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思思的脸上满是哀伤和悲痛,那双泛着波光的眸子呆呆的凝视着不再有气息的邹天寻……久久……
无星的稀微月色,宛如死人一般的邹天寻安静地躺在床榻上,满室的愁云密布,微弱的烛火如同他几乎消失的气息,一闪一灭摧残着众人的心。
似死却未死,醒却醒不过来,众人看着一个个大夫来了又走,没人敢抱持太大希望。
钱思思心力交瘁的呆呆坐在一旁,两人紧紧握着邹天寻的手,不离不弃。
可是,那样子,却叫人更加担心!
自从邹天寻吐血后昏迷至今,她似乎放弃了活下去的机会,双目紧闭,彷佛在等着她心爱男子一旦宣布死亡,便立刻跟随他而去。
唉!可怜这一对有情人啊!
但愿,老天爷不要那么残忍!
三更天,夜幕低垂,万籁俱静,一片悲哀笼罩在邹府之内!
“啊!”不知何时,凌竹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面对众人一片乌云罩顶的悲哀神色,不禁愣了一下,“你们干嘛?又不是死了人,干吗都哭丧着一张脸!”
“呜呜……”
“哇……”
本是玩笑的一句话,一经说出,在场的人有些情绪控制力差的,早就已经嚎啕大哭。
“喂……喂……开玩笑的,你们干嘛?”
“凌大夫,呜呜……少爷……少爷恐怕是不行了……”
“少爷,他不能死啊……“
“放屁!谁在这里瞎说!有我在,他怎么可能会死!”不是看不起自己这个大名鼎鼎的神医嘛!
真是岂有此理!
“可是……不是您之前说的?”
“呃……”凌竹一愣,自己说过吗?
“您刚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不是说没救了?”
“我叹气,那是因为我十分无奈,就这样的小病,你们也好意思麻烦我,让我赶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只为了给他治病!我摇头,那是因为我十分遗憾,你们家邹少爷只是被人打伤,并不是中毒!我还是比较喜欢解毒,那样更有挑战性一些!”
“什么?!”顿时,哀怨声四起,所有人都不相信,一切的一切,起因不过是大家没有理解这位传说中的神医大夫的意思!
“可是,我们也请了别的大夫,他们也……”有人提出疑问,又不是只请了她一个,在她之后,文总管派出了很多人去请大夫来瞧啊!可是那些人不都是说没救了吗?
凌竹得意的摇了摇手指,“第一,我说有救,那是指我的医术来说,并不代表别人也能救人;第二,毕竟,天下间没有几个神医的!”
“能救是吗?他不会死,是吗?求求你,救他!一定要救他!”钱思思已经从最初的迷离状态中恢复过来,一听说邹天寻有救,立刻跑到凌竹身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恳求道。
“哦?你是谁?”凌竹装作不知的问道,啧啧,这张人皮面具做的不错!已经快要赶上师傅怪老头的手艺了!天下间,难得有人能够将人皮面具做的如此细致!
如果不是她太过担心床上的那个男人而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就算是自己这个老手,也不一定能够在第一时间内将她认出!
“我是思思,邹天寻的妻子!”钱思思大方的承认,“求你救他!”
“恩……”凌竹沉吟着,自己倒不是很好奇她为什么会戴上一副人皮面具来,愿意以另外的身份存在,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外乎是受了情伤,不愿意面对曾经的爱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自己见多了,比如卫家堡的朱雀,比如卫子易的师姐芙蓉,都是这样!
自己比较感兴趣的,是她的这个人皮面具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不是自己自夸,天下间,除了二师兄,还真没见过其他人,有如此绝佳的“手艺”!
而她现在脸上的这个,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真的很是好奇啊!
“求求你……”钱思思仍在不断哀求着。
“好,别急!人,我是一定会救的!不过,嘿嘿,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凌竹悄悄的为自己预留后路。
“好!别说是一个,一千个,一万个,我都答应你!”
“那倒不用,一个就够了!”
“现在,除了她之外,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出去!本神医要治病了!”
……
“我没事了!你还哭,真要我出事你才甘心吗?”
“不许胡说!”钱思思小嘴獗得老高。
“好!好,不说!”飞快地偷了个吻,神情愉快的邹天寻一脸的神清气爽,没有半点将死之人的阴霾之气。
“你不知道我看到你吐血时,心里有多难过。你当时的脸色好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我以为……我以为……”钱思思哽咽得说不下去,不敢回想当日的情景
邹天寻叹气,安抚的拍拍钱思思的头,他当然知道,床边的被褥可是湿的不行!
邹天寻笑着搂紧钱思思,霸道中有着涓涓柔情。能够重新赢得她的心,就是走上这一回,也值了!
“还恨我吗?”即便如此,邹天寻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生怕自己生还之后,待遇明显不如死人!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钱思思摇了摇头,“尤其在知道,你所做的去一切都是为了我之后,我就更恼不起来!”
“嗯!还是你最好!”邹天寻笑瞇了眼,一点也不放过偷香的机会,啄了两口香唇。
粉腮酣红的钱思思羞推他,“不要!”
“要!”邹天寻说得爽快。
“你,当初真的分出我和慕容羽纤的区别来了?”这件事情,仍是心里的一个结!
“对啊!要不要向你证明一下?”邹天寻一脸邪气地盯着钱思思粉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