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夫人就让张妈来知会杜若锦一声,收拾一下即刻前往妙真寺。
张妈说,大夫人已经备好马车,在门口等着,要杜若锦立刻前去。杜若锦本想,好歹过些时日才去,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快,想带着残歌和绿意一起去,可是大夫人为难得回道,大夫人只让杜若锦一个人前去。
杜若锦出了府门,上了大夫人的马车,看见大夫人脸色不虞,无精打采得靠在车厢里假寐着,听见杜若锦的动静也没有开口说话。
杜若锦端坐在她的身旁,轻轻唤了声“娘”后,也没有开口说话。时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看外面的景色,自得其乐。
出了城,大夫人才睁开眼睛,杜若锦看见她双眼布满血丝微微诧异“咦”了一声,只听大夫人说道,“沉香,先前我确实是不赞同你跟墨言在一起的,你也该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堂堂高家二少爷娶了一个聋哑人,叫高家怎么抬起头来?”
杜若锦不吭声,当家杜沉香如何嫁入高家的,至今还是一团迷雾,而高笔锋所说,高老太爷对此事态度一直不明朗之说,也在考证之中。
大夫人似乎也没有想得到杜若锦的回应,继续说道,“静容死了,高家账目至今也弄不清,如果高家就这样完了,可如何是好?”说着便长叹了一口气。
杜若锦心里一动,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继而说道,“娘,咱们高家怎么可能突然账目就亏空了?会不会是账房上弄错了?前几天,我还看大哥给文谦定了一套纯金首饰,听说怎么着也要几千两银子……”
大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说道,“或许那是你大哥这些年做生意的积存,你这话不要乱对人说,否则叫居心不良的人听了去,再生出什么是非来。”
杜若锦很乖巧的点头,说道,“娘说的也对,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说,是大哥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高家亏空的,毕竟当初是大嫂当家嘛。”
这下,大夫人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沉吟了一会才说道,“随别人怎么说,只要笔锋站得正,就不怕影子斜。别人三两句,难免会有失真的地方。总归,咱们是一家人,自己人不要吵吵闹闹就可以了。”
杜若锦暗叹,还在犹豫,是不是要继续将话递出去,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妙真寺到了。
杜若锦扶着大夫人下了马车,两人徒步前去山顶上的妙真寺,张妈和几个下人跟在后面,因为大夫人身子骨有些弱,所以大家都走得慢了些。
到了妙真寺,见到了清方大师,他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主持还在与人悟禅机,两位女施主请到禅房稍作休息,这边请。”
杜若锦有些疑惑,到底是谁,能让清远主持这般看重,亲自与他打机锋?
杜若锦与大夫人一同进了禅院,依旧是上次来过的那个房间,只是没有了上次通行的柳氏,看得出大夫人也有些伤感,杜若锦坐着不自在,便寻了个事由出了门。
穿过禅院的二进门,便来到了那片竹林,杜若锦记起,竹林后面便是锦亲王小住的竹屋,杜若锦站在水湖前,隐约听见锦亲王朗笑的声音,杜若锦沉吟再三,欲转身而去,哪成想,一扭头的功夫便看到一个身影,跃上了竹筏。
杜若锦忙掩身竹林,透过竹林的空隙,看见那个蒙面人站在竹筏上,用脚在水面上轻轻一点,竹筏便毫无声息的及近竹屋,杜若锦正要惊呼向锦亲王示警,却发现那名蒙面人却不急于登上竹屋,而是敛身贴近竹屋,似是在听屋里人的谈话。
杜若锦心里一急,便疾步走了出来,边大声喊道,“来者即是客,我来妙真寺是清远主持的客,来到小竹屋,便是王爷您的客人,怎么不见两人尽地主之道呢?
不过才一句话未完,那名蒙面人已然不见。杜若锦料道,定是来不及乘竹筏而去,所以选择潜水遁去。果然,拿眼去瞧岸边,那名蒙面人从手中跃出,几个起落,便离开了近处。
锦亲王从竹屋里走出来,清远主持伴在后面,锦亲王看到竹筏在竹屋这一侧,也没有丝毫诧异,不过是嘴角暗含了一丝冷笑。
锦亲王踏上竹筏,欲去接杜若锦过来竹屋,杜若锦辞不过随着锦亲王到竹屋小坐。清远大师坐在竹椅上,慈眉善目,手握念珠,凡话起必是一句阿弥陀佛。
杜若锦道出了来意,清远大师答应一会亲自见大夫人,诵经祈福。
杜若锦怕大夫人寻不见自己着急,所以与锦亲王闲话了几句,便与辞别,临出竹屋之时,杜若锦说了句,“锦亲王,独处竹屋,虽然安静,可也保不齐会有隔墙有耳之时。”
锦亲王温和一笑,说道,“本王明白,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躲不过,我安然待之。”
杜若锦心里也算是有了底,最起码锦亲王敢再次独居竹屋,也算是有备而行,随即离开竹屋回到了禅院。
大夫人正急着去佛堂,看见杜若锦回来便随口问了句她去哪里了,杜若锦低声答,说道,“刚才遇见了清远主持,他答应亲自给我们高家诵经祈福。”
大夫人自然高兴,清远主持近些年已经鲜少出来主事,寺里的大多数事务都已经交给了清方大师,所以,这也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当杜若锦随着大夫人进到佛堂,清远主持已经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手握念珠,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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