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心里止不住的心疼眼前的人儿,“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什么事情都不会为自己争取,刚和少爷结婚那会儿,在紫苑一呆就是两年,有多少女孩有那么多的两年,还是在那么好的年华里,现在你和少爷的感情终于有进展,怎么还是让他跟别的女人跑掉了呢?”
“我很笨是不是?”夏菱雪沉下眼,争取有用么?她的脚伤膝盖上的商不就是她争取的后果,有用吗?
“你是让我心疼。”
王嫂一把将她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连连叹息着。
陆天熠置身于阿斯纳菲尔城堡的餐厅中,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生生的落在人工湖不远处的草地上。
他记得上次来法国的时候,夏菱雪和古奇的妻子梅依就坐在那里,那时候还是初春,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现如今到了秋末,大片的法国梧桐,飘落的黄叶,一片,两片,三片……
他不知道夏菱雪当时和梅依在说些什么?只见她的峨眉一会儿蹙起,一会儿舒张,嘴角一会儿挂着淡笑。
那一眉一眼,当真是美的令人叹为观止!
“咱们中国自古就有一句古话,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她真是一个比西施还要美丽的女子!”
身边的古奇忽然开口。
陆天熠看着古奇眼中闪过的笑意,心下竟划过一丝别扭,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别扭什么?
他没吱声,目光又忍不住朝着远处的人影望去。
“走吧,这样美丽的景色,实在很难让人专心投入工作。”
等到他们两个大男人走出去的时候,却见湖边一阵骚动,是有孩子落水了,陆天熠的呼吸猛地就停止了。
夏菱雪站在湖边,张开的双臂,就像振翅欲飞的鸟儿,素白的小脸上一片大义凛然。
他的心口在猛跳,当他将她一把抱住的时候,却心里窜起了怒气,滔天的怒气。
“不要命了,这么冷的湖水!”
他还记得她脸上的怔然……
“你不会连跟我吃顿饭都在出神吧。”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林蔓柔忽然开口,脸上满是不高兴。
陆天熠因回忆而显现的温情眸子,被林蔓柔的一句话而消散。
冷漠是他这几日一直面对林蔓柔的姿态。
在她做了那么多威胁他的事情,他实在给不出她好脸色。
这时,他们点的菜正好被服务员端上来。
“先生,冒昧的问一声,上次跟您一块来的东方女孩也来了吗?”说话的是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人,他叫约翰,是这家酒店的厨师。
此人正是上次夏菱雪去给陆天熠熬姜汤的时候认识的。
陆天熠如实的告诉他没有,眉间在疑惑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她煮的姜汤是中国很古老的驱寒的方子,上次我妻子被雨水淋了,身上很冷,我就煮了一碗给她喝,结果真的是太好了,太棒了,我妻子一直夸赞,想见见她呢。”
约翰说的眉飞色舞,显然对姜汤这种神奇的东西起了兴趣。
陆天熠心里说不出的一股滋味,姜汤其实是很不起眼的东西,但是驱寒的效果真的很好,就像她的菱雪一样,他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当初竟没有看出菱雪的好,生生错过了她这么多年,但是以后不会了,他会好好珍惜。
他很诚实的告诉他,夏菱雪这次没有来法国,约翰显得很失望。
“对不起,我们想安静的用餐。”林蔓柔打断来人,为什么都到了法国,这里还有人惦记着夏菱雪。
“非常抱歉。”约翰歉意的看了看林蔓柔,又看了一眼陆天熠,然后退了下去。
“我已经跟你来法国了,什么时候把照片给我。”陆天熠问。
“既然你已经跟我来了法国,就别想照片的事情了。”
“林蔓柔,我们当初说好的。”
他跟她来法国,她给他照片,她竟然想耍赖。
“我反悔了。”林蔓柔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丰润多汁的口感,可是怎么也切的没有陆天熠切得好看。
“林蔓柔……”
林蔓柔看着眼中骇人的陆天熠,他盘子里的牛排一口未动,她是知道的,其实,陆天熠一直不喜欢吃这种带血的食物,可是她喜欢。
那种腥甜的真实口感,在她齿间爆裂的快感,会让她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她想,这一时刻夏菱雪的男人是陪着自己的,她心里就痛快了。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夏菱雪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个夜晚这样忽然睁开眼睛了。
明明王嫂陪着的时候,她很好的睡了过去,可是不知不觉,她就会睁开眼睛,她不知道这是几点,漆黑的也就像巨大的波涛,一阵一阵的侵袭着她。
房间里明明也是黑漆漆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她的眸子里竟还有一个身影在跃动,那就是陆天熠。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她是那么想他,想的呼吸都疼痛起来,蜷着身子,在那被子小小的一角里,就一直睁眼到天亮。
就这样混混沌沌的直到她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这日一早,她自己洗漱穿戴完毕,心里感叹着终于不用在麻烦王嫂时,王嫂还是闯进了她的房间。
“砰”的一声门响。
“少夫人,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没开呢?医院打来电话,说是你母亲病危。”
这些日子王嫂陪着夏菱雪去医院换药,每次换好药,夏菱雪都会在白若兰的病房里坐上一天,她自然了解夏菱雪对她的感情。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隔着玻璃窗大片大片的洒在她的身上,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子像是陷入了冰冷的谷底。
妈妈病危?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夏菱雪的身子不停的在颤抖,她拔腿就朝着门外跑,那楼梯的台阶,她抬脚就是两三层的下,王嫂在她身后看的心惊肉跳,“你小心点,小心点啊……”
夏菱雪顾不得,脚上的拖鞋被一只一只的甩在身后,她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自己的车里,一溜烟的没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