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踏着清晨的露水赶回了陈家堡子,离的很远就听老孟家方向人声鼎沸,走近一看孟家已经被村民围的水泄不通,一个声音扯大了嗓门高喊着:“杀了她!我们村子要太平!”其他村民跟着这声音符合着。
孟丽走近人群一打听才知道,她回学校这两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个箭步窜上了大杨树,一看,赤血正爬在树冠之上睡觉,口水都流出来了。孟丽看的这个气呀,抡起秀拳就砸了下去,赤血正在酣睡,被这一圈砸的自己头昏脑胀,眼睛没睁张嘴就要咬。
“畜生,还敢咬我?我不告诉你了吗,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看着姐姐,就这两天关键的时刻,你怎么就犯错了?罚你2天不许吃东西!哼!”孟丽小声怒骂道。
赤血一听是主人声音赶紧低下头用火红的大尾巴在主人身前蹭啊蹭的耍乖,祈求主人的原谅。孟丽看了看老孟家门口的形式又问道:“你这死狐狸,你说吧,现在怎么办?那个叫花子进来你就该拦着他,如今可好,地球人都知道了姐姐是鬼婴。”
赤血听着主人的斥责也不出声,受了委屈在那把脑袋一搭,活像个被妈妈骂的孩子。
“不过也许这样也好,姐姐可能马上就要完全苏醒了,待她苏醒我们就赶紧把她带走,免得又生事端,给我睁大了眼睛瞧好了,今日就是姐姐一岁生日!”
不多时,从村路的尽头处走来一个女人的身影。香水抱着小孟美回来了,今天是小孟美1周岁生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回来和老孟一起给孩子过生日。
村民们一看是香水,赶紧围上前去,没等香水说话,唾沫星子已是漫天飞。“香水,赶紧把这孩子扔了,这还是是灾星,以后会祸害咱们村子的。”
“杀了她,不杀了她咱们村子不得安宁。”
“我们祖祖辈辈已经在这过了100多年了,50年前这里出了一头狼妖,害的咱们村死了20多口人,今天不能让悲剧重演,杀了她!”
“香水啊,不是我们迷信,但昨天那个叫花子可能确实跟小孟美有关,我们也很喜欢这孩子,可是为了咱们全村这几百口人着想,我看给她送到庙上吧。”这个声音是村主任的。
香水也不反驳,抱紧了孩子推开人群就进了屋,然后反手把院门给锁上,任凭屋外的村民如何叫嚷。此时老孟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达拉着脑袋瞅着他的旱烟袋闷闷不乐。
“姓孟的,她是你女儿啊!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么做什么意思?非要把小美逼死?非要让这个家妻离子散?”
老孟磕了下烟袋抬起一张颓废的脸道:“媳妇啊,不是我狠心,你昨天也看到了,自从咱家有了这孩子,啥时候安宁过?咱们也是人,只想要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好好过日子,如今只要是个人就知道,咱们家孟美她不是个普通孩子,她根本就不是人,他是……”说到这里老孟的声音哽咽了,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家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昨天自己的女儿才管自己张口叫了声爸爸,作为一个父亲,他何尝舍得伤害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如果不是昨晚自己喝多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事情被陈三传了出去,可能他还是会把心中的那份恐惧再压下来,只是现在这个形式,他们家甚至要成了全村的公敌,家里的房子在这里,地也在这里,他们搬走了又去哪里讨生?
孟丽在树上注视着院里的一切,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有人敢对姐姐不利,马上跳下去抢过姐姐就跑。
“老孟啊,你是个爷们吗?别人怎么说不要紧,可她是你的女儿,是咱们的亲生骨肉,你听别人一说耳根子就软了?”香水紧紧的抱着小孟美眼里已是泪痕闪闪。
“对不起媳妇,只要你把孩子交给我,咱俩还像以前那样好好过日子行吗?”老孟的语气带着乞求。
“你做梦,走,民政局门口见,离婚!从今以后我们娘俩的死活与你无关!”香水狠狠的摔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慢着,离婚可以,但是你必须把孩子叫出来。”老孟站了起来,此时这个憨厚的庄家人的眼神变得如同一头猛兽恶狠狠的盯着香水怀里的孩子。说完冲上来就要硬抢小孟美。
孟美今天也有些怪异,从进院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孟富贵,那眼神简直冰冷至极,仿佛宣泄着所有的怨念,那双稚气未脱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的浑浊起来,她紧紧的抱着妈妈,嘴里隐隐挤出几个字:“今日咱俩就做个了断!”这句话说的是清清楚楚,字字如同晴空霹雳般撕裂着老孟的心。
老孟有些慌了,抡起拳头对着香水就打了过去,这一拳打的用尽了他所有力气,直接打到香水的后脑之上,借着又用力朝香水屁股上踢了一脚,香水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受得了这顿拳打脚踢,她顺势倒在了院子里。院外的村民并没有被院内老孟的罪行所震撼,一个个嘴里依旧唾沫星满天飞。香水下意识把孩子护在身下,用身体抵挡着自己丈夫的铁拳,此时她已口吐鲜血,只有那颗慈母的心一直让她硬撑着。
“他还是人吗?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他永远留在那噩梦中,赤血要他的命!”树冠之上的孟丽看到此情景早就悲愤不已。赤血绷紧了后腿就要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