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走吧。”司马惊云向林欣儿伸出手去,要她随他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望着司马惊云伸过来的手,林欣儿没有动,面无表情的样子,也许是难过到忘记了反应,也许是期盼着另外一个人向她伸出手去,时间静谧地流淌,不过几秒钟的间隙,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谢……”
“欣儿,到我这边来。”司马惊鸿终于走出了一步,来到林欣儿身边,笑容温和。
司马惊云和怜楚楚俱是一震,实在没料到司马惊鸿会走出去,会如此温柔地对待林欣儿,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在心底做着盘算。
左边是司马惊鸿伸过来的手,右边是司马惊云伸过来的手,林欣儿看看司马惊鸿,再看看司马惊云,如此的选择竟是那么的让她为难。
照理说她是司马惊鸿的王妃,她应该选择司马惊鸿,这样就能顾及到司马惊鸿的面子,也能给大家营造出一个秦王爷和秦王妃彼此深爱的画面,不会给人留下不必要的口舌。
只是,林欣儿此时此刻的心,却是那样的难过,为他先前的冷漠和怀疑,为他虚假的温情而痛苦,苦涩只有她一个人独自品味。
就在这时,旁边的怜楚楚发出“嘤”地一声低呼,柔软的身子就像皮影戏里断线的纸质人偶一样簌簌倒了下去,翻起的裙角如蝴蝶翩翩飞舞,苍白的小脸,微眯的双眼,孱弱的虚无揪紧所有人的视觉和身心,。
“楚楚!”离怜楚楚最近的司马惊鸿快速转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她即将倒下的身子搂进怀里。
只觉得眼前一个玄色身影一晃,剧烈地刺激到林欣儿的视听,她的身子在黑暗中剧烈地震颤着,清脆的听到身体里某一件宝贵的东西分崩离析的声音,破碎声响彻在天空中,回荡在胸膛里,萦绕着她,像万恶的梦魇一般,久久不散。
“欣儿?”发觉到了林欣儿的异样,司马惊云担心地看着她,手悄悄地伸出去,握住了她袖子底下的小手。
好凉的手,冰一样的刺骨,仿佛血液都不在流动,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断线人偶,没有了生命力存在的象征。
“我,没事。”林欣儿缓缓地抬起头,对司马惊云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袖子下的大手忍不住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紧,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给到她不至于倒下去的力量,也为自己的残忍行为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对不起,欣儿,原谅我的不得已,如果不这样做,我将只能远远的看着你,而无法再站在你的身边。
司马惊云深深地看着她,要不是还顾及到旁边有人存在,他真的很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的疼惜,用他真心的爱和温暖去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林欣儿的虚弱司马惊云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他不后悔这样做,他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补偿她的,司马惊云在心底暗暗发誓。
怜楚楚不知道什么原因晕倒过去,司马惊鸿已经着急的将她抱走了,并且叫人去传太医过来诊治,其他的禁军也都一一散去,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只剩下林欣儿和司马惊云两人还留在幽暗寂静的花园中。
“想哭就哭吧。”没有其他人了,司马惊云轻轻将林欣儿拥进怀里,他知道她很难过,憋在心里如果不发泄出来会憋坏的,那样他也会更加心疼。
“我为什么要哭?”林欣儿反问,脸上的笑容有些虚幻,伸手推开他,“我又没什么事,我有什么好哭的,你都帮我洗刷掉刺客的罪名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被人怀疑是刺客是奸细了,这样再好不过了,我有什么好哭的,我从此之后可以抬起头来清白做人,这真是好得不得了,我应该高兴才对,高兴,我高兴。哈,哈哈……”
林欣儿脚步虚浮,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往前面跑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眼眶,脸上却浮现出与之相反的疯狂大笑,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刺耳且尖锐地划破无情的黑暗,可依然见不到一丝光明。
“欣儿,欣儿,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我会很难过,我会很心疼的。”司马惊云追上来,从背后将林欣儿抱住,拥住她,对她的心充满了无限愧疚。
“你……”林欣儿任他抱着,意识逐渐变得不够清明,沉沉浮浮间,好像有另一个伤痛不已的声音从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司马惊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哪里有错,为什么你总要一次一次的伤害我……
在我以为我们可以抛开一切好起来,在我以为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在我以为我们可以像平常人一样做一对真正的夫妻之时,你残忍的将我推开,拥另一个女人在怀……
我的哭泣你听不听得见,我的心痛心伤你看不看的见?你看不到的,你只看得到别的人,你看不到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我是那个让你厌弃的女人……
你对我的和善,你对我温柔,你对我的关切,这一种种一桩桩不过是如同七彩泡沫般绚烂的假象,你是没有心的人,没有心……
“欣儿,欣儿……”
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