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惊鸿沉思着,朝奴才挥了挥手,“你下去吧。”奴才如蒙大赦般一溜烟跑走了。
太医开给林欣儿的药方子会不翼而飞,林欣儿喝剩下的药渣也莫名其妙的不知去向,现在连太医都畏罪上吊自杀了,这里面分明就透着古怪!
奇怪,真是奇怪!
司马惊鸿在靠背椅上坐下来,头疼地以手抚额,思索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然而每一条线索都被人干净利落的斩断,现在完全就是一团乱麻无从查起。
一袭淡淡的茉莉花香随风袭来,冲淡了书房里的深深忧思。
司马惊鸿抬起头来,见是一袭淡粉色衣衫的怜楚楚,她的手中捧着自制的茉莉花茶,浅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怜楚楚笑着走上前来,“鸿,你这几天都忙得不得了,我不放心,过来看看你,专门泡了茉莉花茶,你尝尝看。”
“放着吧。”司马惊鸿提不起精神来。
“鸿,不要太为难自己,事情已经发生了,难过也于事无补,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怜楚楚看出司马惊鸿的心思,轻声劝说着他要想开些。
司马惊鸿重重叹息一声,拉过怜楚楚用力搂进怀里,像无助的小孩子一样将头埋在她的肚子上,不让人发现他真实的情绪,闷声闷气地道:“她恨我,还恨我……”
林欣儿一直认为这是他不想要孩子,才让太医开了打胎药给她,至从流产之后,这几天来她对他是避而不见,把他当作仇人一样看待。他去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那些想要解释的话全都只能埋藏在心里,苦苦地折磨独自折磨。
是的,他承认,最开初他知道她怀了身孕的那一刻,他也在要不要这个孩子而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来,他决定想要的时候,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不想和她做仇人,也不想她把他当作仇人,失去孩子他和她一样悲痛,那个是他的孩子,不是陌生的路人甲路人乙。
“或许你真的会怀上我的孩子哦!搞不好她/他会是个奇迹!”
还记得在宫里跟她半认真半开玩笑说的这句话。
所谓的奇迹就这样眼睁睁从他的眼前溜走了,伤心难过不足以形容。
“鸿……”好痛!司马惊鸿的力气好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都要折断了,怜楚楚疼得皱紧了眉头。
“孩子没有了,就这样没有了,我看见好大一滩血流在地上,染红了她的衣衫,我的衣衫……”那一夜那一幕深深地烙印在司马惊鸿的脑海里,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这件事情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梦魇一样缠绕在他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永远走不到尽头。
“鸿,你别这样了。”怜楚楚的手抚着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如同母亲般一样温暖,“孩子没有了,我也可以帮你生啊。”
司马惊鸿的身子一颤,抬起头来,目光定定地盯在怜楚楚脸上,忽然像寻找到逆境的突破口一般笑了,激动地道:“对,孩子没有了,楚楚也可以帮我生,我要楚楚给我生孩子……”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在转嫁痛苦罢了,只是觉得还有那么一丝希望,可以化解悲伤的希望。
屋外的阳光是那么刺眼,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林欣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快要站不住,手紧紧地抓住檐下的大红色朱漆柱子,因为太过用力,竟然在红色朱漆柱子上留下五道深深地指甲痕迹。
跌跌撞撞地转身往回跑,任悲伤的泪水肆意在风中飘散。
太委屈,实在是太委屈,司马惊鸿怎么可以这样残忍,他是没有心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残忍到无情的家伙。
“孩子没有了,我也可以帮你生啊。”
“对,孩子没有了,楚楚也可以帮我生,我要楚楚给我生孩子……”
砰——
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林欣儿迎面跟来人撞在一起。
“欣儿——”
身子虚弱的林欣儿仰面就朝后面倒下去,还好来人动作够快,急忙上前一步一把接住她柔软的身子,唤道:“欣儿,醒醒?”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这里是魔窟,是地狱,多一刻也呆不下去,我会死掉的,一定会死掉的。林欣儿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只是牢牢抓住他的衣衫,迷迷糊糊地祈求着他带她脱离苦海,逃离让她痛苦万分的地方。
“好,我带你走。”司马惊云一咬牙,在心底做出了决定,抱起尚处在半昏迷状态下的林欣儿,转身消失在了花园的尽头。
一辆马车快速地行驶在通往瑞丰城的路上,飞奔的马蹄卷起阵阵尘土。
驾马车的人似乎很心急,一个劲儿地催促着马匹向前飞奔,巴不得那马儿最好是能够长出两只巨大的翅膀来,这样就无需再用四条腿跑路,直接展翅高飞而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目的地。
换下一身精致的衣袍,只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头上带着一顶斗笠,以用遮挡住原本的容颜,司马惊云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