“王爷以为呢?王爷以为,‘你的王妃’,应该怎么想才合适?——王爷以为,寒烟,应该怎么做呢?”
心如刀割的滋味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尝过了,往后会越来越多吧,谁让我死心塌地的爱着他,这个已经不再爱我的男人。
心,好凉,这一刻,只有这一个感觉。
“本王知道王妃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可笑的,既然他都已经想好,那么,还来问我做什么。
“只是,你们的婚礼,臣妾是没办法参加了,近期苏州有个钱庄要开业,我已经答应了父亲暂时过去打理。”
我想告诉他,这么短的时间让我接受别的女人和我分享一个丈夫,我做不到理智,我做不到大方,只是,可悲的,我就是说不出来,我多想狠狠地骂他一顿,骂他是个负心汉,骂他对不起我,可是,正如大家说的,男人,三妻四妾,那算个什么事情呢。
说完,我绕过他,转身就迈开步子离开了,眼泪,就在错过他的那一刻,不在听话了,全部的委屈都涌上心头,化成了泪水,打脏了我的脸。
而他,却久久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我多希望,他也能体谅一下我,
我多想,曾经的爱情不要被他遗忘,
我多想,有天,他还能再忆起我们曾经的爱情,只是,这个三妻四妾的朝代,我已经知道什么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