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真的玩完了,倒台了。
“你说话啊?”林蔓柔愤怒的低吼,如果她当初不答应秦踌的求婚,那么父亲就不会被人栽赃陷害,是她害了整个林家啊。
“你既然都猜对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秦踌冷笑望着她几近苍白的面容。
林蔓柔内心的怒火已经达到极限,她忽然朝着门外走,她要救出自己的父亲。
“你去哪?”
秦踌快速上前,一手拦着她纤细的腰肢,林蔓柔挣扎,“放开我,我要去揭发真相,秦踌,我不会放过你们秦家的,我要将你们的罪行公诸于世。”
“你认为你有那个机会吗?”秦踌自然料到了她准备离开的目的。
林蔓柔是眼下炙手可热的当红明星,她一出去爆料,即便父母现在被放了出来,可是经由她的嘴一说,上面必定会重新彻查,那时候,他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付之东流了。
“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大恶魔。”林蔓柔剧烈的挣扎,她的腰被紧紧的禁锢在秦踌的怀里,她低头,狠狠的咬上他的手臂,直到口里漫延一股子血腥味。
秦踌眸中窜出冷意,他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林蔓柔的脸上,林蔓柔被强大的力道甩在柔软的地毯上,但是还是吃痛的皱紧眉头,脑袋昏昏沉沉。
她欲起身,喉咙突然被一只铁掌勒住,秦踌端着一杯红酒,手上一个用力,迫使她抬起头来。
冰凉甘冽的红酒就这样朝着林蔓柔的嘴里灌去,她的唇齿被坚硬的酒杯各得生疼,她抵死用舌头将红酒往外挤。
即便如此,大半杯红酒还是灌进了她的腹中,秦踌这才放开她,一把将杯子扔在地上。
冷眼看着在地上极力喘息的女人。
“你给我喝了什么?”林蔓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撕裂的目光恨不得将秦踌活活劈成两半。
“自然是好东西。”
秦踌的话刚说完,林蔓柔便觉得身子沉得厉害,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模糊糊起来。
她努力摇了摇头,力图使自己清醒一些,可是越是摇头,脑袋越发沉重,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那魔鬼似地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不是一直爱着陆天熠吗,下面咱们就演场好戏。”
陆天熠准时准点的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摆放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没有正式投入工作中,而是一直在沉思。
那浓烈的眉角皱成一个川字形,可想而知,他心里是有多么烦躁的事情。
郭亮进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没敢出声,静默的立在他的身边。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郭亮以为这整个早上他都会在沉默中度过,谁知,他竟然开口了。
“备车!”
陆天熠站起身子,雷厉风行的朝着屋外走。
郭亮愣了几秒,急忙拿出电话拨打给司机,赶紧跟了上去。
车子一路朝着T市的某某监狱而去……
陆天熠一直闭着眼睛,郭亮扶了扶眼角的金丝边眼镜,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
林生国,T市前任市长,已经在两天前正式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门的那一边被打开,林生国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讶异的眸子闪过些许别的情绪,或许在这里看到陆天熠早已被他料到了,却又带着些了然的姿态。
“林叔叔,我找律师给你上诉。”沉默了良久的两人,陆天熠终是先开口。
从林生国出事以来,陆天熠一直躲着没见他,不是不想见,只是这里面的水太深了,不是仅凭他的力量就可以扭转乾坤的。
何况,他也怕被林生国的事件影响,从而威胁到陆家的利益。
可就像奶奶说的,林生国之余他有恩,如今他落难了,他又怎能袖手旁观?!
“没有用的,这显然是一桩处心积虑的栽赃陷害,除非找到你林伯母,否则一切都是徒劳的。”
林生国有些颓败,现如今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意气风发。
他抬起眸子盯着陆天熠看,他明白他在隔了这么些日子能够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必是下定了决心想救他出去。
他很欣慰,“天熠,当初林叔叔果真没有看错人。”
之所以当初会帮助陆天熠,着实因为他在陆天熠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别的孩子没有的感情。
逞强好胜,桀骜不驯。
不,这不仅仅是他。
那时他在警局的过道里和陆天熠迎面相撞,他一直盯着这个年少的小男孩,或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陆天熠猛然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林生国冒着失职的危险帮助他,他觉得那样的眼神里有着大无畏的侠义精神,正是这样一份精神让他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这样的孩子,不该就此断送在这里。
如今证明,他真的没有看错人,陆天熠在纠结了两个月后,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说要帮助他。
他更明白,他是想还他当年的恩情。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林伯母。”
“找到她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下大狱,凄惨的过完后半辈子吗?”林生国的眸子暗淡了下来。
女子监狱更不是人活得地方。
“天熠,如果你还记得当初林叔叔的对你的恩情,就帮我照顾好曼葇,我知道你不爱她,可是希望日后她有什么困难,你尽量帮她一把,行吗?”
回程的车上,陆天熠忽然就不想去上班了,他头一次产生这种懈怠的感觉。
“去圣辉医院。”
他吩咐,司机调转车头,朝着他指定的地点开去。
夏菱雪早上并不在医院里,他进屋的时候,白若兰的背靠在枕头上,许姨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鼻间还有微微的鼾声发出……
白若兰同样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那么安详宁静的躺着,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陆天熠的心一紧,他将食指放在她的鼻下,那清浅的气息才拂过他的指腹,让他悬的老高的心归于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