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门口无相整端着酒葫芦依在一棵大树前等我们,见我二人上山他那大嗓门就开始喊:“哎,老不死的,收了那鬼婴没啊?”
师傅一脸苦相不语,他带着醉意继续调侃:“哎哟,啧•啧•啧……道宗的嫡系传人哦,怎么说你来着?什么毛主席一生难求你一卦?哈哈,连个鬼婴都没抓住,看看,看看,自己徒弟这身伤哟,得,一看就知道这爷俩被那鬼婴打的灰溜溜的跑回来了?看来贫僧以后可不敢出这庙门了,天下也就只有关老爷能降妖咯。”
师傅气不过:“早知道刚才就不救你,老子还耳根清净了,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刚才怎么连百鬼夜行都镇不住?要不是有个同道中人出手那鬼婴早被贫道打的魂飞魄散了,你懂个球啊?”
庙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阿弥陀佛,王道友莫与我那师弟见识,贫僧代陈家堡全村村民谢过道友刚才的搭救之恩,快请进正殿,我等好给老友接风。”来人正是无空住持。
师傅嘴上还不饶人道:“你看你看,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住持呢,就是会说话,有见识,老子懒得理你个醉鬼。”无相跟在身后还在不停的跟他吵着嘴架。我看着她们俩无奈的摇摇头。
正殿中央摆着一套茶具,大家盘腿而坐,艾飞,金鹏,小艺与我坐在客席,师傅与无空主持坐在上席,那无相自己端着酒葫芦坐在偏席不停的灌着烈性白酒。
师傅闽了口茶递给我一包草药吩咐道:“哪位是金鹏?听说你是学中医的?扶我宝贝徒弟到旁边擦下伤口。”金鹏接过那包草药用鼻子闻了闻挠挠鼻子问道:“大师,这是什么药啊?味道好怪,无双老弟不是应该敷云南白药嘛?”我一听急了:“老头子,你拿什么药给我敷?别拿我当白老鼠啊!”那老头子竟然不理睬我们自顾自的饮茶,只有无空住持解释道:“呵呵,金鹏施主,按王道友的吩咐做吧,不碍事,你没见过的草药多着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呵呵……放心,放心,别看无双小道友伤的这么重,你给他敷完这药保准明天早晨他又生龙活虎了!”
那老不死的这才笑了笑:“恩,恩,恩还是住持大师有见识,现在的小辈越来越没教养,总是冲我大吼大叫的,老子就收你这么一个徒弟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死了?”
金鹏没有多问把药给我敷了,师傅饮够了茶问道:“金鹏我来问你,那孟美可是湖南湘西人?”
“大师神了,这都猜的出?小美是湖南人,她上大学的时候跟我说过她家住在湘西凤凰县一个叫灵山寨的苗族寨里。”
师傅点了点头又问:“她可有姐妹?”
“嗯……好像有个,那时候她都毕业了,在我们医院实习,她有个双胞胎妹妹也考进冰城的大学,可一直我也没见过她妹妹。”
“果不其然那,这就对了,小双,你刚才的疑问解开了,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白衣女子的来历嘛?她应该就是孟美的双胞胎妹妹,自古苗寨不知从何处学得崂山道士的些许真传,而又衍生出了现在人们所说的蛊术,而且在他们的山寨里,每个寨子都有一个神婆,她们会巫蛊之术,又精通崂山道士的赶尸之术,所以刚才咱们才见到那白衣女子能耐才如此了得!”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符纸,用手简单的在上面画了几下,那张符纸唰的一下闪出了几个金黄的梵文,然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艾飞,贫道送你一道符咒,你把它烧了掺进清水里喝了包你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个梦,你们3个年轻人明日一早就回去吧,可以过你们的正常生活了,剩下的事与你们无关,贫道自会处理。”
金鹏咬着嘴唇:“那个……大师,孟美她?”
“你不用多言,贫道知道你的意思,其实事情到今日这个地步,不完全是你的责任,你不必自责,人的命天注定,要怪就怪她不应该生在苗家,不应该报复心那么强,如果你真有愧疚之心,每年她的忌日就去坟前多陪陪她,多给她烧些纸钱吧,贫道答应你会帮她早日脱离苦海,寻得一个富贵人家托生的,去吧,去吧。”
我以为打发了他们师傅肯定与我们商量下一步对策,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哎,老酒鬼,上次咱们去青城山你管清逸那老头要的茶呢?怎么舍不得给我泡上?莫不是要藏私?”二人又开始吵上嘴架,无空住持冲我笑了笑:“呵呵,无双小道友莫见怪,这二人见面就是这样,来来来,我带你去客房休息,看来你师傅明日要带你出去散散心咯。”
他把我带到客房前又嘱托道:“今日有劳无双小道友了,别看你师傅平日里嘻嘻哈哈,但确是个得道高人,你能拜与他门下那是缘分,也是你的造化,你慧根好,千万虚心学习,多听师傅的话没错,待来日定前途不可限量,好了早些休息吧,如果以后有空可以来庙上与我师兄二人详谈,只要小道友不嫌弃我这庙过于寒颤就好。”
我躺在房间里,闻着只有古庙里才有的檀香味,整个人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渐渐的进入了梦乡。梦里我踏上了那片神秘的土地,一排黑衣人行动迟缓着机械的伸出黝黑的双手跳动着身体,“扑哧,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