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爱女人的那双眼睛,简孟成于是就那么思量着微微眯起了眼。
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然后,让简孟成极端出乎意料的是,杜萌珍居然满眼含笑地问了这么一句,“你说你上次是故意假装醉酒?”
简孟成很大方地点头。
杜萌珍侧头,“那么,也是故意吻我了?”说这句话时,杜萌珍的脸有些微红,但是却依旧还是非常骄傲地盯着简孟成。
简孟成继续点头,“没错。”
“那么——”杜萌珍忽然靠近了简孟成,“现在,我也要吻你。”在简孟成玩味笑起前一刻,杜萌珍也翘起了嘴角,“但是,不准回吻我。”
“你大概是觉得我做不到,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惩罚方式吧?”简孟成似乎很明了杜萌珍的心思。
杜萌珍也不矫揉造作,“没错。”在关于主动吻对方这件事上,杜萌珍虽然有些羞恼,但是却很想尝试。一来她确实很好奇,二来她确实想像上次那样耍简孟成一回。
你来我往,互不相欠。
还有啊,她其实很想证明,他简孟成是她杜萌珍亲手追上的,她是主动方,她是牵制方,她是胜利方;而处于劣势、处于守势、处于防御姿态的,只能是他简孟成。
他是失败者。
杜萌珍扭来扭曲的怪异思想,简孟成隐约有些察觉,但他只是淡淡一笑,“那如果我回吻了呢?”
杜萌珍眨眼,“以后,我们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
很决绝很当机立断的答案啊!
简孟成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闭上了眼,大有一副任卿宰割的模样。
简孟成,你是我杜萌珍亲手追上的!等着被我毁尸灭迹吧!
在将双唇覆上的前一刻,这朵小白花的脑海里居然还在这么倔强着。
唇面柔软肌理微疼,牙齿磕绊牙齿,湿润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对于简孟成来说,杜萌珍这种毫无章法毫无经验的吻更像是在咬。
犹如一只家养小白猫在胡乱齿啮家具借此磨牙的诡异感觉。
于是,有种莫名的微妙感觉在简孟成体内堪堪炸开。他感觉了疼。疼意从唇上皮肤一直蔓延了口腔,然后顺着喉咙,一路而下,直达深深心底。
他的喉结上下一动。
这是,吞咽的动作——
想拎过对方,直接拆卸入腹一口吞下的危险动作。
杜萌珍似乎也感觉到了,因为施加在她腰间的力道正在逐渐收紧,甚至紧到让她感觉到了疼。
但是无妨,她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害怕,因为她相信简孟成不会做出任何行为,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忍。
无所谓吃亏不吃亏,在爱情完全挑明、关系最终确立的前一刻,在这个临界点上,只存在谁主宰谁的问题。
而她杜萌珍,在这个临界点上,终于主宰了简孟成。
这辈子唯一一次的主宰。
日头悄无声息地移,室内的日华变幻了好几次投射的角度。
似乎是过了好一会儿,杜萌珍才放开了简孟成。她的脸微红,很是得意地看向了简孟成,“居然忍住了。”这一下,她还真不知道该夸奖他的定力好,还是该默哀她的魅力差了……
简孟成的气息微微不稳,琉璃瞳孔更是深沉如夜,他低眉,深呼吸口气,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抬起了头,眼底却依旧噙着薄薄暧昧绯色。
“满足了?”他问,声音有些低。
“……”这三个字真是问得……杜萌珍后脑勺的黑线瞬间刷刷拉下。
简孟成微微直起身,一瞬不瞬地睇着她,“惩罚结束了?”他换了种方式问。
杜萌珍揉揉跪麻了的腿,“差不多。”说着,她想站起来,膝盖还没离开地面,就被跟前的双手直接拽回。
“去哪里?”双手的主人缓缓地问。
杜萌珍很无辜地眨眨眼,“我饿了,要出去吃早餐。”
居然可以在这种非常情况下说出这么干净无辜的话。
真的只是一朵小白花啊!
杜萌珍想掰开简孟成的手,“好了,闹也闹够了,玩也玩够了,我们先下楼吃早餐,我真的饿了。”
“刚才是你玩闹够了。”简孟成纹丝不动,薄情嘴角慢慢布起恶意风流,“现在应该轮到我了……”
他长臂一扯,杜萌珍低叫一声,直接摔进了他怀中。
这个早上,玩闹注定不会消停。
等待杜萌珍的,只能是后悔。
如果她预先知道简孟成正人君子面具下是这么一种禽.兽形态,如果她预先知道简孟成的惩罚报复手段比她毒辣一万倍不止,如果她预先知道他会不顾道德不顾先婚后爱的习俗直接抱过她摔上房门手机不接电话不顾门铃不睬……如果她能预知这些如果的话,她杜萌珍发誓这辈子,不,她几生几世都不会为了惩罚他而去招惹他。
这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咬她,啃她,捏她……这些都没关系,她可以忍,但是,简孟成,她真的很饿,先让她饱餐一顿好不好?
唯一一个委曲求全到根本算不上要求的恳求也最终消失在了简孟成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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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很随意的时间和地点,杜萌珍碰到了出国好久的古景辰。
见到她时,古景辰很好人地笑,“萌珍,终于看到你有好归宿了。”
杜萌珍怄道:“这是被逼的,我正在抓机会找离婚的借口。”
古景辰耸耸肩,微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去向杜家提亲吗?”
杜萌珍眨眨眼,“难道不是为了古氏财阀的资金周转?”
古景辰自信非凡,“古氏财阀再怎么落魄,也应该落魄不到去和杜家联姻换取资金。”
杜萌珍微微眯眼,“那是为了什么?”
古景辰回忆了下,“当时杜家很想和凌家联姻,对凌盛言那个迂腐的书呆子也相当有好感,为了巴结凌家,杜家其实早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要把你嫁过去了。但是很可惜啊,有个人找了我,还给我提出了很好的意见。”
杜萌珍皱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