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妈妈呢?”
“她才刚刚睡下,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
陆天熠点点头,在门外看了一眼白若兰,面色苍白苍白的,许姨示意了一下,便进了房间照顾。
陆天熠再一次点点头,上了二楼。
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便问过许姨夏菱雪的房间在哪。
许姨还笑着说让他上去看看,他没去,今天他倒是想去瞧瞧。
贝壳做成的风铃叮咚叮咚作响……
陆天熠将掩着的门悄然打开,这俨然是一个小公主的房间,满眼的粉色与蕾丝,各种毛绒娃娃整齐的摆放在展示台上。
小时候的夏菱雪一定非常受到爸爸妈妈的宠爱。
夏菱雪的手机没带,这会儿正在她的床上拼命叫唤。
陆天熠走过去,长臂一挥,屏幕上的名字让他扼住了呼吸。
萧羽……
电话是萧羽打来的。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听,那头却突然放弃了。
他望着那手机良久,即将暗淡的屏幕重新亮起,“我有两张音乐会的门票,不知你可否赏脸?”
陆天熠沉默片刻,手指微微一动,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风铃再一次被吹响,陆天熠将手机放回原处,回到楼下。
此时白若兰已经醒了过来,夏菱雪和菱少刚刚买菜回来,乍一见到陆天熠,两人有些吃惊。
陆天熠直接忽略两人诧异的眼神,推着白若兰到院子里透透空气,嘴上咕噜着,说是来看看妈妈不行吗?
夏菱雪坐在墙角的小凳子上煎药,这是她以前经常做的事情,这一份小小的中药,寄托着她对妈妈的无限祝福与期望。
“我来帮你。”
陆天熠突然从身后窜出来,一把夺了她手中的小扇子。
“这种伺候人的活,你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会吗?”夏菱雪欲将扇子抢回来,却被陆天熠一手挡了回来。
他学着夏菱雪之前的样子,小心的、轻轻的扇着炉内的火,夏菱雪见他还有模有样,便也随了他的意。
“妈妈呢?”
“在前院呢,菱少陪着她。”
“那你怎么过来了?”
“陪你啊。”
夏菱雪顿了一下,心口被充实的满满的,便也不再理他。
壶里的药水在拍打着壶盖,夏菱雪下意识的伸手想将它支起来。
“啊。”她轻呼一声,指尖不小心被烫了一下。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天熠一口含着她纤白的小手,指尖的温热似要烫进心间,菱雪的小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作势要收回,奈何陆天熠不放。
“夏菱雪,你看谁来了?”
耳边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菱少推着白若兰,身后跟着萧羽。
那浅笑盈盈的俊容在看清院角的两人时,忽的就凝固住了。
夏菱雪急急收回手,脸蛋依旧烧的通红,有些尴尬,却不甚娇羞。
倒是陆天熠格外的冷静,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萧羽的脸上。
后来白若兰告诉他,陆天熠和菱雪早已经在两年前就结婚了,萧羽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他惊慌失措的扶在葡萄架子上,头如同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棍子。
结婚了……
她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瞬,他的眸中有什么在崩塌,一股股锥心之痛就这样侵袭而来,似汹涌澎湃的潮水即将将他湮灭。
“你怎么会来?是给我妈妈检查的吗?”
夏菱雪用笑来缓解心里的尴尬,并不曾发觉萧羽的不正常。
萧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疑惑在他眼中渐生,他的眸子渐渐落像一旁的陆天熠,一刹那,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忽然就想起了,停在院门前的那辆车。
夏菱雪的车子,陆天熠又怎会不认识呢?
早在蓝泽别墅的时候,陆天熠怕是就发现了那辆车。
天熠啊天熠,你又何必绕此大圈,巧心设计来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呢?
“伯母是心结难消,心情一定要开朗起来,外加多多休息,我想起医院还有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萧羽离开的背影显得有些落荒而逃,众人并没有追上去。
白若兰盯着那道身影,她是过来人,他和陆天熠间的暗涌她看得出几分,心中渐生疑虑,但也不点破。
饭桌上满是美味佳肴,有红鸡蛋,还有一碗大大的长寿面,陆天熠不解了,望着身侧的夏菱雪。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夏菱雪说道。
“小生日有什么好过的,就你这孩子喜欢折腾。”
白若兰浅浅一笑的说道,于她而言,能活一天就多睁一天的眼,是上天给的恩赐,不在这些虚的东西。
“那也是孩子们孝顺,你看我家那两个,别说给我过生日了,连我是几时生的都不知道,你就知足顺着孩子们的心意吧!”许姨拍了拍白若兰的手,替两个孩子说好话。
白若兰笑着点点头。
席间,菱少拿出生日礼物,是一支精美的胸针,白若兰带上后果然替她苍白的面色增色不少。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什么也没有准备。”
陆天熠趁着菱少给白若兰别胸针之际,在夏菱雪耳边小声说道。
夏菱雪笑着,从身后拿出盒子,“我准备就好了。”
“是什么?”陆天熠问。
“一会儿不就知道了,急什么?”
说着,她便起身来到母亲的身边,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精美的祈福手链,白若兰甚是喜欢。
回到座位后,陆天熠欺近夏菱雪耳畔,“就这么个廉价的东西还宝贝了?”
“像你这种不懂内涵的人才不知道好处呢?”它是经过寺里高僧开光,用来保佑她妈妈身体健康的礼物。
礼物虽然不是很贵,但是心意却是多少金钱都不能比拟的。
陆天熠自是知道,那条链子寄托着她对母亲身体的祝福,他就是见不惯夏菱雪之前逆着他的意思来着,不就看一眼吗?搞得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