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从窗户悄悄吹进,吹来一股花的清香。寝宫内曾经白色的绢纱如今全部已换上淡到不能再淡的绿色烟罗,有风拂过淡绿烟罗纱随之飘舞,顿感惬意。
“娘娘,不知为何,圣襄内这几天四处流传小王爷派人刺杀皇上的传闻,还说小王爷计谋败露后杀人灭口。整个圣襄城闹得沸沸扬扬,太后知道震怒不已。大王爷许是知道此事,所以赶了回来。据小容子说,朝中部分大臣对小王爷大逆不道的行径痛斥指责,请求皇上不能护短。为给众人交代,皇上请小王爷上朝解释,只要小王爷说不是就不是,可、、、”
越听月落尘的秀眉就皱得越紧,安陵泓宇经将天牢守卫全部换掉,那谁还知道小王爷去过?又是谁散布出消息引起纷纷揣测?难道、、、难道一切都是表哥在操控?如若襄国大乱,坐收渔人之利的只有表哥吧?
想到这,她有些紧张道:“可什么?难道小王爷供认不讳?”
“小王爷生性散漫不羁,他根本懒得多加解释就自动请罚。太后当场就绿了脸,可那么多朝臣看着呢,皇上也就只能应允。下朝后太后旋即拂袖而去,似乎对皇上的决定很生气。其实、、、其实、、、”嗫嚅半天,杏儿还是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虽然月落尘不知杏儿和安陵泓宇究竟从前有过什么事,但她深知杏儿对其的忠心和好感。在杏儿眼中,高高在上的安陵泓宇可以说是她的全部——那般遥远,却又那般的好。
她理解的轻笑:“其实这事皇上并没错,不论是太后和朝中大臣他都要顾念,真难为他了!”最后一句,她知道自己说得真心实意。
月落尘的话让杏儿顿时露出喜色,像是惊喜于皇后这句“难为”,她提议:“娘娘,不如今晚您去昭阳殿好不好?这后宫,也惟有您最懂皇上心思。”
安陵泓宇此刻必定在恼怒吧,他本想大事化小,可不但被肆意宣扬出去,安陵立宇还不愿意多加解释,使得他进不得退不得。而他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推于山崖上,与素日的隐忍作风完全不合。山崖即危险,他如何能不知?
离五日之期还差一天,我尚且没有做好决定,该不该去昭阳殿?正在月落尘犹豫时,忽听得周得全在外通报:“娘娘,秦妃惠妃两位娘娘求见,说来给您请安。”
按照规矩,宫中妃嫔必须每日要到皇后这请安,但月落尘觉得没这种必要因此下了懿旨说请安一事可免,因此四位妃嫔中丽妃和惠妃当然来得最少,柳妃偶尔来看看,唯有秦妃经常来。今日秦妃惠妃同行,真是请安那么简单么?
稍整仪容,月落尘叫周得全带二人进来。梳着贵妃髻的秦妃螓首娥眉,柳腰莲脸,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粉红纱衣,裙角绣着细碎的水红樱花瓣,柔美动人。走在后面的惠妃一袭淡蓝色长裙,裙裾和袖口处分别绣有栀子花,腰间束以白色织锦腰带,绾个如意髻,仅插一只白玉梅花簪子,简单却清新。
二人请安落座,月落尘吩咐思月上茶后绽露笑颜:“二位姐姐到未央宫,本宫没什么可招待,叫思月去沏壶上好碧螺春,不知是否合二位姐姐心意?”
“皇后妹妹客气。几日不见妹妹清减不少,可是为皇上的事担忧?”秦妃的声音总很绵软,温柔似水。
高梳涵烟芙蓉髻的月落尘猜测秦妃所说大概就是杏儿刚说的事,虽秦妃历来和善但她依旧带着戒备,故露出浑然不知的表情轻启菱唇:“夏日渐至,本宫每逢此时就食欲不佳,故而有些清减。不知姐姐所说为皇上担忧是指何事?”
秦妃和惠妃对视一眼,鲜少说话的惠妃淡淡开口:“皇后娘娘难道不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何事?天香中毒身亡,朝野议论纷纷,太后极其震怒,皇上左右为难,王爷惨遭重罚。这些娘娘可曾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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