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强行攻山,还是……放火烧山?”一个军中的偏将迟疑地问道。
他的话音未落,已经被上官云游一巴掌拍到了脑后,“你猪脑子啊,放火烧山!把王妃烧死了,你拿什么来赔!”
那位偏将老脸一红,立刻不做声了。
司马恪却没什么反应,他推开‘头牌’凑到自己嘴边的酒杯,沉吟道,“围。”
一个字。
偏将皱了皱眉。
以他们的实力,围住敌人,让他们困顿少粮,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办法,但对于区区一对山匪,打这样的持久战,又似乎很不划算。
山上的物资虽然无法补充,但要支撑一个多月,却是绰绰有余的。
难道,他们这一万大军,也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镇子里支撑一个月吗?
那需要多少粮饷,多少人力和物力啊。
这——这简直是下下之策!
果然是个草包王爷,除了花天酒地,什么都不会!
偏将一边感叹,一边将十一王爷不会打战的名声给传了出去。
司马恪仍然我行我素,丝毫不在意士兵们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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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恪将山头围了三天,朱可可也在那个暗无天日的马料房呆了三天。
比起第一天的感觉,她已经能够安之若素了。
既是放草料马食的地方,总比马厩好一些,至少没有马粪臭。
不过光线,确实黯了一点。她花了很长时间才将周围的环境打量清楚:房子很小,后面堆满了陈年的、带着腐朽气味的枯草。前面则是一排马槽。马厩在对面不远的地方。朱可可已经被松绑了,但脚仍然被一条粗粗的绳索绑在中间的柱子上。
第一天的时候,他们还记得送了一顿饭,第二天朱可可便被彻底遗忘了。
到底还是那个叫住小树的娃娃脸士兵有点良心,偷偷地塞给她几个馒头和一壶水,不然,朱可可就有得受了。
不过,对她而言,最难受的倒不是吃喝问题——反正有短时间脑子短路疯狂减肥的时候,一连三天不吃饭的事情也是干过的。她挺得住——只是,天杀的,这排泄的事情该怎办!
电影电视剧里总是把这个问题睁着眼睛忽略过去,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才发现,这才是重点中重点,大事中的大事。
呜呜呜呜,她不想就近解决啊。
第一天, 还能憋住。
第二天, 也使劲憋………还好几乎没喝水。
到了这第三天,朱可可几乎要欲哭无泪了。这里的规律她大概已经摸得八八九九了,并没有多少人来,也没什么人来提审她,只是黄昏的时候,会有几匹出勤的战马会到马槽那边进食,上午则有一个哑巴将草料铲到对面的马厩里去。
那哑巴显然见惯了犯人,几乎不瞟她一眼——想想也正常,朱可可本来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穿得也不够光鲜亮丽,又在这个地方困了三天,灰头土面的,头上还沾满了草屑,看上去比一块残砖缺瓦好不了多少。
朱可可很想为自己解释一番:其实,所谓在逆境中还能用美色动人的说法,那绝对是屁话!
就算是林青霞刘亦菲,穿成她这样,往这里呆三天,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美人都是要打扮要打扮的!
要穿得漂漂亮亮,在众人的目光下,自信而从容地绽放笑容!
那也是朱氏会所想宣传的主题。
反正,平平无奇的朱可可就这样被众人忽视了,连马都不搭理她,埋头吃草,当她不存在。
她终于好奇,当初《还珠》里,紫薇在马耳朵旁边说啥了?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应该向琼瑶阿姨好好请教一下!
……不过,估摸着她也不知道。
闲话少说,朱可可苦中作乐地腹诽了一通,又低下头,专心去对付脚下的那根绳索了。
好在,他们料到她是个女子,所以没有派人来看守,而且,也没上什么镣铐。那根绳子呢,粗则粗了,可到底是纤维。
用瓷片磨了两天,已经八八九九了。
朱可可到了此时,才深切感觉到阶级的差距啊:寻常人要想见一见王爷,还真TM不容易。
虽说不用滚钉板吧,却要在这个脏兮兮的地方关上三天,暗无天日,草菅人命啊!
她如果只是一个柔弱女子,简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幸好,她力气大,神经也够强悍,硬生生地将第一天送来的饭碗板裂,用这个粗糙的瓷片磨了三天,有望在今天逃出囹圄。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没有马,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萧寒与司马恪还没有打起来。
还好。
她得赶紧去见司马恪才好……
心里着急,再加上内急,手上的动作也越发急了,已经被瓷片划得伤痕累累的手,终于爆发出最后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