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可还在那里外强中干地指责着司马恪吓她的事情。
司马恪却沉默了。
清亮的眼眸安静如幽谧的海面,表面上平静无波,却深藏着看不清的忧伤。
朱可可其实是理亏的,见状,也见好就收。
她抬头望了望远处蓝丝绒般的天幕。
夜更黑了。
冷风呼啸。
他们相对无言许久,朱可可渐渐觉得身体冷得彻底,却不知是不是,仅仅因为天气的缘故?
“好晚了,我先去睡觉了。”朱可可作势假假地打了一个呵欠,转身就想离开。
司马恪的速度却极快速,他踏前一步,一把捏住朱可可的胳膊,沉声问,“你没有其它话要对我说吗?”
“有什么话……”朱可可勉强笑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啊,能说什么呢?
嬉笑怒骂,像平常一样?
此时的气氛似乎不太合适吧。
表白示情,说自己坚贞不渝?
却并未到那个火候。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从来,她是她,他是他。他有他的风-流和计较,她也有她的骄傲和独立。
“没什么好说的……”她扭过头,想违心地与他撇清关系,却不料司马恪猛地低下头,在她的话音未尽之前,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不是吻,是实实在在的咬。
咬得她的嘴唇几乎要破皮,她刚一惊呼,他便趁虚而入,搅着她的芬芳和混乱,让本来复杂的场面,变得更加复杂。
她并不反感司马恪,当然没有太大的抗拒,却也没有太多的回应。
只是站在那里,任由他予取予夺。
眼神,却出奇地清明。
司马恪的无心之举,让她终于清醒的认识一件事:即便她在这个世界混得如何风生水起,这里,并不是她的世界。
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有机会回去?
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里的人,终究,是要辜负的。
那么,在辜负之前,是不是应该,好歹收拾住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感情,为自己,也为他们,找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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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恪的目光渐渐氤氲了,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搁放在朱可可腰上的手臂也灼热得发烫,透过薄薄的衣衫,沁入了朱可可的肌肤。
可她没办法回应,她的清冷,终于被他发觉。
司马恪不能自已,却强迫自己停下动作,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呼吸仍然很快,但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那双蒙着淡淡情-欲的眼眸,在面对朱可可的冷静时,慢慢变得清明,继而,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怅然与困惑。
“因为那件事,你在怨我?”他的声音有点嘶哑,态度却空前地乖顺。
肯让十一王爷这样低声下去地去向一个女人陪小心,也不容易了。
朱可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声,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她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怨你,你又没欠我的,更何况,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那件事,固然有不妥之处,却没有伤害我的利益,我为什么要怨我。”
这是相当理智的话。
可是听在司马恪耳里,却相当刺耳。
他宁愿朱可可像其他女人一样,锤着他的胸口,嘶声力竭地喊着,“我恨你,我怨你,我就是讨厌你不把我放在心上!”
这样,至少也证明她是在乎他的。
可是,她的反应太正常了,正常得像一个清醒的商人,哪里像身陷爱河的女人?
“为什么?”心里一阵凉凉的失落,司马恪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寒冷,他的手环在朱可可的腰上,双手收紧,几乎要讲她挤进自己的怀里,“是不是因为萧寒?你喜欢上他了?”
朱可可默默地想了想,点头。
虽然,喜欢萧寒与此刻抗拒司马恪,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不过,她确实喜欢上他了,这是事实。
“你该知道,你之所以喜欢上他,是因为他使用了其他卑劣手段……”司马恪有点义愤填膺,他虽然还没有查清楚具体的原因是什么,但也知道萧寒对她搞了鬼,否则,朱可可哪里会在几天之内对一个人的印象发生彻底的颠覆呢?
“和丝蛊没有关系。”朱可可下意识地辩驳道,“纯粹是我自愿的。”
是的,丝蛊。
在司马钰指出蛊毒之说的时候,朱可可便猜到了萧寒。
她没有说出来,心里也不是没有恼意的,可是恼恨之后,再想起那几日的相处。她扪心自问:除了蛊毒的原因之外,难道她真的没有对萧寒动过一点点心吗?
答案