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司马逍和司马钰在蜂园打哑谜的时候,朱府来了一个绝对想不到的客人。
为了即将到来的北疆之行,朱太傅张罗着众人准备行礼啊衣服啊物件啊盘缠啊,青儿也是拉着朱可可,缠着要一起去。
满府的人都是焦头烂额。
正在这时,翠儿来了。就是朱可可在刘府借住时,那个伺候她的丫鬟翠儿。
而她这么急匆匆来找可可的原因,竟然是,要曲奇的配方。
朱可可抓耳挠腮地写了个大概,在交给翠儿的时候,笑嘻嘻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你这个丫头嘴谗了?”
证明她做的曲奇饼还是蛮好吃的嘛。
朱可可有点得意。
翠儿则面露难色,几番欲言又止后,方轻声道,“刘大人病了。他好像没什么胃口吃东西,奴婢见上次他吃了很多曲奇饼,琢磨着,或许他可以吃点这个……”
朱可可吃了一惊,“刘温病了?!什么病?”
即便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病了,也令人担心,何况刘温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做不成情人,总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不知道什么病,发高烧,全身烫热,还说胡话。”翠儿皱眉回道。
“大夫怎么说?要不要请御医过去瞧一瞧?”朱可可忙说。
“大人不准叫大夫。”翠儿郁闷道。
朱可可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病都病了,还闹什么别扭?人总不能讳疾忌医啊。
想了想,朱可可将手里的事物往青儿怀里一塞,匆忙地丢下一句,“我去瞧瞧刘大人”,便随翠儿出门了。
朱府门外,两个黑衣人也尾随了上去,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上缓缓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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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温似乎是真的病了,却远没有翠儿所说的那么严重。
他的脸有点红,额头有点烫,人却昏昏沉沉的,并不说胡话。
朱可可赶到他的床榻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个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她压低身体,凑到刘温的耳边,轻声道,“病了是要看医生的,不吃药很难痊愈的。我要翠儿去叫大夫来,好不好?”
全然一副哄小孩的语气。
——刘温紧合的眼睛略动了动,纤细透明的长睫像水晶一样,在苍白的脸颊上投射出动人的阴影。
看得朱可可差点落口水。
对于刘温,她确确实实没有非分之想了,可是对于那张极熟悉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世的小哇同学——怎能不垂涎!
为防止自己干嘛干嘛,朱可可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远离这个危险地带。
刘温便在此刻睁开眼了,一双琥珀般幽深的眸子闪着极危险的光,几欲射入朱可可的心底深处。
她怔了怔。
下一刻,胳膊已经被刘温抓在了手里。
“你——”朱可可吃了一惊:刘温此刻的力道,可一点都不像一个重病之人。
“对不起。”刘温轻轻地说着,目光旋即移开,不再看她。
那声‘对不起’,说得很淡很淡,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朱可可有点发懵:难道刘温是在为以前的行为道歉?
她正准备很大气地回答道:没什么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所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是不会怪流水的……
不过,下一刻,朱可可便醒悟道:刘温并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而向她道歉,而是,为了马上要发生的事情。
翠儿本来站在房门口,此刻已迅速转身,将房门严丝合缝地关了起来。
刘温也从床上站了起来,手却依然牢牢地拽着她。
他的脸色看着确实很苍白,面颊有两抹可疑的红潮——病确实是有一点,但肯定无伤大雅。
而与床榻相对的屏风后,幽香一扑,慢悠悠地转出一个人来。
一个娴雅美丽,曾让朱可可倾慕不已的人。
一个在方才的宴会上,对她紧紧相逼、咄咄逼人的人。
司马恪曾心仪过的——
陈妃!
陈妃娘娘!
朱可可的口张得足有一个鸡蛋大,真是千算万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陈妃娘娘会出现在刘温的寝室里。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嘛!
难不成——
朱可可在石化了三秒钟后,目瞪口呆地开口问道,“难道你们有奸情?”
上帝啊,立刻秒杀她吧,她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朱姑娘胡说什么呢?”两个当事人被这句话雷得额飘黑线,哑口无言。翠儿却听不管了,很护住地跑过来,撇着嘴瞧着朱可可,埋怨道,“我家大人,其是这等偷鸡摸狗的小人?”
“厄……”朱可可闻言,心中略觉宽慰些了,“那就是偶遇?”
不过,三更半夜,偶遇在卧房里。
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