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当杜若锦和高墨言到了王府之后,张贵立即派人将两人引至书房小憩,说等开席之后再派人将两人引至宴席上。
书房内,高墨言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有意无意得说道,“锦亲王大婚之日,殇未朝王侯将相,无不登门贺喜,也只有你有这种殊遇,被请进了书房。”
杜若锦失笑,上前替他拢了拢衣袖,说道,“人家今儿个都大婚了,你还在这里吃味?再者说,我怎么不觉的有什么殊遇呀,是你多心了吧。”
高墨言摇摇头,正色回道,“我总觉得你跟锦亲王之间有一种默契,是我无法奢望的,我哪里是吃味,我是在嫉妒,嫉妒自己永远不能与你有那么一种无法言传的默契。”
杜若锦心弦颤动,听见高墨言这番话,顿时爱恨交加,爱他对自己的深情,恨他不解自己的情意胡思乱想,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好言说了几句话,才叫高墨言缓和下心情来。
就在这时,有下人前来领两人去宴席之处,杜若锦刚踏出房门,就被远处一个娇俏的身影给夺去了目光,只不过那人影瞬间即逝,高墨言发现杜若锦的异常,问她是何事,杜若锦自嘲得笑道说或许是眼花了,心下却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杜若锦和高墨言在下人的指引下坐下来,高墨言慢条斯理得喝着茶,而杜若锦则左顾右望,似是在寻找什么人。
满堂宾客,美鬓华衣,众人都是一派喜色。
早就知道王爷成亲礼数众多,可是没有想到竟是那般繁琐,锦亲王面色平和,始终顾及到身旁的水凝烟,两人携手完成得极有默契。
只不过,杜若锦却渐渐感到有些不对劲起来,手里握着的茶盏也有些颤抖,高墨言觉察出杜若锦的反常,低声问她,杜若锦抬头有些惊恐得说道,“墨言,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高墨言握住杜若锦的手,试图让她安心一些,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可是心里总是很不安……”杜若锦低声说着。
“吉时已到……”
礼监司的人大声喊道,锦亲王和水凝烟两人当即还未转身,锦亲王身旁不远处有一个白衣蒙面男子,手持利剑便向锦亲王刺了过去,饶是锦亲王反应快,将水凝烟推向另一侧之时,自己的臂膀已经被划伤了一道血口。
众人大骇,纷纷站起身来惊呼不已,高墨言搂着杜若锦的腰肢跃身离开打斗之处,杜若锦紧紧握住高墨言的手,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处,紧张之下,握住高墨言的手越发用了力。
高墨言脸色黯沉,手按在腰中,便要拔出腰中软剑来,杜若锦上前拉着他的臂膀,紧张问道,“你要做什么?”
高墨言眼神中带着几分惆怅与无奈,说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你怕我救了他,朝廷定不会放过我,你也怕我出手救锦亲王,那么势必会害了他,对吗?”
杜若锦大声喘息着,答不出话来,高墨言所说不假,高墨言这一出手,到底牵涉多少事情进去,谁也预料不清,甚至整个高家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杜若锦和高墨言都知道,如果不出手救他,他势必会死在王府涌来如潮水般的侍卫手下,他,便是高纸渲……
白衣惊鸿,游龙剑动,端的是摄人心魄,杜若锦的心口一紧,将手指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才回过神来,就在高墨言提剑便要冲过去的时候,发现另一个娇俏的身影已经疾奔过去了,正是欣月,虽然面上蒙了轻纱,可是依旧看得出来便是她……
杜若锦当即明白,自己在出书房时看到的身影正是欣月,她是为救高纸渲而来,难道欣月当日所说,高纸渲要去做一件事危及性命之事,便是刺杀锦亲王?
那么高纸渲究竟是何身份?
他与锦亲王并无怨仇,为什么会在锦亲王的大婚之日前来行刺?如果说他是奉了命,又是奉得谁的命?
欣月明显高出锦亲王一筹,当即用剑指到锦亲王的面门,说道,“我不会伤你,只要你肯放我们走……”
锦亲王淡定如初,冷笑说道,“你们既然有胆子在本王大婚之日前来行刺,便不是泛泛之辈,如此一来,也该知道,本王这锦亲王府从来便不是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不过,本王今日大婚,愿意网开一面,你们两人之中,本王只肯放一个人……”
高纸渲站在原处,眼神望杜若锦这边瞥了一眼,只不过是一眼罢了,却似带着千万深意,杜若锦当即明白,高纸渲是带着必死之心来到这里,此刻,他希望能够离开的人,是欣月。
而欣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高纸渲的身上,伤痛而决离,说道,“你快些走吧,记着,以后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万不可如此下去……”
“你本就不该来,你走吧,改留下的人是我……”高纸渲站在原处,手中长剑一挥将前面宴席桌面劈成两半。
欣月手中的长剑依旧指着锦亲王的面门,嘴里却发狠说道,“你到底走不走?如果你不走,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你是知道我的脾气,从来不说假话……”
高纸渲有所触动,回头看去,欣月满眼热泪,望着高纸渲强自微笑着,说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便死了也值,可是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定不会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