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是你的亲家母了,我倒是不知道天底下有成天惦记对方家产的亲家了。”李玉芬现在的脸色更白了,这老头原本就精明的要死,为了一点聘礼可以让儿子娶自己的女儿,现在居然还惦记上自家这家店了。
吴治听了却一点也没生气,转而对周伟华说:“她们女儿就是有时候头发长见识短,相信亲家公不对这样的吧!你可瞧清楚了,这上面的转让人一栏里确实是你妻子的亲笔签名,这点她刚才也承认了,我不管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总之她签了名,这家超市就是我的了,手续已经齐全了,你们还是快点让出来,不然别怪我不讲亲戚情面。”
“我不承认,你们这是诈骗!我要报警!”李玉芬盯着不敢与她对视的周晓言,“还有你,这个白眼狼,我生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居然联合外人来欺诈自家的产业,这么些年我真是白疼你了!你……”话没话完,李玉芬一口气提不上来,晕了过去。
“妈!”
“姐姐!”早已到场的李玉英见李玉芬晕了过去,忙跑过来和周晓语同时扶住她,周晓言也不由自主地跑了过来,却被周晓语一眼瞪在原地。
周晓语把李玉芬交给周伟华和李玉英,转头对上周晓言有些心虚的眼睛,“这会你满意了,我真不明白,你这么不费余力地帮着他家来害自己娘家,你会得到什么好处?难道仅仅为了有一个容身之地?”
“你嫁给张家新那么好的人,你不会明白的。”周晓言垂着眼睛,有点歇斯底里地嚷:“你知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不管你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只知道一点,你这是与虎谋皮,就算你们能把这超市据为己有,你认为你的日子会有所改变吗?醒醒吧!”周晓语同样大声吼了回去,“难道你离开他就真的活不成了吗?”
“晓语,别跟她废话了,送妈去就医要紧!”这时候,张家新也站在李玉芬的边上了,“你放心,就凭那一张作不得算的合同,根本就不能拥有超市,那不过是一张废纸。”
“谁说是废纸了,这上面可是有李玉芬的名字的,而且她刚刚也承认那是她亲笔签下的名,怎么会成了废纸,我说张家新,你要安慰人也不是这么安慰的吧!”吴治在一边嗤笑不已。
“爸,小姨,你们先送妈去医院。”张家新根本没把吴治的话放在心上,转头安排,“你们放心,这里有我和晓语,一定不会被有心人霸占的。”说话间,一辆急救车鸣叫着在人群外围停了下来,几个穿白大卦的人拥了进来。
周伟华对张家新还是很相信的,而且现在李玉芬又晕迷不醒,他深深地看了张家新一眼,“你们要小心,小言……”周伟华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如果她有什么触及法律的地方,不用留情,我就当没这个女儿。”
“爸,你们放心,家新做事有分寸。”周晓语小心翼翼地把李玉芬扶上担架。
“小语,我让你姨父留下来,有个长辈也好说话一点。”李玉英对自己的丈夫关照了几句,又对周晓语说。
救护车带着来时的警铃开走了,吴治倒是想阻拦,却被几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汉子拦住了,李峰看到这几人的出现,居然连声都没吭一下,就混在人群里溜走了。
“怎么?说理说不过,你们想来横的啊?”吴治见李峰溜走了,心知眼前的几个人不是什么善茬,因此先发人地叫了起来。
张家新拨开几人,跟周晓语一起站到吴治面前,不过此时周晓语的右手边多出了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子。
“要说来横的,怎么也比不上你老爷子,这镇上谁不知道那李峰是出了名的泼皮无赖,你说你既然是办了正常手续过后来接管超市的,用得着找他来打头阵,你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张家新挑了下眉,淡淡地说,甚至脸上还挂着一丝笑意,只是眼中并无一丝笑意。
围观的人听了纷纷点头,“就是说啊,既然是双方自愿过户,这一方怎么好像不知道一样,另一方却叫上一个泼皮来讨要,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你没听说嘛,那字是李玉芬的女儿骗她签下的,她当时一点也不知道,现在当然也不知道,唉,养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儿,如果是我,早就被活活气死了……”
“可不是吗?听说李玉芬前段时间还动过手术,这不现在被气晕了吗,已经送医急救去了,唉!真是作孽,这样为人子女,也不怕天打雷劈!”
“……”
听着这些议论,周晓言猛地转身向人群里大吼,“都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插嘴了!”
“我看该闭嘴的是你吧!”周晓语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我们家的事,你还配说‘我们家’这三个字吗?如果你是这个家的人,当初妈妈生病要你照顾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如果你是这个家的人,现在怎么会帮着夫家来强占娘家的产业?你难道不知道爸妈就指着这家店养老吗?”
“那也是你的错,是你鼓动爸爸辞职,是你鼓动他放弃自己的店,要不然他们不是还有一家店可以维持吗?”周晓言争辩。
“就算还有一家店,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周晓语反唇相讥,“谁知道你帮着外人强占了这家店之后会不会又帮着外人强点家里别的产业!”
周晓言还想争什么,却又被吴治给拦下来了,“大侄女,现在你嘴硬也没用了,任你再能说,就算说出朵花来,我们今天还是要接管这家超市,所以省省你的口水吧,我们可是有合法程序的。”
“合法程序?”周晓语另一边的青年冷哼了一声,“就凭这么一张纸吗?我早就说过那是一张废纸,也就糊弄一下那些不懂法的人。”
“什么叫糊弄?”吴治听见他视若宝贝的合同几次三翻被人讥讽为废纸,心里的心一窜老高,瞪大眼睛直视着眼前出言挑畔的年青人,“这可是我从公证处盖了章的,具有法律效应的,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毛头,不懂就别在这儿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