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怎么啦?好像很不开心地样子!”刚刚下班回家的张家新看到坐在电脑前苦笑的周晓语,放下行李箱就从背后拥住她,轻声地问:“不会是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吧?”
“没有!”周晓语收拾好心情,回头冲还穿着飞行员制服的张家新展开笑颜,“家里一切都很好,妈妈现在有外婆陪着倒也不闷,心情也好多了。”就是爷爷周涛在家里有些闹腾。这句话周晓语没有说出口。
“那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啊!”张家新挑了挑眉,“让我猜猜,是不是爷爷在家里闹腾了?”
“家新,你不上班的时候可以摆摊替人算命了,赚的钱肯定不比工资少。”周晓语惊讶地看着他。
“那有什么好难猜的,爷爷虽然一向不怎么喜欢周晓言,可她毕竟是他的长孙女儿,何况吴德勇刚开始的时候是很得爷爷看重的,爸妈这么突然的不认他们了,以他那爱面子的脾气,不闹腾才是怪事好不好!”张家新平静地说:“要不先把妈接过来一段日子,等他闹完了再说,省得影响妈的心情。”
“不用,我爸说,让他闹去吧,实在不行,就把他安排到别的房子里住,反正最多他两边跑跑,他说,还是让我妈呆在家里,有外婆和小姨在,她的心情会好很多,医生不是也说了嘛,心情放松对她是很重要的。”周晓语想起刚才与周伟华聊天时,他表现出来的决断,心里着实有点不忍,这个决定怕也是他想了很久才下的吧!
这些天她故意不去听关于周晓言的消息,可是她心里明白,如果对她的指控成立的话,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也就是说她们俩姐妹已经彻底没有和好的可能了。
“别想太多了,周晓言的结局是注定了的。”张家新像是看出沉默中的周晓语在想什么似的,伸手按上鼠标,打开一个网页,让她看,“有些事你不能逃避。”
周晓语顺着他的手指看向网页,是他们镇上的门户网站,随着张家新的点击,关于吴德勇被判刑的新闻呈现其上。
“只判了两年,那么轻?”周晓语不解地问。
“听说是有人暗中使力的结果。”张家新突然沉下脸说:“不过两年也够他受的。”
“他们家亲戚?”
张家新自然知道周晓语问得是什么,有些不屑地说:“说了你都不信,就是他那个外面的女人,她爸爸在市政府里当一点小官,也就是一个秘书,居然可以干预到法庭的量刑。”
“那个女人的脑子被驴踢了吗?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居然不计代价地帮他,凭她有这么个家世背景,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非要做人家的小三?”周晓语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忘了啊,你自己说的,那男人可是很会使美男计的,有一个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的周晓言,就会有第二个,甚至如果以后有可能的话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张家新一脸不以为意地说,“况且那女人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哪个做母亲的都不想让孩子没有爸爸,要不是铁证如山,他还真有可能被缓刑。”
“唉,那个孩子虽然无辜,可是他的父亲却太作孽了,也不知道经他的手,毁了多少女人,让多少人家的孩子成为没有母亲的孩子,让多少男人失去妻子,听说那些失踪的女人没找回几个,你说他们都把人弄哪里去了呢?”周晓语歪着头问,吴德勇参与徐浩一伙人买卖人口都是查实了,可是却一直找不到那些被卖的女人的去向,所以案件才能这么草草了事。
可是周晓语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他,这个人如果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说不定将来的某一天,他就会如毒蛇一般咬上自己一口。
这几天日子过得很平静,听说周晓言已经被放出来了,只是她却无家可归,回到镇上的娘家,周伟华扔给了她一纸证明,是通过法律途径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的证明,那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
又转去找一直对她还不错的李忠,李忠只是塞了一些钱给她,然后就把她晾在一边了,态度是不言而喻了,至于外婆和小姨,她甚至连面也见不到,而其他的亲戚又跟周晓语一样的不太熟悉,最后只好去找一直在与丈夫闹别扭的李丽,李丽倒是收留了她。
对于她的去向,周晓语一直关注着,不是说还想着血缘之亲,只是想通过她知道那些被她****过的女人的去向,既然从吴德勇那里打不开缺口,何不从她身上试试,所以现在她的一举一动倍受一些人的关注。
至于吴德勇,自从宣判以后,就进了当地监狱服刑,不过因为他上头有人,倒也没受什么罪,吴母还经常一天一次地去探望,甚而有一次还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去看他,估计是外面那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可是周晓语和张家新怎么会让他过得那么轻松,只是这吴德勇表面上看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监狱那种地方是什么地方,说是鱼龙混杂也一点也不过份,而吴德勇也在里边渐渐染上了毒瘾。
同时杨森,罗林等人都在尽力查找失踪人员,这些人不可能平空消失,按照张家新的说法,他们没这么大的能力,让一批人消失。
周晓语去回到平时的生活轨迹,虽然她很想出一份力,可是却又无从下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平常有空的时候去看一下曾被徐浩一伙人卖到边远山区,又被解救回来的女人。
“小语,又来看我妹妹了啊!”一个面色方正的男人招呼周晓语。
“是啊,苏苏这些天还好吗?”周晓语笑颜以对,这人是苏苏的哥哥,苏青。
“好着呢,多亏你当初找了心理医生来给她疏导,要不然……”说到这里苏青的眼神黯了一下,“要不然经过那样的事,她非疯了不可。”他一向很疼爱这个妹妹,可是苏苏却一直处于叛逆期,对他的话很少听,不过如今倒是听话了许多。
“卖她的人怎么说都和我有一点关系,这么做就当是给他们积德了。”周晓语很坦然地说,其实她更想说是为周晓言积德,即使这辈子她迷了心智,也希望她下辈子能守得住自己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