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蛊,成为丝蛊,因为中蛊的人如同被丝线连接了一般,无论走在哪里,都会被另外一个人牵制。相互吸引,于对方的感受感同身受。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受伤了,你也会痛。如果那个人开心,你的心情也会跟着不错。”等朱可可能接受的时候,司马钰缓缓解释道。
朱可可插了一句,“如果那个人死了呢?”
难得她也会死?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好在,“你并不会死。”司马钰的话让她略略放宽了心,哪知下一句,却比死更要命,“却从今以后,再无情无欲,只怕比死更难过。”
哀莫大于心死。
你的生命不会消失,但心会跟着那个人一起死去。
朱可可汗了一下,到底是哪个家伙这么缺德,竟然下这么奇怪的蛊!
“你能想到是谁下的蛊吗?”司马钰很快问道这个问题。
朱可可想了一想,却又实在想不到会是谁,口中兀自不解恨的说,“不管是谁,我拼着自己疼,也要把自己砍一刀,让那个人也疼一疼。”
这当然是气话,她才不会干那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情呢。
不过,司马钰接下来的话,让朱可可更加沮丧了。
“你体内的只是子蛊,并非母蛊,所以,那个人的感知不会被你影响,只是你被他影响罢了。”
朱可可愣住,半响,才发出一个‘靠’字。
敢情她任人宰割了,还不能抵抗半字?
“没有想到是谁吗?”司马钰淡淡地提醒道,“会下这种蛊的,一般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与你不共戴天,你又威胁到他生命的敌人。另一种……是你的情人。”
司马钰将‘情人’两字咬得很重,心里也是一闪念:会是司马恪吗?
司马恪只怕还不至于会这样做吧……
司马钰有点拿不准,他被关进蜂园的时候,司马恪还是一个孩子。现在的司马恪到底是什么性情,他无从知晓。
可如果不是十一弟,难道朱可可还有另外的情人。
他抬眼看她,却见到她一脸沉思。
朱可可也在很认真很认真地想这个问题,也很认真很认真地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她已经知道了是谁。
那张如希腊雕塑般的俊脸,可爱的,强势的,让她云里雾里,找不到北的男人。
萧寒……
难怪,难怪这么突然的迷恋他,难道一觉醒来,觉得自己喜欢他很久很久似的,可感觉又偏偏那么陌生。
原来是蛊毒的原因。
原来——竟是蛊毒!
想到这里,朱可可不是不恼的,可心底,未尝不怅然困惑:真的,只是因为蛊吗?
她想起那个迷惑于栀子花和梨花区别的男子,想起他漆黑眼眸下的宠溺与柔和,却又连气都气不起来了。
麻烦!
朱可可重重的甩了甩头,很自发的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司马钰,转开话题道,“你吹箫真的很好听很好听,教我吧。”
“有何不可。”司马钰看她的神情,知道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是,她既不说,他也不会问。
朱可可得到司马钰的应承,很是开心,忙忙地鞠了个躬,大咧咧的唤了一声,“师傅在上,徒儿这厢有礼了。”
她是真的很欣赏司马钰的箫艺,也欣赏……咳咳……美人的气度……
司马钰没有避开,他淡淡一笑,笑容和煦可亲,却又带着一股清和的疏离。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他叮嘱道。
“师傅请讲!”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司马钰,这个世界上,也再也没有八皇子司马钰。我希望你能帮我守住这个秘密。”司马钰慎重的说。
朱可可是何等聪慧之人,闻言,赶紧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茫然道吗:“八爷?八爷?哪里有八爷?我面前这位先生,明明是我的马钰师傅!”
司马钰瞧着她装腔作势的样子,一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直以来,他都只是微笑,清清淡淡的样子。
此刻忍俊不已的模样,让他清秀温雅的面目,如乍裂的银瓶,顿时鲜活起来。
朱可可看得有点呆,咽了咽口水,心道:我有一个美人师傅了。
真好。
……他乡遇故知,绝对是一件很美妙很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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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朱可可领进家门的司马钰,惊得呆了。
倒是小树妈机警,把那个愣头青一推,埋怨道,“小子,发什么呆,还不快谢谢恩公!”
小树这才回神,忙忙地走上去,磕头就拜,“恩公!”
司马钰的动作极快,身形一晃,已经转到了他面前,堪堪扶住他,然后迎上小树感恩戴德的目光,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面容清俊,气度若风,声音悦耳,字正腔圆。
小树就这样被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