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可嘴里还说:“其实老师很喜欢这种学生的,成绩好,又乖巧不惹事,对了,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谁知道呢?”周晓言提高音量说:“以前她和那个赵一明走得很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赵一明居然很护着她,而且她也没经爸妈同意就把头发剪那么短,我也弄不清她做的这些事倒底算不算是出格。”
“周晓言你少说两句。”正在一边假装做功课,实则竖起耳朵听她们对话的张家新实在听不下去了,抬头盯着周晓言说:“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有哪个当姐姐的会这么背地里说自己的妹妹的!”
“怎么啦?你心疼了啊!”周晓言一听张家新为周晓语说话,火气就更大了,索性转头对着那个女生说:“你看看,连我们的班长都在为她说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比较有男生缘!”这时候,她似乎忘了,她自己也经常仗着是张家新的同桌,常常缠着他讨论功课。
“懒得理你!”张家新索性收起桌上的本子,来到周晓语旁边,正好她的同桌吴一不在,于是他就光明正大地坐了下来,扫了一眼看好戏的同学,对周晓语说:“不要介意你姐姐刚才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我知道,她嘛就是这个性子,跟她同在一个家里这么多年了,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周晓语无所谓地说。“倒是你,和她同桌那么多年,有点为难你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是戏谑。
因为两人说话都没有刻意降低音量,都能听到对方的话,周晓言听了这话,忍不住回头瞪了周晓语一眼,但是看见旁边的张家新也正看着她,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考试一定要把周晓语比下去。
对于周晓语再次跳级,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家新了,虽然不能跟她同桌,但却在一个教室里上课;可是这也给他带来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以前他可以去光明正大在去找她,因为他是她的学长,但现在在同一个班级,他倒不敢怎么多去找她说话了,就怕班里有人说他们什么。
很快到了第一次正式考试,张家新算是看出来了,周晓言是憋着一股劲要把周晓语比下去。
因此在暗地里提醒过仍和同学们说说笑笑地周晓语,可是她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反倒是说:“她年龄比我大,还比我多读了一年半的书,把我比下去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按照她平时的成绩,这个机率不太大。”周晓语看着他笑着说:“倒是你,极有可能的哦,听说你也没有考过第二!”
其实那天周晓言对周晓语的评价,班上很多人都听见了,只是一个多月相处下来,发现周晓语其实很好相处,不论是有不懂的学习问题去问她,还是课间和她一起玩游戏,虽然她不及周晓言活泼,但与她口中那种有着古怪性格的人完全搭不上边。
因此很多人对周晓言也开始不冷不热起来,而更喜欢随性和气的周晓语。
对于这种情况,张家新是乐见其成,不过周晓言却从来也没给过周晓语好脸色。
这次考试成绩出来了,一直在班上考第一的张家新居然被挤下来了,甚至还落后全满分的周晓语十几分,至于周晓言的分数,虽然这次她是有进步,可是在周晓语面前那还是没看头的。
晚上,周晓言黑着脸拿出自己的试卷让爸爸签字。周伟华看着两份一模一样的试卷上差别甚大的分数,第一次安慰周晓言,“没事的,不过一次考试罢了,说不定下次你就会比小语考得好了呢!而且这次你的进步也不小了,咱们要看到进步好吗?”
其实他也知道第一句话只是装装样子,小语都考双满分了,还怎么超过她,不过后一句倒是实话,这次小言是进步很大,也许是因为和妹妹在同一个班,如果被她比下去,脸上会很难看。看来当初同意小语跳级也不是没好处的,至少可以带动小言的学习积级性。
六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过后,六年级的师生们一起开始紧张起来了,虽然现在已实行九年制义务教育,不管考得多差也能进初中,可是作为老师,倒底都希望学生能有一个好成绩。
那时,镇上只有两所中学,镇中的教学质量比二中要好一点,可是招生人数却不多,据说一个年级最多招四个班,如果一个班四十人计算的话,也不过招一百多人。可是镇上的小学却很多,每所小学六年级毕业班人数总和加起来将近有三百多人,而且这三百多人的家长那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进镇中的,所以这些家长无一例外的都动了起来,只为孩子能上一个好点的学校。
周晓语对这些却是不以为然的,说实在的好学校之类的神马,对她来说都是浮云,现在以她的自学能力,只要给本教学书,她都能完整地记在脑子里,可以说根本不用人教,那么,教学质量的好坏对她来说,也就不是问题了。
倒是张家新,早早地背着周晓言来问她的意见,他说他叔叔在镇中有熟人,可以把他们三个都弄进去。
“不用了,家新哥哥!”周晓语好笑地看着张家新,说:“我不在意被分配到哪所学校,只希望不要和我姐姐同一个学校。”她说得很坦白,反正他们三个都那么熟了,张家新早就知道她们姐俩的关系不是很好。忍受了一年的同班同学,已是她的极限了。
“那我叔叔要我上镇中,你会去吗?”张家新期待地问。
“不知道!”周晓语很不负责任地耸肩,笑着说:“我说过我服从学校安排,能不能和你一个学校就要看运气了。”张家新无奈地看着她干瞪眼。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周末周晓语见到家里的不速之客,眼皮猛得跳了一下,那时她正陪着李玉芬从外婆那儿回来,李玉芬果然是个要强的个性,自从认识字之后,她和公公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敏感的她还是觉得公公眼神里的不满。
于是她一个人悄悄地在练习写字,直到某一天被周晓语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