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的看向气喘吁吁的小容子,坐在雕龙软椅中的安陵泓宇连声音都有丝颤抖:“何人?在何处?”
“皇宫门口。皇上,要不要宣进来?”小容子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欣喜作答。医好皇后,等于也是救了皇上啊。
“快宣!”简短铿锵的两个字从安陵泓宇的薄唇中吐出,他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亮。这丝光亮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上天的垂赐——这样的欣喜,是他生命中前所未有的触动。
回眸温柔凝视床上静躺的人,指腹缓缓滑过她依旧光洁的脸颊,安陵泓宇嘴角有抹天无绝人之路的欣慰,说着唯有自己和月落尘才懂的话:“如果诞下小公主,我同样可以给她整个天下!”
烈日当空,金碧辉煌的昭阳殿在灿阳下更显得巍峨壮观。因为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安陵泓宇重新振作。换上一件明黄色龙袍的他发束玉带,星眸噙满期待而显得炯炯有神,薄唇微扬,靠在椅上静候。虽表面安静似水,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这时候心底有多么紧张。
明媚的黄色给带来丝丝活力,让他好像又回到从前的沉稳隐忍。可毫无疑问的是,经过这两天后,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安陵泓宇!
微眯鹰眸,正对朱门而坐的安陵泓宇看到一团白色身影跟在小容子身后飘进院落。澄灿灿的阳光中,白衣男子长发垂肩,耳畔两缕系之脑后,伴随着不急不缓的脚步,白衫随风而动,飘逸非凡。
待他不卑不亢的走进精美奢华大厅,安陵泓宇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两道眉毛斜斜的微挑,双目明朗温润,让人无端觉得安心。微抿唇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身影颀长瘦削,笼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下更显潇洒,好像从某处隐居福地走出,身不染尘埃,心亦不染尘埃。
即使同为男儿身,安陵泓宇不得不承认眼前男子有种吸引人的力量。无语对视,似乎就会觉得身心皆放松下来,一派悠然自得。疏朗有致的眉眼并不算特别俊美,比安陵立宇尚差一筹,可他却比安陵立宇多出几分遗世独立之感,仿佛世间所有美好都凝结在这一袭胜雪白衣上,韶华无情依旧难掩脱俗。
在欣赏的同时,深居宫闱却久经风雨历练的安陵泓宇意识到有种莫名防备在心头萦绕。凭他的敏锐直觉和多年观人察事经验,越是让别人觉得放松的人,其实是越危险的人。谈笑风生间杀人于无形,这种人才最可怕。
见皇上只是一动不动的盯住跟随自己进来之人,小容子轻咳两声大声禀告提醒:“皇上,人已带到!是不是立刻让这位公子、、、”
进来皇宫见得天子还如此淡定洒然,我这么赤/裸裸的打量也未能让他慌张半分,看来此人非同一般。救得皇后的同时,但愿此人不至于是敌才好,否则,那将会是一名强劲的对手!
不知为何,安陵泓宇似乎有些敏感的想了很多。敛敛鹰眸,安陵泓宇露出极淡的笑容,拿捏得当的语调将他的天子风范凸显无疑:“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既然你自信揭下皇榜,朕也就开门见山,只要你能医好皇后,朕可以满足你提出的一个要求。”
“草民姓龙,单名一个离字。皇上,草民在皇榜上已看到皇上做出这等承诺,不过草民有一事不解,还请皇上明示。”白衣男子语气清然,眼神淡淡的迎上安陵泓宇幽深瞳孔,没有慌张没有畏惧,甚至态度都有些倨傲。
内敛却精锐的安陵泓宇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的神色和一般平民见到圣颜的态度相差太远,虽有疑惑却也不表露丝毫,只是心底却始终有些怪异之感。不动声色的继续微笑,优雅轻启薄唇:“何事?龙公子请说。”
“草民虽隐居良久不问世事,但亦有听得民间传闻皇上皇后鹣鲽情深。尽管娘娘是从晏国远嫁而来的小国公主,但实际上早已博得皇上龙心。皇上乃天子,金口玉言必定一言九鼎,如果草民医好皇后娘娘的条件是要襄国这万里锦绣河山,皇上也会许么?
白衣男子朗朗开口,温软的眼神因为这番话而变得有些犀利,好像一根根隐匿得极深的细针,随时可能迸发而给人致命一击。
温柔的声音像在说着云淡风轻的事,那般淡然那般轻缓,可在安陵泓宇听来却好像是根淬毒的箭,准确无误的插/进心头,尽管拔出来却也已经戳了个洞。
究竟此人是在试探我还是另有所谋?他眼神淡远萧然,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一个隐居方外不问世事的男子也想君临天下?或者说,面对浩浩江山和至高权势时,任何人都会心存觊觎?
未置可否的扬唇一笑,安陵泓宇的眼神更加幽深难测,避重就轻作答:“龙公子敢说出此话必是有绝对把握救活皇后?既这样,不如先把皇后医好再说,如何?当然,在让你见皇后娘娘前,朕要问你:你真会天龙八针?如若、、、如若你在医治中有任何疏忽而让皇后垂危,朕绝不可能让你活着走出皇宫,懂么?”
因为这坦诚警告,白衣男子挑眉而笑,清澈双眸里有隐藏得很好的冷厉:“看来皇上的确很在乎娘娘。天龙八针乃草民祖上传下,虽不敢夸口说草民已使得出神入化,但草民有信心施针。还请皇上明示,娘娘凤体究竟如何违和?
“娘娘本来精通医理,这次身中奇毒需天龙八针救治。这是娘娘留下医治的法子,你先看过。朕有言在先,汤药你不得擅自调配,必须按娘娘留下药房煎熬。再重申一次,若皇后有丝毫不妥,你绝对活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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