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纸渲听见杜若锦的话,并不恼怒,笑道,“二嫂从此再不跟纸渲说一句话,才是令纸渲最为后悔的事呢。”
杜若锦脸色涨红,嗔道,“高纸渲,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高纸渲作哀怨状,叹息一声,说道,“怪不得二哥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样,终日有些魂不守舍的,原来是心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了。”
杜若锦狠狠瞪了高纸渲一眼,不提他也就罢了,提起高墨言,杜若锦心里就来气。凭什么自己活该被他捉弄?
不过,杜若锦前来兴师问罪的心,被这么一搅局,也失了几分冲劲,这会子呵欠连天,就想回去歇着了。杜若锦在原地踱了几步就停下了。
高纸渲看出她的为难之色,取笑道,“二嫂是不是不知道回去的路?”
“胡说,我怎么会不知道?”
高纸渲摇摇头说道,“既然如此,那纸渲就先回房歇着了。”
“哎,你先不要走……”
杜若锦急道,因为着急出手抓住了高纸渲的衣衫,又飞快得松开了。
“哦,二嫂还有何指教?”
杜若锦低若未闻得说道,“你能不能送我回墨言堂?”
高纸渲得意的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杜若锦撅着嘴,没好气得瞪了他一眼。当高纸渲将杜若锦送回墨言堂的时候,绿意早已等在门口,急得左顾右盼。看到是高纸渲将杜若锦送回来的,目瞪口呆,还是被杜若锦扯扯衣服才反应过来。
杜若锦头也不回,也不跟高纸渲打招呼,径直回房间去了。高纸渲靠在墨言堂院墙上,看着窗影晃动,微微有些失神。
当夜过后,整个高家上下,都知道了二少奶奶的隐疾能治愈的消息。杜若锦去前厅用早膳的时候,那些下人都对着她指指点点,但是却不敢大声说出声音来了。
杜若锦知道饭桌之上,又免不了一番挖苦之声了。
果然,刚执起了筷子,便听见二夫人挖苦道,“真是恭喜大夫人了,二少奶奶的病如果治好了,大夫人不又添了一位好儿媳了吗?”
大夫人从鼻孔里冷笑几声,没说话。
二夫人有些不依不饶的态势,说道,“大少奶奶这些年,肚子一直不见有动静,不能给高家添香火,也是一件不孝之事。二少奶奶如果能痊愈了,就能给高家续添香火了,到时候高家谁当家可就说不定了。”
二夫人的话挑拨离间煽风点火,令杜若锦皱起眉头。
大少奶奶却笑道,“二弟妹如果能痊愈,也是咱们高家的福分,至于能不能给高家添香火,也要看各人造化。将来谁当家都无所谓,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为高家做事,不愁高家不兴旺。”
大少奶奶的话令大家都有几分惊讶,她本来就是个言语刻薄的人,心里也藏不住话,今天任二夫人影射了几句,她也没恼,怎么不令人奇怪?
杜若锦闲闲淡淡得挑着碗里的米饭粒,偶尔抬头看看众人,仿佛真的听不见众人说话声音一般,不急不缓,神色淡定,让两旁的高墨言、高纸渲莫名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