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边有请。”一名小喽啰点头哈腰的指引路。
陆天熠迈动步子,很快来到客厅。
张耀东正坐在沙发上,一杯红酒在手,在看见陆天熠后,眸子一扬,“让陆总走了冤枉路,实在不该。”
二楼客。
夏菱雪已经在这里呆了两天两夜,这其间除了有人按时送来食物之外,其余时间并无人来打搅。
门外站着两人把守,夏菱雪一直蜷坐在床上。
她虽是一个喜静的人,可是这样的环境让她多多少少心中渗出不安和恐惧。
她担心明杰和紫心的安全,不知他们是不是完好无损的出去了。
还有明杰后脑的伤势,不知要不要紧!
当然,每到这黑漆漆的夜晚,她也害怕,害怕就这样一直在这里。
害怕再也见不到陆天熠。
屋门被人打开,夏菱雪睁着疑惑的大眼睛,盯着来人,是三子。
她见过几面。
“请吧。”
“去哪?”夏菱雪警觉。
“去了不就知道了。”
夏菱雪沉了沉眸子,如今她去哪里还能由得自己做主吗?
索性,她跟着三子走,没走几步,耳中传来熟悉的嗓音……“我太太呢?”像在宣示着所有权。
夏菱雪怔了怔,原本暗淡的眸子透出点点星光,她加快脚下的步子,终于在楼道出口处,看见了在厅中淡然而立的人影。
同一时间,陆天熠抬眸望着她,见她完好无损的模样,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敛着眸光,终于,终于,他又见到了这张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觉得自己是如此想念着这张脸。
夏菱雪欲走下楼梯,却一把被三子给拦着,陆天熠见状,目光转向张耀东。
由于距离有些远,夏菱雪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见张耀东的面色不是很好。
而陆天熠依旧一贯的冷峻,他努动了几下嘴角,张耀东“砰”地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顿时,晶莹的玻璃在陆天熠的脚边开出一朵朵碎裂的冰花。
夏菱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张耀东接下来的话,声音很高,一下子传进她的耳朵里。
“陆天熠,你别将老子惹毛了,明摆着告诉你,你今天进的来就休想在完好的出去!”
张耀东的话语刚刚落下,门外忽然一股脑的涌进十几个黑衣人,他们个个威武高大,带着纯黑的墨镜,更显面色冷凝严肃,充满危险。
他们手中的枪齐刷刷的指向一个方向,在灯火通明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
陆天熠只是稍稍扫视了一眼,泰山压顶而面色不改,但他浑身散发的危险却越发明显。
“先放了她。”他开口。
张耀东转眼看了一眼夏菱雪,忽然嗤笑一声,“陆总是怕小木屋里的事件重演吗?”
那表情,带着赤裸裸的不怀好意!
只见,陆天熠的瞳孔一缩,身上散发的不仅仅是危险还有凛冽,“东哥在道上也是名声响当当的大哥大,如今却只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开刀,算什么男人。”
陆天熠冷笑一声,“有种的就放她走,我留下和你好好的解决问题。”
“让她走。”张耀东说的爽快,其实只要陆天熠肯跟他谈,他今次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今日,务必要让他割下一块肉不可。
夏菱雪飞快的下楼,她并没有朝着门口去,而是直接来到陆天熠的身边。
“我不走。”
陆天熠冰冷的眸子在望着眼前的人时,忽然就柔了下来,“你先离开,我不会有事的。”
那话语似是安抚,可夏菱雪仍旧倔强的站着,没有迈开脚步的打算。
陆天熠一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揽至耳后,再次软语开口,“听话,你在这里只会成为我的负担,嗯?”
夏菱雪沉下眉眼,片刻后再次抬眸看着他,点头答应。
她开始朝着大门走去,一步一步,每一步都生生的不舍。
陆天熠一直望着她纤弱的倩影,眸中仿佛只容得下她一个,那么的孤寂和难舍,像是脑海中出现过许多次一般。
他眉头深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不明白!
夏菱雪慢慢揪紧胸前的衣料,之前转身的一瞬间,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像是一条条淬上毒汁的蛇,盘踞着她的脖子让她呼吸都窒息了起来。
陆天熠的眼神让她心安,她该相信他的话,她也一直很听他的话。
千百次的转身,无数次的期待,没有一刻,陆天熠将他的目光投掷在自己的身上过。
夏菱雪猛地停下了步子,她转身,越过无数的目光,直直的望着陆天熠,她轻叹一口气息,似是放下了心中千百斤的巨石。
灿然一笑,令日月都黯然失色,她说,“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夏菱雪还未来得及做反映,身子一紧,被深深的纳入男人的怀抱,温润略带冰凉的唇狠狠的封在她的唇上……
陆天熠的瞳孔遽然收缩,在得到夏菱雪这八个字的时候,心口有某种东西在激荡,顾不得此刻有多少把枪对准自己的脑袋,他只知道,他要上前去紧紧的抱着她,然后再狠狠的吻住她。
他的吻不带一丝缝隙的将她掠住,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彼此口中,一寸一寸攻城略地,将其据为己有!
夏菱雪的脑袋呈现一片空白,这个吻太过突然和狂烈,她只能无助的承受,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了。
直到,直到,她胸腔内不能呼吸,陆天熠才放开她。
夏菱雪轻喘着气息,身子依旧被紧紧的拥着。
“陆总夫妻还真是鹣鲽情深。”张耀东冰冷冷的声音闯进耳中,“能有这般生死与共的女子相伴,就算今日真的死了,怕也是值得的。”
张耀东沉了沉眼,声音颇带着淡淡的嘲讽。
当年若是那个女人能像夏菱雪般,或许他不会如此拼命般的争夺这高位,人生也不会走上这一条刀口上舔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