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刚用过膳,绿意和残歌正要准备回房,便见琥珀匆匆而来,手里拿着一张拜帖,赫然便是锦亲王。
杜若锦失笑,随即让琥珀赶紧恭迎锦亲王,杜若锦让绿意拿出那些银票来,自己揣在怀里。自己也跟着出了房门,去了正厅。
锦亲王带着张贵大步流星而来,似是忘记了那晚的不快,说道,“本王今日前来,不会再被主人下逐客令了吧?“
杜若锦笑道,“王爷就不怕若锦将这句话当成取笑之词?”
锦亲王手中玉扇轻轻一摇,在四周环顾一圈,说道,“曾几何时,本王会想到,来这山庄还要得到人的允可?”
杜若锦掏出银票来,递给锦亲王说道,“给你,这算不算是一点补偿?”
锦亲王笑道,“恐怕你只是想在这座山庄住的心安理得吧。”锦亲王看了看银票,说道,“呵,跟这山庄的估价相差无几,你怕是早已下足了功夫了吧?”
“今日一刻的功夫,说不定省一辈子的麻烦,我这笔账算的清楚,自己吃不了亏,也不绝没叫王爷你占了便宜。”
锦亲王朗笑,拍手叫好,说道,“好说,好说,本王自然不会占你的便宜。”
这句话顺着杜若锦的话说下来,虽然没有错,可是却听来似是有歧义,杜若锦瞪了他一眼,看锦亲王淡定自若的神态,倒发作不出来了。
锦亲王和杜若锦在山庄里闲走,杜若锦绕到书房那边,推门便进去,锦亲王却站在门口迟疑不肯进去。
杜若锦站在门内,望着犹在迟疑的锦亲王,眼中神色多了几分探究,似是要将锦亲王看个究竟,就听见她说道,“王爷,若锦听说,你时常来此,怎么今日就驻步不前?难道是心事太多,不足以为外人道也?”
锦亲王有些不自然得笑了笑,没有说话,迈进了书房,长长舒了一口气。去书架那边,随手翻出一本书来,掸尽尘土,翻了几页,又是怅然若失的表情。
杜若锦走近他,突然发问,“王爷为什么每隔七日就会来此山庄?”
锦亲王一怔,看着杜若锦的眼神有些闪躲,随即低下头继续看书,不冷不热得说道,“七是七日吗?本王倒是没有注意,不过就是随意在山庄小住几日,换个心境罢了。”
杜若锦听见锦亲王如此说来,倒不知道如何接话,是七日又如何呢?
杜若锦再想着去翻书,找出落款下面奇怪的符号给锦亲王看,就听见外面琥珀急切的声音,“王爷,姑娘,张总管和残歌打起来了……”
杜若锦和锦亲王相视一眼,各自放下手上的书,便疾奔出了房门,前院里残歌果然已经和张总管动了手,张总管招架不住,步步狼狈,残歌步步杀机,倒似要将张总管一剑斩杀一般狠厉。
杜若锦急道,“残歌,住手。”
那残歌眼睛充血,倒似杀急了眼,犹若未闻,还是只顾着手中的动作,锦亲王的玉扇掷出,将残歌的剑击偏了方向,才让张总管免于受伤,不过还是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杜若锦疾奔过去,挡在张总管身前,怒斥残歌,道,“残歌,你这是在做什么?难道连我的话也不肯听吗?”
残歌持剑,胸脯起伏大声喊道,“谁侮辱我师傅,谁就要死。”
杜若锦有些疑惑,看着已经起身的张总管,张总管讪讪一笑说道,“张贵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哪里便知冒犯了残歌的师傅?”
原来,杜若锦和锦亲王去了书房,绿意就去厨房给大家端些吃的来,残歌和张总管就在原地说了几句话,开始还是好端端的,后来张总管无意中问残歌的师傅定是极厉害的人物,怎么就会轻易死了?残歌说了声不知道,表情却沉了下来,张总管又似是很感慨得说了句,定是你师傅有什么不堪开口之事,否则怎么样也该交代了后事才走。
这一下便惹恼了残歌,他定要张总管收回刚才的话,否则叫他好看,张总管见残歌涨红着脸,似是有趣,便也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哪知残歌持剑便刺了过来……
杜若锦得知这件事的始末,虽然恼残歌反应过激,可是也理解他敬师傅的心意,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哪怕只是一句无心之话。
杜若锦正想着将气氛调节一下,便见锦亲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说道,“王爷莫怪,残歌年纪尚小,心急了些也是正常,只不过就是委屈了张总管,若锦愿意代残歌陪个不是。”
锦亲王望着残歌,眼神犀利,轻轻冷哼了一声,随即拉着杜若锦往一边说话,说道,“这个残歌,你不能再留在身边,否则将来后患无穷……”
杜若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王爷,残歌年纪还小,再者说,若锦已经为刚才的事情向张总管赔了不是,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
锦亲王轻轻“啧”了一声,说道,“你难道以为本王要抓着这点事不放,要你为难残歌吗?只是,你信本王,残歌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你如果需要保护的人,本王可以调集御林军把守此地,这个残歌,最好,最好……”
“最好什么?”
“最好送到妙真寺,要清远主持代为调教,他日去了戾性,你再将他接回来不迟,否则这个残歌迟早会引来滔天大祸,那时,你难免也会身受其中,又是何苦?”
杜若锦听锦亲王说的真诚,再者说,也信锦亲王不至于执意要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倒也对锦亲王的话认真了起来,心里却茫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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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