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纸渲问起欣月那日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宫殿之上的原因,欣月脸上却有了一丝怪异之色,说道,“那日,那****已经被禁足……”
高纸渲问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原来,在宫变之时的前一个时辰,尚元阁内早已发生过一场血战,只不过皇上下严令不准泄露半字,所以身在宫中的惠婕妤、高砚语,并不知情。
本来,欣月从未进过尚元阁侍驾,可是那一日不知怎地,皇上叫人传过话来,要吃她亲手做的点心,欣月便提了食盒去了尚元阁。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到是欣月亲自提过来,并没有太多亲昵,欣月正要离开之际,却发现送茶水的宫女有些奇怪,欣月立时便在皇上旁边站住了,待察觉宫女从袖中射出短剑来,便用双指摊开剑身,令那宫女大骇……
那宫女正是周姨娘,她虽然长得娇俏,可是头脑不如惠婕妤灵敏,她怎么不想想?弑君之后,如何善事?如何将皇位名正言顺得交到锦亲王手里?
周姨娘打量了欣月一眼,说道,“早就听说过,后妃之中,还有这么个高手,只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厉害,此等女子守在皇宫可惜了,不如我将这个狗皇帝给杀了,你也出宫去……”
欣月没有言语,上去便是凌厉攻势,两人争斗了两百来个回合,欣月才一剑刺在周姨娘的左胸前将她制服,周姨娘临死前冲着皇上大喊道,“你等着,总会有人来杀你的……”
正是这句话,泄露了周姨娘等人的秘密。
皇上也大惊失色,在周姨娘与欣月打斗之时,便密令侍卫们布控,严防死守,令不叫来的人出去,再听见周姨娘的话后,皇上又是一番咬牙切齿,将侍卫们重新调控,看着有些失神的欣月,皇上面上现出几分疑惑来,说道,“告诉朕,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欣月轻轻得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
皇上自然不肯信,可是欣月刚刚才救了他的性命,他也不该不信她,于是上前轻轻捏住欣月的下巴,令欣月不得不仰头看他,皇上以令人无法逼视的气势朝着欣月,一字一句得说道,“你现在就回宫,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都能再踏进你的宫殿半步,如果你敢私自出宫,宫殿内所有的宫女侍从的性命便是你任性的代价……”
欣月打了个冷战,知道皇上要如何做了,不过,即便欣月担忧,她仍旧有信心,赌高纸渲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欣月说完,温柔得看着高纸渲,轻笑说道,“纸渲,你以后会娶一门良善女子,好好过日子吧,君威如此,我本想与你逐浪天涯,现在看来是空落幻梦,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的。与其颠沛流离的度日,不如我在这繁华锦世中默默念着你……”
高纸渲转过身,不再看她,打量欣月的房间摆设,知道恩宠仍在,皇上对欣月还算是有几分情在,高纸渲笑了笑,说道,“欣月,这宫里不比外面,外面可以用刀剑拼杀,这里却是刀光剑影不在,暗箭难防,况且人心最怕猜忌,你须让皇上安心。”
高纸渲的话,欣月如何不明白?高纸渲是叫自己不要再想着她,要一心念着皇上,让皇上再无顾忌宠爱她,那样她才能在宫中立于不败之地。
欣月含泪笑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高纸渲伸手本想拍拍她的肩膀,终是停在半空中收了回来,说道,“以后,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说罢,便迅即从密室中离开了。
而欣月见到高纸渲的背影迅即消失后,那强自压抑的哭声才冲破喉咙,大声哭泣起来,她知道高纸渲是永远不会再来了,永远不会再来看她了……
……
当残歌将这一切讲给杜若锦听,杜若锦已是冷汗淋漓,原来,原来那日在皇宫,皇上都已是早有布置,原来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才在被惠婕妤用剑架在脖子上时,依然那么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因为他早已胸有成竹,只要一声令下,即刻有三军齐发之势,侍卫冲进宫殿里来……
这么说来,如果那日事态发展稍有偏差,如果高纸渲没有营救皇上,如果锦亲王临时起意要夺皇位,如果……
势必在大殿上的人,一一逃不过生死之线。
这几日杜若锦一直在为当日能够于惊险中救出皇上而自喜,这一切看来都是多么的嘲讽?皇上坐在龙椅上,是用如何的神态来看待几个人的争斗?
皇权至重,杜若锦总是不懂,或者不屑于懂,可是在这里,她不得不懂,皇权掌控了一切,也掌控了人的欲望。非分之想,杀,无妄贪念,杀,欺君罔上,杀……
好长一段时间,杜若锦都回不过神来,残歌轻咳一声,见杜若锦双眼中茫然的神色,轻声说道,“皇上已经下旨,恢复锦亲王亲王的封号,领兵五千,驻扎在皇陵,并且恩准水凝烟产子后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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