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夏幼凉才得知原来于艺是学医出身,曾经是某医学院的高材生,并且曾经在某家医院做过临床医师,只是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而不再从事医药事业。
于艺有着医者该有的体贴和细腻,她看出夏幼凉的心思了,于是,就很耐心地嘱咐她一些事情,让夏幼凉来照顾受伤在床上挂点滴的乔莫涵。
这几天里,已经放假的夏幼凉总是会定时定点地出现在乔莫涵的跟前,负责照顾乔莫涵的饮食起居。
乔莫涵抵触的情绪依旧不减,但是还算老实,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见到她就直接轰人。
这一天,天气很好,夏幼凉提着一些水果走进乔莫涵房间。乔莫涵当时正在挂点滴,一见夏幼凉进来,他几乎立马闭上了眼,选择视而不见。
夏幼凉其实看到他闭眼躲她的行为了。
好吧,退一万步来讲,能闭眼选择不看她,总比开口轰她走要强。
夏幼凉将水果放到桌子上,看了眼快要打尽的消炎生理盐水,自言自语了一句,“于艺去哪里了啊?”居然就扔着他一个人在这里挂点滴。
乔莫涵当然不可能会回答。
夏幼凉哪里也没去,就安静地站在床前,看着细管里的液体逐渐下降,直到快流尽的时候,夏幼凉弯下腰蹲下来,伸手握过了乔莫涵的手掌。
冰凉的触感出其不意地袭来,乔莫涵陡然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猛然睁开了眼,“你做什么?”
夏幼凉使劲握过乔莫涵的手掌,防止他挣扎,低低命令道:“先别动!”
乔莫涵下意识反应过来,知道她是为了拔针,难得地就安静了下来。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接触到夏幼凉的手,原本,他一直以为这个还有些婴儿肥的女大学生该是温暖的,可是现在她手心的温度却是在真真实实地告诉他,她很冰,完全没有看上去的那样温暖。
拔完针,夏幼凉很熟稔地收拾好盐水瓶,随口问了句,“想吃些什么?”
乔莫涵不言不语地坐起身,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看上去其实有些恐怖有些狰狞,但是夏幼凉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依旧可以非常自然地面对乔莫涵那张脸。
见乔莫涵站起身,夏幼凉再次问道:“要吃什么?”
“不用!”乔莫涵背朝夏幼凉,慢慢朝浴室走去。
夏幼凉瞪了乔莫涵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径自就进厨房开始动手烧菜做饭,反正他口头上拒绝,但是一看到饭桌上的饭菜时,他依旧还是会一声不吭地解决掉的。
事实正如夏幼凉所想,在她将所有饭菜端上桌的时候,乔莫涵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坐到了饭桌前,一声不吭地开始吃饭。
唔……要不是饿了,要不是想快点恢复身体,要不是因为事先听到过于艺的嘱咐,他才不吃她烧的饭菜。
好吧,病人伤者最大,现在的乔莫涵任性的不得了,夏幼凉也由着他去,听之任之。
整个一天里,都是夏幼凉一个人在一边叽叽喳喳喋喋不休,而乔莫涵几乎都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看足球赛、看篮球赛、看台球、看体育节目……看所有夏幼凉没什么太大兴趣的节目。夏幼凉也一脸无所谓,就那么窝在一边的沙发上,看着对她来说无聊至极的电视节目,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一些很琐碎的小事。
就在夏幼凉兀自发呆的时候,乔莫涵其实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
用什么方法可以赶走她?让她永远不敢再接近他身边?
想来想去,大概十几分钟后,一直注视电视屏幕的乔莫涵忽然转头看向了夏幼凉,夏幼凉还在发呆,完全没注意到乔莫涵以一种极端诡异的目光在注意她。
直到乔莫涵欺近她身边了,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乍一看到有人接近,她像见鬼一样地猛然朝后一退,脸上满满的不解和讶异。
乔莫涵离她很近,近到几乎可以看清楚他眼睑处的每一根细长漆黑的睫毛。
夏幼凉不自觉咽了下,“怎么了?”
这是乔莫涵第一次这么主动地接近她,让她几乎有些无法适应,所以她现在的声音听上去极度不自然。
乔莫涵忽忽然地就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顿时浮起难以名状的生动,却衬得脸上的伤疤益发狰狞了起来,“呐,你不是很喜欢我的吗?”
夏幼凉一愕,随即,她丝毫无惧地面对了他,实话实说,“是,我是很喜欢你。”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瞬间变了态度?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就在夏幼凉思索着到底他哪根筋短路了的时候,乔莫涵已经朝她伸出了手。按住她的双肩,他欺近,“既然那么喜欢我,那为我做一些事情总是很愿意的吧?”
夏幼凉眨了下眼,“什么事?能帮的上的话,我一定会帮忙。”
乔莫涵凑近夏幼凉的耳旁,面带些微邪恶地低低说了一句什么,瞬间,夏幼凉无法克制地涨红了脸,反应过来后,她陡然推开乔莫涵,豁地站起,“你说什么鬼话!”
乔莫涵斜睨夏幼凉,二话不说伸手直接将她重新拽回沙发,一个来回动作,他很轻松地就将夏幼凉压在了沙发上。
夏幼凉皱眉,眼神复杂地睁大眼瞪住了身体上头的乔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