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醒来,杜若锦才发觉自己身子还在不停颤抖,她昨夜真的被楚惜刀那个变态给吓着了。真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偏偏去担心高美景,还去美景阁去打探消息呢?
高美景明明是享受着这份虐恋,而自己也明明就是瞎操心,杜若锦打定主意,不再管高美景与楚惜刀之间的“破事”,可是这份名册怎么办?
难道楚惜刀当初将名册交给自己,不是给自己挟制他,而是留给他一个机会来三番二次挑衅自己?这份名册到底是真还是假?
杜若锦去前厅吃完早饭,丝毫没有理会高墨言和高纸渲各自的眼神,连哭的眼睛通红的高美景,也没有注意到,心不在焉得扒拉了几口饭,就随着众人退了出去。
杜若锦往后花园走去,来到当初埋名册的地方,左右张望下,看无人跟着,便蹲下身子,将那本名册挖了出来,揣在了怀里,匆匆得回到墨言堂。
杜若锦吩咐绿意去给自己找纸和笔,绿意给她放在桌上,站在一旁伺候着,杜若锦思虑再三还是将绿意支开才放心,这件事知道得人越少越好,否则只会给绿意增添危险。
杜若锦翻弄着名册,看不出个究竟来,可是她打定主意,一定手眷一份,否则将来连挟制楚惜刀的机会也没有了,姑且不论这份名册的真假,总要尝试一番吧。
可是,这也苦了杜若锦了,她不会写毛笔字嘛。
杜若锦手握毛病,颤颤巍巍得写着“小楷”,没写几个字,便有些挫败的扔掉了笔,自己写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绿意从门外端进来一碗冰糖银耳粥,正巧看见杜若锦扔笔的一幕,而杜若锦想将名册藏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二少奶奶,不如让绿意帮你抄写吧?”
“你会写字?”不要怪杜若锦这么问,一个丫鬟很少会识文断字的。
“幼年时,双亲未亡前,绿意曾跟着家里的堂弟上过几天私塾,字虽然写的不好看,可是总归能胜任抄写的工作,但是还要看二少奶奶会不会嫌弃了。”
杜若锦心道,嫌弃?那也要看我有没有资格嫌弃了。
杜若锦笑着将名册交给绿意,说道,“这是锦亲王的东西,他府上安插了很多眼线,现在都记在名册上了,可是他又怕丢失了有个万一,所以才叫我抄写一份,留在咱们这墨言堂,外人谁也不会想到,这墨言堂会有这份名册不是?”
她最终没有跟绿意说实话,心里虽然有所愧疚,可是杜若锦还是坦然看着绿意笑着,心道,绿意,我这是在保护你,不要怪我。
绿意将纸铺开,又将墨磨匀,下笔如行云流水,将杜若锦惊呆了,初始她也以为绿意的字不过如她所说,不过是勉强能看而已,哪里就想到,绿意的字娟秀而工整,似是有几分功力。
掩饰住自己的疑惑,静等绿意写完,杜若锦将名册又收回怀中,将抄写的那份名单,又叠了起来,一时没了主意要放在哪里。绿意识趣得躲了出去,杜若锦转遍了整个屋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就是窗幔的挂钩之上,有布缝制而成的香囊,将名单放在那里面,肯定不会有人注意。
杜若锦将香囊撕开一个小口,将名单用油纸包了起来塞进去,然后找出针线来缝好,杜若锦虽然不会绣工,不过普通的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的,谁叫她幼时给布娃娃缝过很多小衣服呢。
等绿意再度进来的时候,杜若锦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当,并且随口说道,“这名单放在墨言堂,我还是不放心,等一会我去交给桑捕头吧,她会武功,总是会好些的。”
绿意拍着胸口叹道,“也罢,也罢,绿意一想到这屋里藏着什么机密,可是连觉都睡不好的。”
杜若锦让绿意给自己梳妆,换成一身干净利索的男装,她要出府。
“二少奶奶,要不要让二少爷陪着你出去?你才遭了那样的事,还是有个人陪着才好。”
杜若锦收拾妥当,状似豪迈说道,“无妨,我会小心的,我这不是换了男装了吗?”
绿意小声嘟囔,“即便是换成男装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认出来了?”
杜若锦明白绿意所指,是说那日在茶楼被楚惜刀调侃之事,哎,如果绿意知道自己早已三番几次跟楚惜刀接触过,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杜若锦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单独出府,决定坐高府的软轿去锦亲王府,这边杜若锦刚出门,便见门人飞似的跑进去了,杜若锦心想,他怕是报告大夫人去了吧。
到了锦亲王府,杜若锦未等劳烦门人通报,就见张贵正巧从门外出来,将杜若锦迎了进去,说道,“二少奶奶,今儿您来的实在不巧,王爷正在发脾气呢。待会,如果迁怒于您,您可要多担待了。”
杜若锦发觉到张贵对自己态度变化,知道当日在湖心岛,自己的挺身而出,保护了锦亲王等人,让张贵对自己另眼相看,当下也不点破,道了谢,便站在锦亲王的门外,听见锦亲王的怒吼,“我平常是如何教你们办差的?连这点事也办不好,五毒教的巢穴十分隐秘,你们如此贸然行动,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