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眼色变幻不定,最后,他残酷的气势收了几分,但依旧是恶狠狠道,“你这贱婢好手段,上面竟有有人给你说好话,但如果你的同伴供出了你,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了!”
浅吟见他如此笃定自己有罪,心中很是奇怪。但她此刻也不想多说,她只想快点看见小五。
但愿小五没有受到拷问。
那人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不耐烦的派人将她带去一个空牢房里。
路上她问侍卫小五的下落,那侍卫只是讥笑道,“但愿你的同伴能活着回来。”
浅吟于是蹙眉不再问他。不一会儿她就被带到一间牢房面前。
既来之则安之,除了环境差点,浅吟想着自己也没受什么虐待,便安然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无事看了看对面的牢房,发现地上还有暗的新的血迹,当下不由得秀眉微蹙。
她从不待见这种屈打成招的办法。
浅吟正在皱眉的当儿,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被两个侍卫架回来扔进了她对面的那个牢房。
待侍卫走远了,那人还是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小哥,你没事吧?”浅吟关心问道。
“咳……”那人听了声音,挣扎着动了动,似费里极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钱姑……娘……”
“小五?!”浅吟惊诧道。这个浑身体无完肤的人竟是一天未见的小五?
“小五,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浅吟的声音开始发颤。
她不敢相信这样残忍的事情就发生在了她身边。
“赖无明……那狗官想屈打成招……钱姑娘你放心,我们没做过,我定不会承认的……”小五断断续续说完,张口吐了一口血。
浅吟猜想那赖无明应该就是审问她的凶官,这些人仗着上头不知就无法无天,滥用职权,她心中气恼不过,大叫道,“来人,我要见吏部尚书!”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走了过来。竟是那个赖无明。
他桀桀怪笑了两声,“进了我的门,就乖乖的呆着!本官高兴了,兴许还能让你见见明天的太阳!”
“你如此目无王法,只手遮天,就不怕惹祸上身?”浅吟怒目而视。她本是极少动怒的人,只因此事太过可气。
“赖某在这里十几年,倒还没遇见什么祸,如今赖某也很期待那祸的到来呢,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可不要比我先上路啊!”赖无明伸脚重重踩在小五手上,狂妄大笑。
小五被疼痛折磨得浑身抽搐,但他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怎么会这样?”赖无明猖狂走后,浅吟终于忍不住替小五难过起来。这吏部问话室实在大出她意料。
可能瑞曦琰也不会想到这深宫之中,这问话室竟如此血腥暴力还藏了一个土皇帝。
“小五,你要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浅吟稳定心神,她相信瑞曦琰不会让她受委屈。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着她。
小五依旧趴在地上起不了身,但是浅吟可以感觉他是在微笑回应。
“娘娘,那小五竟然软硬不吃,就是不肯陷害那尼姑!”雅蓉低声对床上的女子恨声道。
慕子翎缓缓睁开眼,“那个狐媚子果然好本事,竟然连身边的男人也对她如此忠心。他既然不识时务,就让赖无明给他个痛快吧。到时便说小五是畏罪自杀,那尼姑死无对证,这浑水她是要趟定了。”
雅蓉听罢脸上愁云一扫而空,“娘娘高明!”
“我只遗憾不能亲自看着那狐媚子受刑,那场面定是大快人心。”慕子翎阴阴笑了笑。
“皇上定然是在上面关照了一下的,就是赖无明也不敢乱来,所以估计是不能怎么私自刑罚一下那尼姑了。”雅蓉道。
“哼,那赖无明又不知道狐媚子的身份,他现在以为皇上只宠我一个人,拍我马屁还来不及。雅蓉你多塞些钱财给他,我就不信他不敢动那狐媚子!”
“嗯!”雅蓉现在完全沉浸在对慕子翎的崇拜中,根本没察觉自己是在做一件多么愚蠢而危险的事。
因为往往最愚蠢的人,总以为自己做的是一件顶聪明的事。
慕子翎以为瑞曦琰这样放任浅吟去吏部,定是对她感情不够深。说不定雅蓉撞见他们那晚,就是她回来求瑞曦琰回头,但是惨遭拒绝了所以才伤心哭泣。
这样一想,她就再也不去顾虑此事如果败露,她会有怎样的悲惨后果。
“皇上怎么能让她去那个地方?”瑞曦珽一听说浅吟关进吏部这件事情,就立马扔下新婚妻子银小若匆匆从晚市上赶回了皇宫。
瑞曦琰俊眉微挑,瑞曦珽毫不掩饰焦急和质问,让他心中有些不悦。好像他就一点不心疼吟儿,好像他就没有脑子一样。
“玉王觉得朕舍得让吟儿去受苦么?”瑞曦琰亦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瑞曦珽微微一怔,这才发现自己是有些失态了。
“是臣失礼了,不知现在可有什么线索?”他微微欠身,变回了那个淡定优雅的玉王。
“听林三丰说他已经让得力的人去查问了,目前并没有什么消息报上来。”瑞曦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朕已经交待下去让他不得对吟儿动用私刑。”
瑞曦珽的眉眼中却还是有忧虑闪过,“这么说,吏部那些人还不知她曾是皇上的静妃。”
瑞曦琰对他质疑自己有些生气。皇帝的废妃要被审查,这对皇家颜面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他只因想让浅吟身无负担,所以才会让她去吏部,但也提前暗中跟吏部尚书林三丰提过不能对女子动用私刑做预备。
他的女人,自是由他来保护,其他人有什么资格来说话。
瑞曦珽根本不知瑞曦琰在生他的气,依旧想劝瑞曦琰亲自过去看看。
而瑞曦琰,刚刚本来就已经准备亲自悄悄过去看望浅吟的,只因他进了宫所以才又与他相谈一番。
瑞曦珽正准备开口,却听得小宁子在外面道,“西南祭司求见——”
屋内两人俱是一愣,心想他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