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相逢是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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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层

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有红梅的消息了,刘哲的心便像一枚风中的树叶,一刻也平静不下来。他曾每天至少两次给红梅打电话,都没有找到她。

在锦城,刘哲始终是一个春风得意的人,红梅读大学的时候,刘哲就已经跟自己的叔叔在锦城商界出头露面了。但刘哲的心事却鲜为人知。他还没有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公司里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少,也有一些向他暗送秋波。但他渴望找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孩,以弥补自己的不足。

就在这时,红梅不失时机地出现了。这是让刘哲颇为兴奋的事。红梅不仅具备他理想中所要求的条件,他们还是初中同学,多年不见,红梅已经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

红梅使刘哲体验到了热恋的滋味,也体验到了一位知识女性不凡的气质。在红梅面前,除了业务上的事,他知道的事情很少。红梅说:“你如果不加强学习,是不可能干成大事业的。”

但刘哲对红梅的话并没有真正重视起来,尴尬也很快降临到了他面前。不久前,他随红梅参加同学的生日晚宴出了丑。红梅的那些同学都有极好的修养,刘哲觉得自己与他们的共同语言不多,便尽量少开口说话。但他又恐过分沉默会使红梅不开心,于是当他们谈到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时,刘哲平静地问,安南是哪个国家的总统?刘哲的问话让红梅的脸红了好一阵。走出同学的家时,红梅拂袖而去。

一封没有寄发地址的信送到了刘哲的案头。他心中一喜,撕开。果然是红梅的字迹。

时间一到,刘哲便梳洗一遍,很庄重地出门。他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到路边拦了出租车,直奔阳光大厦。他要到第二十一层去和红梅会面。

当电梯无声地上升时,刘哲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在第十五层下了电梯,开始一层一层地爬楼梯。楼梯很陡,但他坚持着努力向上爬。他突然想,红梅选择这座锦城最高建筑的最高层和自己见面,是不是有某种意义呢?

登上最后一层楼梯时,刘哲停下来喘了几口气。他左右望了望,却不见红梅的影子。他便问服务员。可服务员说,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第二十层。阳光大厦只有二十层,根本没有二十一层。

刘哲很意外地拍了下手。明明说好是在第二十一层见面嘛!

服务员问,您就是刘哲先生吧?说着拿出一封信,交给刘哲。这是红梅小姐委托我交给您的。

刘哲疑惑地撕开了信封,里面的信纸上,用英语写着几行字。他看不懂,便收起信,向服务员道一声谢,走开了。

走出阳光大厦他又仰头向上望了望,高高耸立的大厦使他有一种晕眩感。他用手摸了摸那封看不懂的信,定定地在路边站着。

旁边就是锦城高中,学生们正从校门口鱼贯而出。他走过去拦住了三个女学生。

女学生认真地看了那几行英文,她们将信纸垫在膝盖上,在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下了两行汉字:

假如你登上新的一层楼,你的天空将永远洒满阳光。

刘哲捏着信轻轻地咳了一声。他的嗓子并不痒,但他还是咳了一声。

他感到自己走路的姿态,那么像一名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