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其姝闻言眸色一暗,双手紧握成拳,“你说……什么?我爹?你说你帮着凤漠设计我,幕后黑手是我爹?小霜儿,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啊?我爹还没同意凤漠的身份,他怎么可能……”
“不是这样的!”
一声低喝将两人都吓了一跳。
凤漠扬眸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次他一定能取代岳父大人在阿姝心里更进一位,这可是岳父大人主动让出的位置啊。
看到孟其姝脸上的表情,霜降在心里哀呼一声,“既然都说出来了,索性就全部都让小姐知道好了。这次的事的确是老爷让我做的,当然我也是经过仔细的考量,为了小姐的幸福与老爷的期盼我才不得不……”
“别废话说重点。”
“是!老爷其实就是想抱孙子,回答完毕!”
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凤漠小心翼翼的朝床边走去,“阿……姝?”
看着床上僵住的人,霜降愕然,“小姐?你……你没事吧?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老爷毕竟只是个正常不过的老头子他想抱孙子也是……”
“他想孙子就这样设计他女儿,将他女儿往别的男人怀里推吗?这天底下有这样的爹吗?!”孟其姝气得话都不会说了,怒气憋红了脸,“我说你这丫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跟凤漠联合起来,原来是有了老头子的密令,你们一个个都设计我,好……很好。”
见孟其姝真的生气了,霜降慌了手脚,赶忙跑到了床边,“小姐!小姐你先生气啊,老爷只是想看着你幸福,他是这天底下最爱你的人啊!老爷交代这件事是在凤公子向皇上下战书之后,他看得出来凤公子真心待你而且你也喜欢凤公子,所以才……”
“我又何尝知道这些?可是你们这样不顾我的意愿联合欺骗我这种事我怎么会不生气?换成你们……你们能吗?都走开!我想一个人待着……”孟其姝气恼推开两人的手,直接将直接裹进了被子里。
“小姐……”
凤漠摇头,“好了,让她冷静一下吧。”
“可是……”霜降还想说什么,看到孟其姝的背影又放弃了。
两人垂头丧气的出了房间径自朝湖边走去,一左一右站在那儿,门神一样。
轻柔的脚步声传来,孟其姝气恼的丢出去一个枕头,“又来干什么!出去!”
“火气这么大啊。连我也被殃及了吗?”含笑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调侃。
孟其姝闻声一怔,转身,“怎么是你?你来干什么。现在跟凤漠站在一边,这么急着帮他啊。”
“我不是想帮他哟。”凤越轻笑,走动床边坐了下来,“我来是因为我想跟你说一个故事,怎么样?有兴趣吗?”
“完全……没有。”孟其姝满头黑线。
这种时候来给她讲故事,他可真有雅兴。
“啊,居然这么冷淡,太伤我的心了。”凤越垂眸,一副受了伤的可怜样。
孟其姝见状唇角一抽,“演技也太假了。”
“是么?”凤越轻笑,“可是曾经有一个人说过我的演技很好呢。”
笑着笑着就变了味道,从调侃到悲伤,转变的忽然。
察觉到异样,孟其姝眯起眸子,“喂,你不会已经进入状态了吧?”
这样的凤越不太一样,与她所认识的那个凤越完全是两个人。
“小星星不想知道我为何突然就放弃你吗?”凤越缓缓开口,眸色幽幽。
孟其姝闻言一怔,“为……什么?”
她的确很好奇,原本那么纠缠的人好像突然间看破了什么一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看,你果然还是有兴趣的不是么?”凤越轻笑,眸中却没有多少笑意。
“行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孟其姝见状不耐的哼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下来。
解解她的疑惑再顺便消消气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太便宜那两个家伙了。
“嗯。”凤越应了一声,往后挪了挪位置靠在了床棂上,“其实这件事呢说来话长,已经过去三百多年了。”
“三……三百多年?”孟其姝闻言愕然。
不会吧?这到底是跟她说什么?历史吗?与他放弃她有什么关系?
“很久对么。”凤越笑了笑,“我也觉得,不,对我来说应该更长,三百年多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这段时间里我将他忘记了。明明爱到付出生死的人却忘了,让心空白了这么多年,我甚至还差点喜欢上别人。”
“他?他……是谁?”孟其姝小心翼翼的询问,在看到凤越溢满痛苦的双眸时愣了一下。
这眼神……看来这家伙说的真的了,虽然还不那么可信就是了。凤漠说过他自己也说过,以前只对男色感兴趣,所以他口中这个他应该是个男人。
“他叫浮生,是带发修行的少林弟子。从小被遗弃被方丈收养一直生活在寺庙里,若不是遇见我,他也不会……”说道此处,凤越苦笑一声,指着自己,“是我,是我害死了他。一边是少林,一边是我,他无从选择最后选择了自杀。”
孟其姝瞠大双眸,说不出一句话。
自杀?带发修行的少林弟子?难怪会以悲剧收场,一个妖一个自诩正派的少林门派,结果可想而知。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眼光也太特别了。
凤越陷入回忆之中,往昔的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那种熟悉的涌动又再度回到了空荡荡的心脏里。
孟其姝见状缓缓开口,“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吧。”
罢了,看他这样子都要憋坏了,还是倾诉出来比较好吧。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放荡不羁,心思还挺沉的,恐怕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这些。
凤越闻言一怔回过神来,“好啊。我们的相识其实挺平常的,在庙会上我们看上了同一个面具,同时伸手僵持不下。你肯定觉得奇怪对不对,按理说一个出家人是不会主动与人起争斗的,可他不一样完全像是小孩子一样,怎么也不肯放手。我哪会儿是什么性子啊,只要我看上的东西哪儿给别人抢走的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