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一切竟是夏菱雪所为。
她说不出什么滋味,紧咬唇瓣不语。
陆老太太深望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墓前那显瘦的身影上,朝着她走近。
夏菱雪听到脚步声,急忙回头,陆老太太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别怕孩子,是我。”
“奶奶?”
夏菱雪疑惑,她站起身子,才望见钟雪茹也在后面。
钟雪茹的眸子里满是哀痛,她同样一身黑色装束,目光一直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
肃穆而沉寂,她朝着墓碑拜了两拜,忽然开口,“你跪下。”
这话是对着夏菱雪说的。
夏菱雪没多做它想,便直直的跪在生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钟雪茹没有说话,还是紧盯着自己丈夫的遗容看,她的先开口,终是在心中默许了夏菱雪。
阿荣,这就是你当年看重的小女孩吗?你竟眷恋着她这么久,久到都过了这么多年,还将她领到我身边,看着阿熠整个人的明显变化,我不在纠结了,我承认她。
“雪茹,这时间也不早了,不如……”陆老太太满眼心疼着夏菱雪。
钟雪茹看了一眼老太太,准备离开,转身的瞬间,忽然开口,“咱们一起回去吧。”
陆老太太和夏菱雪同时愣了愣,老太太喜出望外,连忙将夏菱雪扶起来。
“丫头,你苦尽甘来了。”
老太太想趁热打铁,让夏菱雪上了她们的车子,几人一路朝着陆园开去。
“菱雪,咱们家里都是孤儿寡母,什么时候你也给我们生个小娃娃出来,这样你妈妈天天就有事情可做了。”老太太一把抓着夏菱雪的手,目光时不时的瞟向钟雪茹。
钟雪茹则是上车后就一直望着车窗外,接受她是一回事,要她们迅速热络起来,她还做不到。
起码,目前还做不到。
“雪茹,你说是不是?”陆老太太又一把抓起钟雪茹的手,将她的手附在夏菱雪的手上,将两人的手在自己的手中紧紧相握。
“你看这两孩子皮囊都好,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个顶个的好相貌。”
钟雪茹感觉到夏菱雪指尖的冰凉,被这样握着,她极为不自然,可是要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容易。
她别过头,别扭的闷声道,“也要他们配合才行呢?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动静。”
陆老太太笑的心花怒放,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夏菱雪,夏菱雪满目激动,她知道,钟雪茹是真的接受了自己。
回到陆园后,已经是上午十点钟,老太太累了一上午,但也累得开心,这事解决了,就像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块终于消除了一样。
她打开电视机,刚换了两个台,一条消息便传进众人的耳中。
那消息关于林蔓柔,她要结婚了,对象不是别人,是秦踌,中建集团的总裁秦踌!
夏菱雪一直缩在大床上,细长的发丝盖住她的眼眸,也盖住她的心事。
自从听了林蔓柔要结婚的消息,她已经好转的心情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她在怀疑,钟雪茹突然接受她,是不是因为在林蔓柔哪里得不到指望了。
那陆天熠呢?
他知道这条消息会是怎么一番心境。
他说爱她的话还言犹在耳,可她为什么就这么不自信呢?
陆天熠推开房门便见床角缩的小小的身影,这会使他想起下大雨那夜,夏菱雪缩在床边的无助模样。
“怎么了?”
他的手温柔的托着她绝美的小脸,黑亮的眼珠被灯光满满的包围着,透着温柔,流光溢彩。
夏菱雪怔怔的看着陆天熠,心中有喷涌而出的感情在叫嚣着,她忽然伸出纤细白嫩的手,轻轻的勾住他的脖子,吻就这样毫无顾忌的附上去。
她吻得格外认真,小心,似是做着最小心的试探,一点点将丁香小舌探进他的口中。
她的指尖慢慢探进他的衬衣里,撩起他体内灼人的温度,她似清茶的体香更像催情的良药,陆天熠的理智即将被她被吞没。
“你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吗?”
陆天熠在理智沦陷前最后一秒下着通牒。
夏菱雪低垂着睫毛,她忽的抬起饱含雾气的眼眸,“天熠,我们要个孩子吧。”
世上最动情的话,莫过于一个女人央求着要给他心爱的男子生儿育女。
陆天熠的眼眸沾上点点笑意,“你就是为了这个,心情才这样低落。”
夏菱雪忽略他的笑意,再一次吻上他的菲薄的唇瓣,一遍遍认真的添吻着,细致的描绘那完美的唇形。
她要将这个爱恋了一生的男人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她要这个男人这一时刻,这一秒,属于她,只属于她。!
陆天熠将她平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的美让他叹息,让他无限沉沦下去,他无限贪恋的吻去她因疼痛滚落的泪水,涩涩的,却有幸福的味道。
“菱雪,我爱你……”
他动情的说着爱语,温柔的一寸寸将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夏菱雪,爱上你,是幸。
今夜是沉沦的开始。
混合着她的哀伤,却也带着他们的爱情!
王彩芙趁着夜色,疾走在安静的小路上,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致,在一处徽派建筑的房子前停住,她推开木质大门,跻身进去。
这栋恢宏的建筑彰显着主人家盛极一时的荣耀,王彩芙一路感叹着,这里正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可自从嫁给夏明轩之后,她就搬了出去。
为了帮助夏明轩的公司渡过难关,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给卖了,唯独剩下这栋空荡荡的屋子。
屋子的最深处亮着昏黄的灯,灯光与外界的黑暗形成强烈的对比。
她进屋,屋里坐着一人,这人正是张耀东。
“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彩芙的声音饱含怒火。
“只是想见见你,聊聊天而已,夏太太。”张耀东咧着嘴,无赖口气。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下去,这里是五百万,你拿着跑路吧。”王彩芙如驱赶一只苍蝇般,满脸嫌恶,丢下存折,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