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不明白,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还留在这儿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躲开着这一切?
“一日为臣一生为主。”孟和起身,伸手揉了揉孟其姝的发,“傻丫头你不会懂得。回来也够久了,想不想回去看看你师父?”
孟其姝闻言眸色一暗,“爹是想支开我么?”
宗政果然没有放弃,她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用孟侍君换了她暂时的自由……么。看来,这次倒是她欠了她。
“怎么是支开你呢?别胡思乱想了,是你师父来信了。”
“是么。”孟其姝敛眉,“既然是老头子的意思那就回去一趟好了。”
孟和闻言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现在能告诉爹,方才你藏得那个人是谁了吧?”
“都说没人了。”居然还没记得这茬。
孟和俯身凑近,“姝儿不想告诉爹么?”
“都说了没有,爹不相信那也没办法。”对上那双逼视的眸子,孟其姝面无表情的开口。
他什么都没告诉她,她为什么要说。
“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孟和仰首长叹一声,大步离去。
孟其姝满头黑线。
孟和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一早便派人将马车行装都准备好了。
“大小姐,上车吧。”齐全站着车前招呼道。
霜降愕然的眨了眨眼,“小姐……”
“上车吧。”孟其姝叹了口气,躬身上了车。
放下车帘,齐全拉住了霜降的衣袖,“霜降,好好地照顾小姐,记住一定要安全到达西邙山。”
“啊?……哦。”看着那张严肃的脸,霜降呐呐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跟托孤似的。
看着离去的马车,靠在廊柱边的人梅素勾唇轻笑,“这死丫头居然走了,太好了,真是天也助我。”
太子侧妃,既然成了侧妃,终有一日会成为正妃的。
马车上,霜降偏头定定的瞅着孟其姝,“小姐……你不会真的乖乖的去西邙山吧?”
“当然……不去。”
果然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其姝闻言蹙眉,“先找一处地方落脚再说,至于剩下的……再打算吧。”
正说着马车一顿突然停了下来,惯性让两人跌成一团。
“小姐你没事吧?”反应过来霜降第一时间询问被她护在怀里的人。
孟其姝摇了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那样的冲撞太不寻常了,不知为何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去看看。”外面一片寂静,霜降察觉到异样将已经起身的孟其姝按了回去。
孟其姝无奈的抚额,“我知道了,你去你去。”
这过度保护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霜降躬身坐到马车门口,伸手掀开了帘子,当看到外面的情况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怎……怎么会这样?”
这是哪儿啊?他们不是出城了么?怎么会在这儿!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孟其姝见状倏地眯起眸子,“怎么了?”
“呃?”霜降闻言回神,僵硬的起身拉开了整个车帘,“小姐你自己看吧。”
外面是一方庭院,楼台高筑,景色怡人,可却无比陌生,更加诡异。
孟其姝僵住了动作,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出城了,根本不可能闯进这样的地方!这么诡异的事又怎么会是人干的事?
难道……是他?
思及此,孟其姝蓦地开口,“凤越是你对不对?”
“凤越?凤越是谁?”外面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脚步声慢慢靠了过来。
这声音!孟其姝不可置信的扬眉,“怎么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他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不能是我?不然,孟小姐以为是谁呢?”宗政缓缓现身,依旧一身黑袍,只是眉眼间少了淡漠多了邪佞,这邪与之前不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妖媚。
霜降瞪大了眼,太……太子殿下?!
孟其姝拧眉,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诡异,可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同,“半道截人还能坐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太子殿下什么时候有了这样超人的能力。”
城外到这里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凡人根本不可能办到,难道这家伙与妖邪之辈扯上了关系?说来也是,这世上既然有妖就不会只有她一人遇到,这么说……这家伙身后原来有这样的势力么,怪不得能不动声色的叱咤朝野。
爹跟这家伙斗,果然是……自不量力啊。
“这不算什么。”宗政微微一笑,缓步走到马车前伸出了手,“孟小姐请吧。”
霜降僵硬的挪到一旁,转身望向身后,“小姐……”
这是被劫持了吧?该怎么办啊?若是一般匪徒也就罢了,可这是太子殿下啊,总不能动手吧。
孟其姝见状挑眉,“我不太懂太子殿下这请的意思,殿下能解释解释吗?”
这是打算劫持她么?明明做了卑鄙无耻的事还能如此从容坦荡,真是难为他了。
“当然是本王请孟小姐来做客了,难道孟小姐不肯赏光?”宗政微微眯起眸子,脸上笑意不变。
对上那双幽沉的眸子,孟其姝缓缓开口,“若我不呢?”
做客?这话真亏的他说得出口,不过这一举的确超出了她的预料之外。劫持她,再怎么说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论拉拢势力已经成功了,论感情……他对她顶多只是兴趣而已,为了一时的兴趣劫持人这不像是他宗政会做的事,或者说根本不必要坐到这一步。
只要他想一句话谁敢反抗?这样做反而像在躲避什么一样,躲避……什么呢。
宗政闻言勾唇,“孟小姐一定会答应本王,原因就不用本王多说了,有些事说的太明白就伤感情了。”
伤感情?孟其姝笑了,“我与太子殿下有感情吗?”
“当然有。”
对上那双认真的眸子,孟其姝一怔,心里无端的觉得怪异,“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我这区区一介民女怎敢不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