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走到一半的路程,身后响起一道清脆的高跟鞋声。
夏菱雪回头,身子猛地震了一下,是王彩芙。
她打扮的一身高雅,精致的脸上擦着厚重的妆容,显得严肃而沉郁。
“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王彩芙将视线落在白若兰的身上,苍白又苍老的面容和自己是不能相比,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可那身上散发的气韵还是不容忽视。
王彩芙紧咬着牙齿,这个女人都已经老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能勾引夏名轩,这使得她怒火中烧。
“王阿姨,你怎么来了?”
夏菱雪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女人怕是来者不善。
“我怎么会来?当然是跟着你爸爸来的了,我一直以为他在外面藏了个什么美人,谁知竟是这种病怏怏的货色。”
夏菱雪眸中窜出怒火,“请注意你的措辞,我爸爸来看我妈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才是夏名轩的现任的妻子。”王彩芙冷笑带着得意。
“屋里坐吧。”白若兰开口了,面容依旧平静如水。
“少给我来这套,白若兰,你还真敢回来,当初若不是你用了我的钱做手术,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吗,现在还敢回来跟我抢名轩。”
王彩芙上前,却被眼明手快的夏菱雪拦着,“让开,小贱人。”
王彩芙多次说出难堪的话,夏菱雪拦着她,清冷的说道,“我之所以还礼貌待您是看在妍姗的面子上,请给你自己留点面子。”
“我需要你给我面子吗?”王彩芙甩开手,给了夏菱雪一个巴掌,那力道很大,足以将毫无防备的夏菱雪甩在地上。
“菱菱?”
白若兰惊呼,平静的面容总算有了表情。
不待她反应过来,王彩芙已经来到她的眼前,双手狠狠的掠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还有脸回来。”
夏菱雪的脑袋嗡嗡作响,她看清自己的母亲面色越发难看,她忽的冲上去,狠狠将王彩芙撞开。
王彩芙吃痛的跌在地上,“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王彩芙,我告诉你,我妈妈不欠你什么,妈妈当初的手术钱根本就不是你的。”夏菱雪气恼万分,她上前抚着白若兰的背,满眼的心疼。
“菱菱,你怎么样?”白若兰困难的喘息着,仍旧一手附在夏菱雪红肿的面颊上。
“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王彩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显然不相信。
“我没有必要骗你。”
夏菱雪从轮椅后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那卡正是当年夏名轩给白若兰动手术的钱。
白若兰心里一直有结,她知道夏名轩是为了钱才娶得王彩芙,所以她情愿死了也不会用这钱,而真正手术的钱,就是萧羽的父亲出的。
所以夏菱雪说,萧家是对她们有恩的。
白若兰一直将这卡放在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为了这里面的钱,她失去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王彩芙回忆着,望着上面那一窜卡号,才记起这真的是当年自己给夏名轩的卡。
“那又怎么样?如今你回来抢别人的老公,就是你,下贱。”
“谁敢在这里撒泼……”
许姨拿着大扫把,朝着王彩芙冲过去,她将院子里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起先觉得自己不应该管他们的家事,可是眼见这女人如此嚣张,骂人就算了,竟然还出手打人,她按耐不住了。
怎么?
欺负她们柔弱善良是不是,“老娘可不是吃素的。”
一扫把打在王彩芙的身上,她吓得哇哇大叫,满院子里乱跑,许姨哪里肯放过她,着实让王彩芙吃尽了苦头。
直到,耳中传来夏菱雪慌乱的声音……
“许姨,妈妈……妈妈昏过去了……”
夏菱雪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她低着脑袋,目光垂在地面上,回忆着母亲昏迷前的最后一幕。
浓浓的恐慌袭上她的心头,怎么办?
她的妈妈,她要怎么办?
这两年她一直不在妈妈的身边,此刻的相聚是如此短暂,为什么?
为什么她善良的妈妈要受到这么多的磨难。
手术室门上的灯忽然熄灭,一身白衣包裹的萧羽率先从里面走出,他拉开门,白若兰被护士推了出来。
“我妈妈她……”
“放心,她的命暂时保住了。”萧羽温柔的嗓音带给夏菱雪极其安定的感觉。
“谢谢你萧羽。”夏菱雪心中充满了感激,她从没有一刻能这样庆幸自己认识萧羽,还有他的父亲。
白若兰被推走了,萧羽这才重新看着夏菱雪,“伯母的情况已经很不容乐观了,我建议,这次必须住院,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医院可以及时作出相应的对策,甚至还可以延长伯母的生命。”
“好,我听你的,这次我一定说服她住院治疗。”此刻的夏菱雪全身心的信赖着他。
萧羽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去看看伯母。”
夏菱雪点头,两人抬眼的瞬间,陆天熠正风风火火的从过道的另一头走来,在看见他们两人一起的身影时,眉头蹙了蹙。
“妈妈怎么样了?”
夏菱雪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隐忍的泪水终于滑落眼眶,似乎只有在陆天熠的面前,她才会轻易的展示她的脆弱。
“吓死我了,我以为已经失去了妈妈。”
以为。
陆天熠从这两字中判断出妈妈暂时没事,他轻柔的将她拥紧,软声安慰,“别怕,有我在,妈妈没事的,她会好起来的。”
“真的?”
“嗯!”
即使他们知道这样的对话根本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可是她想听,他便愿意说。
萧羽苦涩的笑着,眸中划过一抹受伤,只有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才会毫无保留的卸下坚强的堡垒,他终究是错了她。
“你的脸是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