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锦的手有些颤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满饮此杯,强笑着说道,“是,纸渲该成家了……”
闻言,残歌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于是岔开话题说起从边关到锦州城的见闻来,气氛渐渐融洽,杜若锦脸色也不虞。
本来高惜情在众人谈及高纸渲的风采之时,一直在惊叹“三叔厉害”等话,二夫人于是就问高惜情说道,“小少爷,待你长大了要做什么?”
二夫人本想高惜情定当会说,以后长大了一定要跟三叔一般,当个大英雄纵横天下,谁知道高惜情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本正经得说道,“惜情长大后,要跟爹一般,做个光明磊落的人,也要跟三叔一般,做个胸怀宽广的人,还有残歌舅舅这般,做个勤奋好学的人,惜情想,人只要有了这些品质,只怕做什么都不会差了吧。”
高惜情的话一出,众人皆有几分惊诧,唯有杜若锦面含得色,做母亲的人便是这般,自己的女儿得意,便是自己脸面上的光彩,当年大夫人不例外、二夫人不例外,她杜若锦也不例外。
晚膳后,众人散了去,杜若锦先去安置好高惜情,回到房间后,看见高墨言和残歌正在叙话,莺歌匆匆过来,在杜若锦耳边低语了几句。
杜若锦带着莺歌先自出了门,走到高家府门外,见到站在那里的凌容,杜若锦问道,“姑娘是何人?”
凌容轻咬嘴唇,说道,“凌容是冷将军的……”
凌容没有说下去,杜若锦却以为自己明白了几分,哎,也是,残歌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少年郎,他早已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身旁有个侍妾,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可是杜若锦将残歌看做弟弟,就更加看重他身旁的女人的德行,于是便问道,“你是真心待他的吗?”
凌容迟疑之下,仍旧举出左手小指,坚定说道,“断指犹如我心,凌容愿意誓死追随冷将军。”
杜若锦听见凌容的话,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见有人如此真心对待残歌,自然感动不已,于是拉过凌容的手,便将她带进了墨言堂。
“残歌,你看谁来了?你身边有个美娇娘,你都不跟我言语一声,还私自将她一个人留在锦亲王府,你难道以为我会不让她进高家门吗?”杜若锦言语轻快,很是开心。
可是残歌却有些不自然的冷下脸来,蹙眉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容右手握着左手,在断指处轻轻按着,欲言又止,残歌终是不忍,上前拉过她的手,说道,“走,我送你回王府。”
未等出门,杜若锦举臂拦着,说道,“残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怎么人家姑娘找上门了,你却不敢认了?”
残歌哭笑不得,说道,“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不过就是我在路上救回来的女子……”
说到这里,凌容却轻轻抽泣了起来,挣开残歌的手,呜咽说道,“看来凌容给冷将军添麻烦了,凌容这就走……”
这般说着,可不是更令杜若锦误会?
杜若锦拉住她的手,说道,“残歌,你说,你究竟要对人家如何?想要玩始乱终弃的花样?告诉你,除非你从此后不肯进高家门,否则这件事我便管定了。”
一席话将残歌说的是欲哭无泪,残歌将杜若锦拉倒一旁,对她低语了几句,眼见杜若锦脸色仍旧存有狐疑之色,又急切得低声说道,“你该知道,我从来不说假话,原本她断指后我真的信了她,现在看她故意用话来误导你,我又起了几分疑心,毕竟是梁川那边来的人,我还是调查清楚了,再考虑下是否带进高家来,现在让我送她回去,是万全之策……”
虽说杜若锦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她还是赌残歌不会跟她撒谎的,于是走到凌容面前,说道,“凌容姑娘,你看天色已晚,也没有预备出给你住的房间来,不如就让残歌先送你回锦亲王府,那边仆从多,会将你安置妥当的。如果有什么,我叫残歌过去看你就是。”
杜若锦都将话说道这个份上了,凌容自然不好坚持下去,看到残歌脸色不虞,当即说了几句寒暄话,跟着残歌离开了。
虽然不过是件些许小事,高墨言和杜若锦却渐生悲凉之意,不管是锦亲王的反意,还是高纸渲违抗旨意私自留在军中,哪一件不是牵涉众多的大事?
而高家似乎十年经营,厚积薄发,是不是具有更强更大的生存能力?
而高墨言在残歌走后,却对杜若锦说道,“十年了,我们过了十年的安逸日子,如今只怕又要陷入这博风逐浪的命运之中……我有你相伴这十年,不枉此生了……”
杜若锦走近他,轻轻环住他的腰身,说道,“墨言,我要的不止是十年,我要的是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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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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