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飘逝的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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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东方之神》缀语

《东方之神》四万两千言,是我散文中最长的一篇。《中篇小说选刊》编辑部来电要转载,按惯例必须写一创作谈,只得再唠叨几句。

任何文体都有自己的艺术规范,作家必须揣摩不同文体间的差别,以求较为熟练地驾驭某种文体。但是,作家一旦进入创作,文体的规范又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真正成为作家创作强大驱动力的,往往是心灵中急于释放的不吐不快的情感和久久郁积于胸的痛苦。

关于武圣关羽,早在三年前就是我想要写的一篇文章,为此,我曾两度到山西晋南采访。这期间,我写出了《祖槐》、《飘逝的绝唱》、《沂蒙匪事》、《国虫》等篇章,对《东方之神》却迟迟不敢动笔,因为这个题材太古老、太沉重、太庞杂、太宏大了,我一再怀疑自己是否有驾驭和表现这个题材的能力。霍布斯曾指出:“人们不是生而为公民,却是被造就为公民”。这确是一语破的之论。倘若说一个国家人民的道德水平尚达不到被称为公民的标准,那只能说明负有造就“公民”之责的国家的失职,而不能反过来指责人民的人性和素质。吏治腐败则民风不正,官德毁则民德降,古今中外,莫不如此。面对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社会上所出现的种种不良现象,使正直的人们痛心疾首地感到:以法治国,势在必然;以德治国,迫在眉睫。于是,我硬着头皮写出了《东方之神》。作品一旦问世,便属于社会,至于是否能达到我写此作的目的,只好任凭广大读者去月旦臧否了。

关羽作为中国的武圣人,是经过代代国人共同塑造出来的一个传统文化的“心灵标本”,寻找关羽就是寻找中国传统文化所定位的“人格的坐标。”当然,处在21世纪的中国,我们应不断扬弃、修正并注入这“人格坐标”以新的内涵。我们知道,道德、伦理问题的出现有着深层的原因。作家及舆论界对道德的呼唤仅是软性的,而不断完善我们的体制和法制,才是硬性的。但不管软性或是硬性,都是在框范、约束和调节人的行为,使之达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公民的标准,重新建构国民的道德意识。

一个作家的声音有时会显得势弱音微。但对作家来说,任何时候都应忠实于自己的职责,自己的良知,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人格,把脉管中真实的血的蒸气,奉献给善良的读者。

2002年10月3日急就于军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