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知,因为小王爷来到里面时末将就如刚才一样守在外面,并没进来。”虽然囚犯明早是要死,但死在不该死的时辰,陈凡知道这是自己失职,声音不觉也急促起来。
安陵泓宇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笑,俊朗的五官如披冰雪:“不知?好,朕姑且信你。那你告诉朕,小王爷在里面呆了多久?他走的时候刺客是不是就已经死了?”
“小王爷没呆多久,片刻就出来了。末将锁门时看到刺客坐在地上,可以确定她那时并没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陈凡对答如流。
觉得再没什么好问的安陵泓宇回头看了看尸体,眼睛瞟到月落尘时发现她脸色惨白,正看着尸体发呆,银齿紧紧咬住下唇,似乎在悲叹怜悯已死之人。心有疑惑的他却没开口询问,因为月落尘此时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心生怜惜。
安陵泓宇的感觉并没有错,月落尘的确是在悲叹天香的死去。左思右想她几乎能确定天香必定是永离的人,而她也知道天香的命运只是送死——从最开始,她就是被龙沐庭抛弃的一颗棋子。
复仇的路,从来都是鲜血铺就吧?天香,当你在撒谎说安陵立宇对你无情无义,那时你心中想的人可是表哥?哀哀想着这些的月落尘悲从中来,不知为何,从小就对龙沐庭言听计从的她忽然有了种感觉:自己不过也颗棋子!
片刻思虑后,安陵泓宇的剑眉渐渐舒展,长衫翩然的他轻叹一口道:“陈凡起来吧。敢行刺朕她本来就是一个死,早死晚死也没太多可追究的。我们回宫!”
见月落尘神情默默,安陵泓宇怕她反应不过来特意加重后面四个字的语气。凄迷的双眼深深看一眼红唇妖异的天香,月落尘缓缓尾随安陵泓宇而去。走出天牢,外面清新的空气虽然让她的嗅觉好受一点点,但她的双眼却已潮湿。
没再过多责备陈凡,安陵泓宇带着月落尘迅速离去。当两人来到换衣服的大树下时,还沉浸在自己悲思中的月落尘听得安陵泓宇打了个响指,黑影迅速从空中跃出,面纱遮住他的半张脸:“皇上,有何吩咐?”
沉默的安陵泓宇动动唇角,黑夜遮掩住他此时的眼神让人难以揣测他在想什么,只听得到他低低却不容拒绝道:“解决掉陈凡,务必做成畏罪自杀的假象。其他士兵遣散,永世不得进入圣襄,否则格杀勿论!朕今晚来过天牢,要确保无人知晓。带上金牌,去薛贵将军那连夜调一批人来天牢。天亮前要完成,去吧。”
黑影倏忽就溶入夜色,寂静中虫鸣又开始清晰,仿佛在这夜晚不知疲倦的它们才是主角。
“为什么这么做?安陵立宇要进去,陈凡一介兵戎怎敢拦高高在上的王爷?”刚刚看过天香已死,现在又是陈凡,月落尘心底有大片大片的悲伤漫卷而过。人命毕竟不是蝼蚁,不是么?
黑暗中,安陵泓宇缓缓靠近月落尘,深沉得和夜色一样的眼眸里亦有丝丝悲伤闪过:“怎么,觉得朕是昏君或暴君?知道你在怜惜天香和陈凡,但你要明白历来争斗流血不能避免,尤其是皇室争斗。很多时候,皇位是靠鲜血和尸体堆积上去的。它闪着灿灿金光的同时,却也沾满无数鲜血。”
“我懂,仇恨以及争斗莫不如此。只是、、、只是陈凡他显得有些无辜。”听出安陵泓宇言语中淡淡的落寞,月落尘并不想责怪他什么。皇族斗争最是激烈残酷,这点她怎能不知?
“无辜?也许。但如果朕告诉你这陈凡为什么会出现在天牢朕都毫不知情,你会如何想?天香在不应该的时候死去,你以为朕不杀他他能安然活下去?朕只能说,黑影还能给他个痛快。如果落在别人手中,他也许连痛快的死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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