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歌坐在椅子上,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看着则喜公主的模样,说道,“只怕皇上也没有处理刁蛮女子的功夫,我不怕……”
残歌的态度令则喜公主更加怒不可赦,她说道,“冷残歌,我说过,我要你付出代价……”
杜若锦在一旁看着,却突然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来,这则喜公主和残歌横眉冷对之时,怎么看怎么像是不是冤家不对头?
杜若锦再仔细看残歌之时,残歌眉眼中的恼恨明显存着几分抑制,而则喜公主却把眼神落在杜若锦的身上,肆无忌惮得打量着,不发一言。
杜若锦轻笑,不再理会两人,转而对云泽说道,“你父王在梁川可好?他托残歌带过来的东西,我见了,很是喜欢,待以后你与他书信来往之时,代我道一声谢吧。”
云泽回礼说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父王在梁川那么久,心里还能惦念着什么,也算是有点寄托。”
杜若锦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得,问道,“当年王妃曾生下一女,如今可好?”
云泽见杜若锦提起云裳来,面上一红,说道,“妹妹她……尚好,就是任性些……”
杜若锦不疑有它,说道,“做父亲得疼爱女儿一些也是自然,当年他们将你留在宫中也实属无奈……”
杜若锦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看见则喜公主还在座次上,只得作罢。
云泽回她一笑,似是已经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杜若锦看了看残歌,朝则喜公主说道,“公主初来锦州城只怕还有些不太适应,锦亲王府人少,自然闷一些,不如公主到我高家来玩几日……”
则喜公主没有料到杜若锦说出这番话来,见残歌仍旧面色冷峻,口出嘲讽之词,于是愤然说道,“去便去,本公主是应你之邀,可没有与某人同进退的意思……”
残歌倏地起身,狠狠瞪了则喜公主一眼,拂袖而去。
而杜若锦却朝云泽说道,“本来皇上是安排议和使臣住在锦亲王府,不过我觉得邀她来府上住个一日半载的,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下来。”
云则说道,“有什么事我担着,皇上那边我会好生说的。”
杜若锦见则喜公主的仆从不多,便替她做主挑了一个看起来伶俐的,一起去了高家,路上,残歌骑马一直不离高家的马车左右。
而杜若锦在马车上,有意无意地说起残歌幼时之事,则喜公主有些惊诧,掀开车帘往外看时,看到残歌冷峻的面孔,突然觉得没有那么多憎恶了,原来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
待到高家之时,残歌突然掉转了马头,往回疾奔,则喜公主将头探出马车,大喊道,“你要去哪里?”
残歌并未回头,恍若未闻,他是要回锦亲王府,找到云泽,要他带个口信给欣月,这么多年了,欣月在宫中究竟如何,竟是没有几个人清楚。而当年,残歌将云泽托付给欣月之时,欣月到底是否曾传授云泽武功呢?
这一切,残歌竟然都未曾问过,刚才突然想起来才羞愧难当,只觉得一刻也等不了,非要找到云泽问个明白不可。
云泽见残歌急匆匆而来,起初并不知道是何事情,直到残歌吐露出欣月两个字来,云泽才变了颜色,良久才说道,“她不好,她过得并不好……”
残歌诧异,要知道欣月当年是受到皇上宠爱才得以免去一死进宫侍君的,如今难道是因为色衰爱弛,所以皇上厌倦了她?
云泽摇头,说道,“皇上并不曾亏欠于她,这些年了恩宠仍在,只不过欣月却无心恋世,终日郁郁寡欢,病痛不断,御医说,再这样下去,迟早会……”
残歌大恸,他与欣月虽然并无太多交往,可是当年欣月入宫后将视为生命的武功秘籍送出宫中,交给自己,可见这份师徒之情。
她是他的师叔,而自己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而置之不理吗?
残歌马上命人拿来纸笔,奋笔疾书一封,交给云泽,说道,“你将这封信送到边关高元帅的手里,务必要人拿回他的亲笔书信一封。”
云泽知道残歌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这些年了,他也一直在琢磨十年前,在自己幼时发生的恩怨情仇,现在自然对于他们几人的瓜葛了如指掌。云泽并不介意多知道这些,于他,这便是处事的筹码,只有知道的越多,能拿来制衡的东西才越多。
所以,当杜若锦将则喜公主邀入高家,当残歌为欣月而寄书信给高纸渲,他并未阻拦,想要成就大事,便要将这坛清水搅浑,因为水至清而无鱼,他云泽要的是一条大鱼,能跳跃龙门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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