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那么多人在安慰她了,自己呢?身边唯有一个陆天熠,还是一个身在心不在的空壳子。
她凭什么要同情夏菱雪呢?
她才是那个该被同情的人才对!
白若兰的身后事在夏名轩的要求下办的很风光,前后来吊唁的人很多。
陆老太太和钟雪茹也来了,唯独不见半个儿的女婿陆天熠出现,这也使得夏名轩和夏菱少心中满是不快,但是当着那么多的人,他们都不好发作。
可他们都感觉到了,夏菱雪和陆天熠之间出了问题。
“你打电话给陆天熠了吗?”君小沫是夏菱雪最好的朋友,她的妈妈去世,她自然也得来。
“打了。”郭亮答道。
“那他怎么不回来?”君小沫看着夏菱雪没落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
“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这有什么事,能比人去了还大,还是说他被那个狐狸精迷得连魂都丢了,就算他真的要和林蔓柔在一起,菱雪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菱雪的妈妈就是他名义上的丈母娘,这个见色忘义的小人,恶心。”君小沫气得浑身发抖,她就在陆老夫人和钟雪茹的身后,和郭亮两人说话的声音自然传进了两人的耳中。
本来因为陆天熠没来,陆老太太就不开心,这会儿听见有人这样说陆天熠,心里更不痛快,可是不痛快归不痛快,这次却是她的宝贝孙子做的不对,实在该骂。
这天是白若兰下葬的日子,墓园选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周围有些空旷,但是方圆二十平米都被夏名轩给买了下来,他知道白若兰喜静。
大家清一色的黑色装扮,夏菱雪被那一抹黑衬托的越加清瘦苍白。
仪式正式开始,许姨哭的伤心欲绝。
夏名轩同样满面悲伤,夏妍姗一直站在他的身边,悲伤的气氛也让她心里难受的紧。
夏菱少和夏菱雪站在一块,面色沉凝着,他们的目光一寸寸的看着白若兰的骨灰盒缓缓沉入狭小的空间,人生一世,最后能拥有的不就是巴掌大的地方。
夏菱雪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索性从人群中出来,远处一道刺目的红缓缓朝着她走来。
“王阿姨,你来干什么?”夏菱雪满是戒备的望着她。
王彩芙一身亮眼的玫红裙装,画着精致的妆容,嘴上那股幸灾乐祸的笑意,绝不是来参加丧礼该有的样子。
“我来送送你妈妈?”
王彩芙就要越过她,却一把被夏菱雪拦着,“王阿姨,人死如灯灭,您和妈妈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吧,您以这样的装束进去,难道就不怕爸爸生气?”
不提夏名轩还好,一提王彩芙就恨得不得了,在得知白若兰死后,她曾去找过夏名轩。
“名轩,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前些日子是我不好,现在她人都走了,你就别跟我生气了。”
夏名轩没有理睬她,他心意已决,和王彩芙的婚姻一直束缚着他,那本就是一个错误的结合。
白若兰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现在没有任何力量,任何人能让他抛弃亡妻。
夏名轩接了几个电话,和办丧事有关,他挂了电话准备出门,却被王彩芙抓着。
“她已经死了!”王彩芙怒吼。
“滚。”夏名轩脸色骇人。
“我一个大活人,难道连一个死人都不如?”
“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王彩芙看着绝尘而去的夏名轩,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夏名轩,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不会让你们都好过的。
“夏名轩,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了我的钱抛妻弃子,现在你妈妈人都死了,还在这里哭丧,虚伪,懦弱。”
王彩芙大吼起来,声音足以惊动在白若兰坟前的那些人,夏名轩自然听到了这一番话。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纷纷望着她,王彩芙将夏菱雪拦着的手臂打掉,款款走近人群里。
“妈,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陪你回去。”
夏妍珊虽然表面嘻嘻哈哈惯了,但骨子里一直是明白事理的好姑娘,爸爸,妈妈,白阿姨,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缠了大半辈子,爸爸和白阿姨旧情难忘,妈妈一直是个表面风光的可怜女人。
王彩芙眼见自己疼如命的女儿也在,心里的怒火更甚,“你还是不是我王彩芙的女儿,竟然来参加这个贱女人……”
“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满身怒气的菱少甩了一个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
“再敢嘴里不干不净的,我会要了你的命。”菱少阴狠的目光仿佛能在王彩芙的身上刺出一个洞来。
“小兔崽子,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哪有你风风光光的夏氏总裁的地位,你竟然敢打我,我开口骂了怎么样?你们一家子人用了我的钱,难道我还不能骂了?”
王彩芙捂着脸,目光狠狠的射向白若兰的墓碑,那平静的容颜,淡笑的眉眼,让她怒不可遏。
“王彩芙,你给我适可而止。”夏名轩终于出声。
“夏名轩,我偏不,我偏要来看看,来看看这个贱女人都死了,竟还能迷惑你成这样。”
夏名轩一把上前掐着她的脖子,这个女人太可恶了,他今天非要杀了她不可。
王彩芙不停的在挣扎,脸上的颜色越发难看,夏妍姗急了,上前抓着夏名轩的手。
“爸爸?爸爸?您这是干什么吗?妈妈不对,可是罪不至死,你放开她吧,放开她吧。”
夏名轩被怒气压制了理智,丝毫听不见夏妍姗的乞求,夏妍姗越发用力拽他的手,夏名轩想将她推开,却不小心让夏妍姗重心不稳的撞在了墓前的石阶上。
姗姗?
姗姗?
夏妍姗的额角受了伤,鲜血顺着面庞留下。
“姗姗?爸爸不是故意的。”夏名轩心下一惊,急忙将自己的女儿抱在怀中。
得了自由的王彩芙努力的喘息着,他竟然伤了自己最宝贝的女儿,一时间像发了疯似地推开夏名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