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对绿意说完这话,绿意怔了怔还是去了,她看得出杜若锦的神色不对,直后悔当时不该去接账房的银票,惹出这样的祸事来。
杜若锦回到房间,将那张假银票塞到了自己的枕头下面,手却不小心摸到枕芯处有个硬物,杜若锦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一根银针,杜若锦有些心慌,这根银针到底是何时被人放在枕芯里的?
是杜沉香时?还是杜若锦时?
杜若锦小心的用布将银针包起来,揣在怀里,就听见大少奶奶柳氏的声音传来,“弟妹,后天就是小王爷的寿辰,肯定会有很多人忙着去选购贺礼,咱们不趁早上街,怕是去了就找不到像样的东西了。”
“大嫂,何必这样急呢?我还有些头痛呢。”杜若锦作势拍着自己的头。
大少奶奶柳氏不悦,不冷不热得说道,“弟妹啊,我刚从账房给你支了五千两银子,你就头疼了?”
杜若锦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笑颜,说道,“大嫂的话可真是……绿意,你去准备马车,我这就跟大少奶奶出门了。”
大少奶奶柳氏展露笑容,说着,“走吧,走吧,弟妹。”
杜若锦和柳氏出了高府,到了繁华之处,柳氏便要求下了马车,而杜若锦一直假装头痛,所以走得极慢,柳氏不停的催促,明显不耐。
进了一处古玩店,柳氏和杜若锦让掌柜的拿出几样来挑选,杜若锦自是不太懂的,柳氏也是一知半解,就听见掌柜的在细细解说,最终贺礼之事,也没费多少功夫,两人选定了一块金镶玉的观音挂件。
柳氏拿着那块观音便欲出门,杜若锦紧跟其后,掌柜的在后面喊道,“两位少奶奶,这个,这个还没有付钱呢。”
柳氏回转身对杜若锦说道,“弟妹,你发什么楞呢?赶紧将银两给他呀。”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又朝柳氏看去,柳氏脸上也无任何端倪,杜若锦将银票递给了掌柜的,两人便出了门。
柳氏奇道,“弟妹,我明明让账房给你的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怎么你拿出的竟是五张一千两的呢?”
杜若锦淡定回道,“我见五千两数额太大,拿着用不太方便,所以去找娘拆兑了五张一千两的。”
柳氏满脸不忿,说道,“哼,整天在我面前哭穷,恨不得什么都从公上支银子,原来还是藏着不少私房钱呢。”柳氏路上念念叨叨的,让杜若锦有些迷惑,为什么柳氏不担心被大夫人看出银票是假的?
难道柳氏根本没有在银票上作文章?
还是只是账房欺杜若锦软弱名声在外,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将银票给换了?
路过一处银楼,柳氏拉着杜若锦进去,边走边说,“弟妹,这里面的东西可都不错,不如进去陪我选几样?”
柳氏这时的心情与上午是截然不同的,果然血拼中的女人是最快乐的,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假。
柳氏毫不吝啬得给自己选了几套首饰,又买了几匹布料,心满意足得跟杜若锦回到了高家,杜若锦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倒是一直没有放开心境去“逛街”,再说逛街也需要银子呀,她算是可怜到家了,也确实到家了。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累得够呛,让绿意打了水沐浴完,晚饭也没有吃便歇下了。
次日,一日安稳,难得的安慰。
到了后日,杜若锦准备出门去锦亲王府的时候,便见柳氏急乎乎得进门来,一脸的慌张,说道,“弟妹,那块金镶玉的观音不见了。”
杜若锦直翻白眼,听见柳氏还在絮叨,“那天从外面回来,我就将那块观音放在我房间里的妆盒里,可是今早上去拿,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杜若锦心道,看柳氏不像是作假,难道是跟高笔锋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成了演技派了?
“大嫂,你再回房去好好找找,是不是你房里的丫头看见了,又帮你收了起来?”杜若锦的话很隐晦,其实就想说,是不是你房里的人偷了?
大少奶奶柳氏说道,“不可能,我房里的丫头其实是我柳家的远房亲戚家的外甥女,没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除非,除非是文谦……”
杜若锦咋舌,又是从柳家弄来的?先前的文谦名义上不就是从柳家找来的吗?“大嫂,这事还是想清楚再说吧……”
柳氏不依,“那个贱人,我迟早要收拾了她。”说着就往外走。
杜若锦一把拉住她,说道,“大嫂,你这会去问她,她也不可能说实话,何况,咱们还要急着出府呢,哪里有时间去跟她对质?”
柳氏跺脚,“眼下可怎么办?找不到观音,我们就拿不出贺礼来。”突然,柳氏“急中生智”,说道,“弟妹,你上次不是说,银票是找娘拆兑的吗?不如我们先去借娘的钱,然后上街再买一个贺礼去锦亲王府,如何?”
杜若锦刚才还在想,柳氏是不是称找不到贺礼,又将那观音给私吞了,现在又迷糊了。这个柳氏到底先前有没有在银票上做手脚呢?
“不要去,去了她也不会给的。”杜若锦拦着。
柳氏不依,说道,“要不是账房临时有事不在,我也不必急着找她借,再说她藏了这么多私房钱,还不是因为事事找我从公上支钱才存下的?”
杜若锦不语,她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将那张假银票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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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