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就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送回了府上,还好回府的时候,朱老头不在家,否则少不了一顿训斥。
过不多久,久候不至的青儿也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爷爷请的裁缝、教规矩的嬷嬷、喜娘,朱可可又被逼着绣什么枕头罩面——当然,最后全是青儿代劳,她可拿不来那些针线——简而言之,在剩下的七天里,她再也找不到可以外出的机会,自然不可能让司马恪退婚了。
萧寒,萧寒,简直误了她的一生啊。
不过,这几天朱老头的脸色却是红润喜气的,让朱可可稍觉安慰。
转眼,吉日已至。
朱可可三更时分就被众妇女拖拉起来,又是绞面,又是理妆,又是梳头发,又是换礼服,一直折腾到五更时分才算结束,剩下的时间,便是捧着一只苹果,傻乎乎地坐在床边上,等着十一王爷司马恪的迎亲轿子将她接进王府了。
方才还人声喧哗的屋子,很快只剩下朱可可与青儿两人。
也就出现了她扯床单抓狂的情形。
“小姐,其实——王爷好歹是王爷,而且,长得又好看,京中不知多少姑娘们都对他朝思暮想,恨不得自荐枕席。小姐何必如此伤心欲绝?”眼见着朱可可几乎要把那大红绸缎的床单扯烂了,青儿不得不开口阻止道。
“长得好看有屁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草包一个!”朱可可红着眼瞪着她道:“再说了,那种说话刻薄到处放电的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将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葬送在那个草包身上,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她转世重生,本以为会大施拳脚,就算不能成就霸业,好歹也能过得逍遥自在。这回好了,穿越来的第一年在府里老老实实、辛辛苦苦地装了一年的淑女,第二年就嫁到深门大院当一个花心大王爷的妃子。简直造孽!浪费!
青儿眨眨眼,还是不明白自家小姐到底在懊恼什么。
她可觉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呢。
慢说王爷不是草包,就算是草包,这样漂亮英俊的草包,便是天天看着,也能心花怒放、全身舒泰、延年益寿啊。
朱可可又自哀自鸣了一会,几乎悲不自抑,外面突然响起了礼炮声。
她把几乎冲出喉咙的哀嚎立马一收,诧异地问:“到时间了吗?”
青儿也是一脸狐疑,摇头道:“离吉时还早呢。”
“那平白无故地放什么炮?”朱可可翻翻白眼,从床沿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来。
一股浓浓的硫磺味迎面扑来。
一同扑来的,还有女子碎碎的叫骂声。
朱可可初时一怔,待细听之下,方知道那些叫骂声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丑八怪啊,什么小麻雀妄想飞枝头当凤凰啊,什么癞蛤蟆要吃天鹅肉啊——却不知这个时代怎么也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典故——总而言之,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
听着听着,朱可可顿时瀑布汗。
她招谁惹谁了?怎么转眼成了全京城女人的公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